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奶啾捡到帝国太子后(118)
谢恺尘也看出来了,怕他压着老人家,下意识伸手:“小叽……”
但老人家阻止了:“没关系,我们崽崽轻得很,我这样很舒服的。小宝是叫小鸡吗?”
谢恺尘:“对,小叽。”
老爷爷念叨:“奇怪的名字。明明是小鸟,为什么叫小鸡呢?”
谢恺尘知道他想的字肯定跟自己取的不是同一个:“他的全名叫纪攸。”
不愧是皇室,老爷爷想,起名字都这么有个性。
他头顶小鸟儿,深沉而缓慢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就是小鸡嘛。
“啾啾,啾啾啾,啾!”
“小鸡怎么了?”
“啾!”
小凤凰小心地不让爪爪伤到老爷爷,微微扬起翅膀保持平衡,继而扭了扭,对人类错误的认知表示抗议。
“哦,我懂了,你想让我叫你叽攸对不对?”
“啾啾啾——”
是凤凰,才不是小鸡!
哼哼!我不当叽攸啦!
*
老爷爷带小凤凰去做好吃的同时,老婆婆给谢恺尘讲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几个月前,凤凰帮助他们发现的醴泉治好了老两口的旧疾,消息飞到许多人耳朵里,纷纷慕名前来。
他们拿着五花八门的器皿,排成长队,只为祈求也被神明眷顾。
起初他们想要用信用点购买,但老人家拒绝了。
这是自然的馈赠,是神禽的馈赠,不是为他们所独有的。
居民们隐约听说这过去孤苦无依的老两口被什么大人物庇佑了,不敢白拿。
于是,每次来取水时,都会带点儿小礼物。
有时候是蔬果,有时候是装饰的小玩意,或者是别的星球带回来的纪念品。
互利互惠,百利无害。
神圣的井水看似用之不竭,但老人家也清楚没有什么是无穷无尽的,并不敢挥霍。
他们平日里用得不多,希望居民们每次也只取一罐,被要求者欣然答应。
醴泉是用来喝、用来治病的,又不是洗澡,的确没必要弄太多。
一切听起来都很完美,直到最近,井口冒出了一株藤蔓。
这很不寻常,如此纯净的水源应当是不适宜生命存活的,但或许是醴泉不是普通的井水,才会滋养出特殊的植物来。
藤蔓上的倒刺尖锐,一不小心就会伤着人。
有人试过直接拽,无效。
又用上刀剪等工具,仍然纹丝不动。
有人提议用火力更足的武器,被其他人一致反对:这可是圣水,哪儿能如此暴力?
藤蔓就这么被迫保留下来,取水的人们只能自己多加小心。
老婆婆带谢恺尘去看了藤蔓,也的确特殊。
藤蔓并不是普通的绿色,而是艳丽的绯红,如同一道燃烧的晚霞。
根茎打着旋儿蜷成一圈圈柔软的弧度,一连串浅粉与雪白的双色叶片像是缀在上面的小星星,星星下面则藏着细小的刺。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谁能想到伤人不眨眼。
美丽大概总是要伴随着危险。
谢恺尘刚要上手摸摸看,老婆婆及时阻止他:“很锋利的,会伤着手。”
她抬起手臂,让倒刺划过袖口,粗麻的布料轻轻松松被割开。
怕这样的效果还不够明显,她又拿起地上堆着的一个小玻璃杯,碰了碰倒刺。
那杯子仿佛软泥做的,扎入刺后,杯身裂开一条明显的缝隙。
这可是玻璃杯,一般的刀刃也不过留下痕迹,哪儿能这么轻松地切开。
一株植物却做到了。
“就是这样。”老人家叹了口气,“还有人从镇上带来更厉害的钳子,还是什么用都没有,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谢恺尘望着红藤,若不是亲眼见证了几个“实验”对它没有造成丝毫伤害,实在很难想象一株藤蔓能如此坚韧。
荒星过于落后,许多器械都还很古老,如果用母星上的……
“啾!”
