凤凰奶啾捡到帝国太子后(374)
没有名字,反而更显得暧昧。
他们平时其实不怎么会通过手机说话,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消息,大部分的交流都是一起待在乔拣组里的办公室。
纪攸给他打电话,无非是乔老师那边又有什么新点子了。
可是,学姐不是说他请假在家休息吗?
难道提前回来了?
易感期……这么快就会结束吗?
谢恺尘被自己的思考困住,等到想起来应该最先接电话时,那边已经挂掉了。
他懊恼地重新拨回去,却无人接听。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谢恺尘脑海中顿时浮现了许多不好的念头,酒也不买了,放回柜子里疾步离开超市。
他没去过纪攸家,不过有对方的地址,还是之前买材料寄过去的网购地址。
外面寒风猎猎,吹得年轻人衣翻飞。
谢恺尘来不及约网约车,站在路边拦出租,攥着扬起的围巾边角。
这还是不久前的平安夜,乔拣带的博士硕士生聚在一块儿,互相交换礼物,他是在场唯一一个荣幸的本科生,抽到了这条围巾。
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冥冥中他猜测是纪攸,不过这种互送礼物的规矩就是不能问源头,也就只能当做美好的未完待续。
他顺利坐上出租,晚高峰堵得他心急火燎,一路上催了师傅好几次。
司机也很为难:“小伙子,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你就是再急,我也不可能给车子插俩大翅膀飞不是?”
道理他都懂,可反复拨打无人接听只让他恨不得自己长翅膀飞过去。
好不容易抵达纪攸家门口,谢恺尘塞给师傅张整的,找零都不要,急匆匆下了车。
他按照留存的地址找到纪攸家门口,有些紧张,不知道待会儿会面对什么。
如果学长问他怎么会找过来,要怎么说?会生气吗?
如果生气,起码说明人没事儿,也算是好的结果。
纪攸家是一梯两户,他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有回应,打电话仍然无人接通,反而把隔壁邻居引出来了。
“抱歉,请问您知道住在这里的……”
邻居道:“哦,你是那个小伙子的朋友吧?他好像是身体不太舒服,估计是发情期。你是他的Alpha吗?”
谢恺尘:“?”
学长,发情期,Alpha?
这信息怎么跟学姐给的完全对不上?
考虑到现代社会邻里之间感情单薄,也许连隔壁是男是女都不清楚,那么混淆了第二性别也是很正常的事,谢恺尘没有再问下去:“……对的。”
邻居不赞同道:“既然是Alpha,这么重要的时间总是要陪在自己的Omega身边的,不然会很危险。”
谢恺尘:“您说得对。”
谢恺尘继续给纪攸打电话,热心的邻居过来帮他敲门。
双管齐下,几分钟后,门终于开了。
把自己裹在毛茸茸小恐龙睡衣里的纪攸从门口小心翼翼露出半张脸:“……小谢?你怎么……”
谢恺尘还没回答,邻居抢答了:“孩子啊,你这种时候是不能离开Alpha的,知不知道?可不能一个人扛……”
邻居还没吧啦吧啦完,纪攸慌乱地道了谢,拽着谢恺尘的袖子让他先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走廊地面上暖橙色的灯带微弱地亮着。
谢恺尘刚吸气准备解释一下自己的来意,这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感觉到了。
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水一样的信息素。
前十九年的人生,他比最普通的Beta还要清净,对于身边人天翻地覆的信息素没有任何感知,像个生活在真空罩里的异类。
然而此刻,那些从未感知过的、陌生的信息素争先恐后向他奔涌而来,钻进他的嗅觉,皮肤,毛孔,黏腻而哭泣地往他身上贴。
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的年轻人怔在原地,仿佛被一张巨大的网困住了所有动作。
直到他看见纪攸撑着椅背,体力不支倒下去,他才终于从静止的状态中回过神,眼疾手快接住对方。
两人的重量叠加,还是倒了下去,只不过有这么一下缓冲,不至于让两个人都摔得很惨。
谢恺尘感觉到自己的双手碰到的不是衣料,而是什么光滑而滚烫的……皮肤。
他朝怀中看过去,大脑嗡的一声。
可爱的毛绒小恐龙睡衣下面,什么也没穿。
学长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别人P冷白一色号都白不过他的那种雪色。
然而现在他的皮肤,无论是脸,手,还是身上,全都泛着潮红。
平日总是编得很好看的金色长发现在被汗黏得一绺一绺的,整个人好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
那些甜得发腻的信息素,全都来自于纪攸。
谢恺尘的大脑已经不能运转了:“学长,你……你是……Omega?”
想也知道,这种甜味不可能属于Alpha。
如果纪攸的真实性别是O,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毕竟正常情况下A的易感期只要贴抑制贴片就够了,不会像O那样强烈到要打抑制剂,更不至于请假在家,什么人见不了。
现在想来,纪攸可能是难受得受不了了,潜意识想要求救,才给他打了电话。
为什么是他?
谢恺尘想。
他们平时基本不会给彼此打电话,无论是他姓氏的位置还是通话记录里,他都不会靠前。
为什么这种时候,纪攸会选择找他?
Omega的香气甜得可怕,别说Alpha了,就算是个Beta都会因为这玉露琼浆而发狂,不顾一切地得到珍贵的Omega。
谢恺尘做不到成为例外。
陌生而野性的本能蠢蠢欲动,好似他的身体中关着一直野兽,沉眠了十九年,在这一刻终于苏醒。
谢恺尘咬着牙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学长,你知道我是谁吗?”
怀中人从分不清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打湿的睫毛下抬眼,翡翠一样的瞳孔在昏暗中流淌着迷蒙的、醉人的芬芳:“……恺尘。”
他呢喃着他的名字。
这对被呼唤者而言,无异于致命的毒药。
“你……是我的……置顶。”纪攸试图找回清醒,却太难太难,“所以,找你……”
“恺尘……”他那鲜艳的、几乎如同染上血色的嘴唇张合,吐露塞壬的诱言,“抱我……”
他说。
——救我。
*
谢恺尘迟来四年的初次分化期,就这么猝不及防被Omega的信息素勾了出来。
多年静止所积累出的,就是撼天动地的狂潮。
他像拆一件期待已久的礼物那样,将纪攸从睡衣中拆开,手一直在抖。
纪攸的卧室也没有开主灯,床头一盏熊猫造型的拍拍灯散发着温柔的光亮。
谢恺尘把他放在床上,自己的呼吸也愈发粗重。
然后他感觉到有谁拍了拍自己。
要知道,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怎么会被谁拍一拍?
简直是鬼故事。
谢恺尘沸腾的血液瞬间凉了下来,他僵硬地转过头,看见一团黄澄澄的小毛团,正歪着头好奇地打量自己。
谢恺尘:“……”
好吧,竟然是这个小东西。
纪攸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蜷缩在床上,散乱的金发让他看起来像个即将被献祭的美丽祭品。
这种迫在眉睫的时刻,谢恺尘本不想在小鹦鹉身上耽误时间,奈何小东西护主意识很强,只要发现谢恺尘有想要靠近纪攸的想法,立刻就带着一身羽粉冲过来了。
谢恺尘不敢抓这种脆弱的小东西,也根本逮不住,好在最终纪攸短暂地从迷※乱中回神片刻,强撑着把Ninenine送回笼子里,还把上面盖着的布放了下来。
大人的场合,小朋友不可以偷看。
做完这些事,他已经到了极限,膝盖一软倒了下去。
还好,这次谢恺尘稳稳地接住了他。
学长的确是体型偏瘦的那一类,但怎么也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本不该这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