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奶啾捡到帝国太子后(294)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原来不是自己有这种感觉,大家都在质疑。
那个嫩得八成还没成年、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怎么就成了可以伴在太子身边前往“深渊”的天选之子?
大家都是A级上下,他凭什么啊?
指挥官苦笑:“如果你们也能自己研制出来什么东西,既可以强化‘天羽羽斩’,还能把太子的精神力引渡一部分给自己保护——你们也可以去。”
*
海登·奥斯汀补了个长长的觉,醒来时四周都是暗的,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在是白天黑夜。
他打了个哈欠,看向墙面上的时钟投影。
标准时1500,应该算是午后。
怎么这么黑……
他恍惚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现在并不在陆地上,而是跟着“天使号角”漂泊在深空。
少年又打了几个呵欠,满眼泪花,才揉着头发起床。
随着他的动作,感应灯带渐次亮起又熄灭。
海登叼着牙刷走回到那个自己待了几天几夜的工作间,看向摆在桌面上的最终成果。
两块拇指大小的晶板,一块呈红色,另一块是蓝色。
红色的那块,是要嵌进“S-天羽羽斩”的,对本就坚不可摧的机甲再进行全新的升级换代,好让它的性能进一步适应德尔塔象限的极端条件。
至于蓝色的,则要自己随身佩戴,说通俗点儿,把太子殿下的S级精神力分出一小部分来保护自己。
否则,就算他好好地待在和“天羽羽斩”同强度的牵引机甲里哪儿都不去,也会在进入“深渊”的瞬间被撕得粉碎。
其实若是做得更小注入体内效果会更好,但海登不认为在这个鬼德尔塔象限改变身体、哪怕是这么一丁点儿的组成是个好主意。
他从小就喜欢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几岁大的时候就和阿姐偷偷开阿妈的飞梭出去玩儿。
后来在学校里的机械相关课程中永远名列前茅,连舒兰夫人都盛赞这孩子的天赋。
上个月,他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除了三位女性长辈,并没有邀请其他人参加,更没有领主之子该有的盛大成年礼。
那天他对着蜡烛许了一个愿望,然后,给太子发了封邮件。
(太子的通讯频段是从阿妈的腕机里偷的,这个不能说。)
若是再早那么几日,太子不会答应。
但他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就是成年人了,完全可以评估风险、后果、价值,也完全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下文,可消息石沉大海,叫人失望。
在海登都学会开导自己之时,他受到了太子的回信。
什么都没说,只有一串联络频段。
是战舰“天使号角”的指挥官。
——他如愿以偿,获得了信任与机会。
奥斯汀家的小少爷年纪还这样小,已经成了太子的御用机甲师;尽管是这次行动一次性的。
但他仍然很满足。
距离“成为更优秀的人、才配站在那个人身边”的愿望,又近一步了。
不过他这次要做的事儿没有跟妈咪们和阿姊讲,只说是出去游学,反正他经常到处乱跑。
若是讲实话,她们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会要把他的腿打断。
很久以前,在妈咪们没有成为母亲之前,林夫人和奥斯汀夫人都是在领地星系混乱时姿态最强硬的那个人。
举起号角,也举起长枪。
长发高高飘扬,像战无不胜的旗帜。
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双标生物,自己可以随时赴死,但见不得重要的人有一点儿危险。
海登整理好回忆,对着镜子用手理了理发型,十几岁的孩子们还会在意这个;卡上护目镜,离开自己的房间。
他住在离实验室最近的地方,穿过轮机室时看见几个士兵对自己投来的目光。
他知道他们的指指点点与不信服,但并不
在意。
天才总是要被孤立的,这件事他从小就明白了。
授权码打开了直通高级军官宿舍区的涡轮电梯,他来到唯一一间没有铭牌的套房前,对着门上的屏幕再次报上授权码,登记访客。
一分钟后,门开了,他走进去。
海登是见过“血弥撒”星盗们那艘甲级舰船上套房的奢靡程度的,帝国许多自称五星级酒店的房间也要自愧不如。
然而“天使号角”上所有的房间,无论职位、军衔,都很朴素。
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他们这是战舰,又不是航旅船。
如果一定要说太子的这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就是客厅的那扇落地窗比其他的都要大。
从那儿眺望无垠的宇宙,也更加孤独。
谢恺尘就站在那里。
和身体抱恙的二皇子,娇生惯养的三皇子都不同,有乔少将这位老师在,太子自小是按照帝国军的标准严格培养的。
永远挺拔,永远不屈,在怒浪与暴雪中也不动摇,像棵不会被倾轧的松。
他可以理解为什么帝国讨厌太子的人讨厌得要命,可像“天使号角”这些追随他的士兵,也把全心全意信赖他、仰仗他。
该说太子是他们的信仰也不为过。
海登虽然从不觉得年龄和地位是问题,可是刨除这些界限,谢恺尘身上的确有一些他没有的东西。
……小美人会选择谁,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两块晶板,清了清嗓子:“殿下。”
谢恺尘转过头,眉宇间并无倦色。
即便海登知晓他和自己一样,已经很多个日夜没有休息好了。
少年拈起那两块晶板,一红一蓝在房间的光效下像什么名贵的宝石:“都已经调试好了,您要现在去训练室试试看吗?”
谢恺尘正要回答,腕机响了起来。
然而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点接通,光屏已经直接弹了出来。
海登:“……”
太子的通讯设备也会被黑吗。
场面一度尴尬,他向后退了一步:“要不我先……”
已经来不及了,被调到最大画幅的光屏上出现了男人的脸,海登就算没打算看,对方也已经看见了他。
那人似乎对太子房间里还有别人有些意外,挑了下眉。
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不值得上心。
“殿下,好久不见。”男人礼貌地笑了笑。
谢恺尘从看清他的模样开始,眉头便深深皱起:“……是你。”
海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僵在原地。
但竖起八卦的小耳朵。
视讯中的男人长着张方方正正的脸,一看就叫人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他身上有种军人的气质,但并不像帝国军。
看起来挺眼熟,不过海登脸盲,看这些士兵都大差不差。
谢恺尘这种说好听点是波澜不惊,直白点儿就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树起明显的防备心。
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海登愈发好奇起来。
“也许叫殿下不够亲切,我还是更怀念旧称呼。”男人说,“您说是不是,长官?”
“你果然还活着。”谢恺尘冷声道,“倒是藏得很好,天罗地网都没抓住。”
男人哈哈大笑:“感谢科技进步,宇宙之大,能呼吸的地方都能逃。更何况您也应该料得到,我所做的一切,前前后后自然是被规划好了。”
海登在心里不屑,把“上面有人”讲得这么复杂。
“我欠您一个迟来的道歉。”男人说,“很抱歉那时候对您的酒下了药。那药是可以诱发心紊症的,所以您才会在试机甲的时候突然暴走,以至于……”
以至于,最终连人带机甲坠毁在荒星。
海登惊得张大嘴。
去年轰动帝国的太子失踪事件,原来这个男人,就是罪魁祸首吗?
那时候老皇帝震怒,在阿尔法象限、以及星际联盟所属的所有宇域下达通缉令,追查当时和太子在同一艘星舰上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