小凤凰也过来看热闹。
他在老婆婆家都是原身,已经和抱枕一样大了。
饲主的掌心呆不下,不过还能站在肩膀上,就是不能再躲在人类先生的黑发和耳根之后。
璀璨的尾翎搭在谢恺尘的肩颈至胸前,如同某种神秘繁复的图腾,原本就装饰在太子的衣服上。
“怎么呀?”纪攸在得到回答之前,自己找到了答案,“红色的小草!”
鸟儿很喜欢花花草草,又是百毒不侵的神灵,养成了什么都要闻一闻咬一咬的习惯。
反正他轻轻软软,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他速度极快,几个人类都没能反应过来,凤凰已经飞到红藤上。
纪攸低下头,嗅见一阵浅淡的芬芳。
香香的。
小鸟儿想。
这么香,就应该要尝一口才行。
让啾啾来检验一下味道吧!
他张开喙,咬上边缘处破碎的星星。
人类根本来不及阻止,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50章 林间
担心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凤凰毕竟不是普通的小鸟, 金光包围住他,如同无坚不摧的堡垒。
那尖锐到可以撕破麻料的藤刺,竟然伤不到他分毫。
甚至还在他靠近的刹那弯下腰, 变得柔软而服帖。
亮莹莹, 金灿灿的。
这是什么?
藤蔓动了动。
那种前所未有的生机与安抚力……
好想再被摸摸……咬咬也行。
神禽的力量是滋养着森林的源泉与核心, 藤蔓作为由醴泉中诞生的植株, 自然也是认得这份独一无二的灵力,哪怕此前它从未与「祂」真正打过照面。
但它还是认出了凤凰。
就像每一个朝圣的人都会认出显现的神明。
它又使劲扭了扭,试图获得「祂」更多的注意力。
「祂」似乎感应到了藤蔓虔诚的祈愿, 咬了咬。
啊~~~~
好~~满~~足~~!
老婆婆和赶来的老爷爷都无比惊讶。
果然,还是他们记忆中那只神奇的小鸟儿——在纪攸身上, 什么惊奇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谢恺尘有了一个想法:“小叽, 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摘下来?”
“摘?”凤凰奇怪地问, “摘小草不好呀。”
“它在这里会伤到别人,也被人类虎视眈眈。”人类解释,“也许它也想换个地方生活。”
跟幼崽说话, 总是要用上些拟人的描述才行。
凤凰接受了这个解释, 咬住藤蔓。
同样, 它的刺并没有伤到他。
喙稍微用点儿力, 轻轻一弯折,本在刀剑棍棒下无动于衷的藤蔓, 竟然就这么连根被拔了下来。
更奇妙的是, 它在离开醴泉的瞬间蜷缩起来,还越变越小, 很快从数米高到和凤凰的尾翎差不多长度。
并非枯萎, 绯红的色泽明丽依旧, 就只是在变小而已。
缩水缩得太厉害, 不一会儿,已经不到一指长了。
它寻觅到了最纯粹的凤凰灵力,远比它出生的醴泉里蕴含的那一丁点要丰盈得多。
藤蔓柔弱无依地缠着凤凰,谁也不能将它与神明分开。
红色的,有韧性,能变形。
最重要的,它的尖刺并不会伤害到凤凰。
谢恺尘的目光移到了小鸟的爪爪上。
琳琅球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目光,叮铃一动,闪烁出些白金和翡翠色的光泽来。
打算给小家伙的脚链换一种绳子,试了很多种材料,包括珍稀的矿物和复杂的人造品,都各有各的缺点。
最完美的……不就在眼前吗?
纪攸还在咯吱咯吱咬着红藤,香香甜甜,但是啃不动。
唔,就当做和圣梧桐树枝一样的磨牙棒好啦。
谢恺尘问:“小叽,给我看一下好吗?”
衔着藤蔓口齿不清的小鸟:“啁?”
看什么呀?
“红色的小草。”谢恺尘把想法讲给他听,“如果合适的话,以后就不会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