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奶啾捡到帝国太子后(256)
……还监护人呢, 二位看起来根本不熟吧?
岑寻枝这辈子最烦的就是用脸和花言巧语把人骗得团团转的男人,现在对于谢恺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干脆直接略过了男人的答案, 转而问少年:“他说的是真的吗?”
纪攸:“……”
这要啾啾怎么回答呀!
他是小鸟儿的时候, 约阿诺当然是他最最信赖的、也是唯一的饲养员, 说是监护人也没差。
从他的角度来说,回答是肯定的。
可是他的人形和太子殿下不过几面之缘,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使用这种关系代称, 可是如果自己现在答应得太畅快, 会不会反而显得怪怪的、有暴露身份的危险?
约阿诺也会觉得很奇怪吧?
……可是, 明明和人形的自己不怎么熟悉的谢恺尘, 为什么要说是自己的监护人呢?
少年支支吾吾,讲不出明确的话来。
然而小凤凰有个改不掉的习惯, 在迷茫和无助时会下意识看向最依恋的人, 也就是谢恺尘。
现在也是同样。
岑寻枝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在心中又一次对陌生人和对方与小九之间的关系做评估。
既没有监护人与被监护人那样顺理成章的关系, 可是好像也不算陌生。
小九那种无意识的倾向, 其实很能体现心理关系上的亲密偏好。
他调整了问句:“你认识这个人吗?”
这倒是很好回答。
小凤凰赶紧点头。
岑寻枝无视了陌生男人那愈发冰冷的目光, 又追加了一个:“你相信他?”
原本惴惴不安的纪攸因为这个问题放松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谢恺尘, 后者阴得能滴水的脸色在接触到小美人笑微微的眼神时,不自觉也跟着柔和些许。
小凤凰再度看向岑寻枝,眼睛亮闪闪,像通透的宝石:“相信的!”
那可是他的人类先生呀。
全世界,最最好,最最喜欢的人类先生喔。
岑寻枝看着少年的翠眸,验证了这两人的确有点儿不同寻常又不可言说的关系的猜想。
好吧,原来此前看到的那种距离感,原来不是敬而远之的生涩,而是欲语还休的羞涩。
好家伙,这两人哪里是不熟,根本是在暧昧期吧。
这么一想,小九在他眼里像小孩,其实也是个完全可以为行为和选择负责的成年人了。
成年人有自己的心动和心动对象,也是理所应当的。
岑寻枝对刨根问底别人家的家事没兴趣,只要小九说相信,那就姑且相信好了。
岑大校对谢恺尘点了点头,表情平淡:“那行,请跟我过来登记身份吧。”
谢恺尘:“。”
总有种蓄完力然后目标跑了的恼怒感。
岑寻枝接下来的话更是把这种愠怒抬升了一个等级。
岑寻枝瞄了眼谢恺尘,嘱咐纪攸:“保护好自己,如果他欺负你,立刻跟我说。”
他故意没有放低声音,要的就是让陌生人听见、也听清楚,小九在黄昏晓星是有人罩着的,可别有不该有的心思。
少年没听出来这话里有话的微妙,还认真地回答:“我知道啦。”
约阿诺可不会欺负我呢,小凤凰想,每次遇到可怕的怪物,他都会保护我的。
这番话落在谢恺尘耳朵里,已经算得上挑衅的严重程度了。
十几年来面对三皇子的讥讽从来无动于衷的太子,在涉及到纪攸的“所有权”时,额角难忍地抽了抽。
他上前按住少年的肩膀,轻轻一带,将人带到自己怀里,手臂环住对方纤瘦的身体,银灰瞳孔深处似乎有火焰在无声烧灼:“我的人我会照顾好。”他说,“不劳您费心了。”
这人恨不得把独占欲化作精神力释放出来,无差别警告所有想要靠近小九的所有人。
不,不止人。
是路过的狗都被拉过来见证一下所有权的程度。
岑寻枝对于这种幼稚行为嗤之以鼻,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乍一看还以为是很成熟的人呢,碰到这种事儿就跟小孩子不许别人碰自己心爱的娃娃似的。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对着小九很夸张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恺尘:“……………………”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挺强的。
在谢恺尘真的要化身成为满天飞谣言里的暴君之前,衣角上多出来的一点点力道阻止了他。
他低头一看,小美人的手指轻轻柔柔抓着他的衣角,乖顺又依赖的样子。
这个动作就像是在告诉岑寻枝,我很好,很喜欢他,请放心。
很明显小九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太子的心情舒缓许多,也宽容地不再计较“情敌”的无礼。
反倒是岑寻枝莫名有了种老父亲嫁女儿的沧桑感。
唉,孩子自己选的,凑合过呗,还能硬劝分手咋的。
岑寻枝喊来一个士兵带这两人去登记处,自己地下基地找休斯。
他他拍了拍深蓝色军服上的灰尘,想起这个男人身上穿的看起来也挺像军装。
不过和记忆中帝国那种黑底银纹又有点儿不太像,到底是什么人呢?
替他俩检查的医生小跑到岑寻枝身边:“大校。”
“嗯,怎么样?”
“除了那个小的划伤,他俩都没受伤,体征一切正常。”
岑寻枝挑起眉:“就一处划伤?”
医生也是一脸惊奇:“是啊,喊我过来那小子说是从‘野外’发现他俩的。”
“野外”是他们现在对于铁藤螳会侵袭的地面区域紧急赋予的新代称。
那种地方就算是有武器的士兵也很狼狈,这两人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医生想来想去,给出一个可能性:“他俩都是人类,应该是精神力等级很高的那种吧。但我没有这种检测工具,判定不了。”
岑寻枝点点头,如果是精神力,的确也合理。听说人类A级以上精神力可以当做杀伤性武器来使用。
他对谢恺尘那个伤口比较在意:“你给他测过血液吗?”
医生点头:“很正常,还是A型血呢。”
那也可以排除血液的异常情况了。岑寻枝又想到什么:“那个小孩的样本,有送检吗?”
“小孩?”医生想了下,“哦,你说那个小姑娘的特异样本啊,送去过了。结果把检测机器都弄瘫痪了,现在在等检修。”
他说这话时忧心忡忡压低声音:“那到底是个什么小怪物啊。”
岑寻枝的眉眼蒙上一层霜。
经手过幼崽检测样本和结果的人不约而同向他表示了自己的担忧,但幼崽目前为止出了这些数据上的异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别的不同。
别说威胁其他人的安全了,到现在不是吃就是睡,连句话都没说过。
总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猜测把这么小的孩子独自扔到野外等死吧。
小九一定不会同意的。
想象了一下少年抱紧幼崽不允许任何人来抢的样子,倒是跟刚才那男人搂着小九恨不得离他十米远的架势差不多。
大概属于威胁方式是眼泪叫人心软,和拳头直接让人软的区别吧。
……该说也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哦对了。”岑寻枝随口问道,“你知道那个新来的是什么人吗?”
岑寻枝与谢恺尘对峙的全过程,医生都在现场。
提起这个,脸色顿时精彩纷呈起来:“……大校,您真的想知道吗?”
岑寻枝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话?”
医生汗都要滴下来了:“我是听那位……阁下,自己说的。所以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
连阁下这样的敬称都出来了。岑寻枝陡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他停下脚步:“你说。”
医生差点撞他身上,紧急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