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奶啾捡到帝国太子后(216)
从酒吧到这间密室至少要经过四五个星盗们看守的关卡,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在帝国决不允许平民拥有的武器,想要闯到这里来怎么也得经历过几场厮杀。
然而这巨兽看起来毫发无损,还挺轻松,很难想象那些穷凶极恶的星盗是不是像这扇门一样,也被它撕成了碎片。
海登从衣服里掏出小机器人,死死盯着巨兽。
他有点儿不确定这些小东西的火力是否足够伤害它,但起码要试一试。
郝郎中同样沉下脸,在精神世界中与响尾蛇对话,评估着蛇毒要提高到怎样的浓度才能控制住这玩意儿。
然而被他们护在身后的姑娘却站了起来,她怀里的小兔子也跳下来,朝着那巨兽跑去。
“木瓜!”海登试图把它叫住。
垂耳兔充耳不闻,开心地支棱起耳朵:“是你!”
那巨兽缓缓蹲下来,像一座倒塌的山,对着小兔子伸手:【很高兴与汝再会。】
木瓜主动跳到它的大巴掌中:“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但我猜你是在跟我问好。太好了,你没事儿,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那边几乎快要发动攻击的男人们认真的看着这亲切会面的一幕。
彼时还在星舰上,林小草带着纪攸满船找“啾宝”、并且在机甲库见到雌兽的时候,男人们留在舰桥开船,对它没什么了解,就算后来有所听说,现在也没能反应过来,如临大敌。
但林小草认出了这个啾宝喜欢的大朋友:“诶你不是……”
雌兽双眼放光地等着她认出自己。
林小草:“……那个谁吗?”
雌兽:“……”
信你个鬼!
郝郎中也终于想起来这位大家伙了,一脸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不是金刚熊吗?”
涅拉:“。”
好难听的名字。
忽然就不想救他们了。
秉着他们是小鸟儿朋友、而小鸟是自己的救命恩啾这一原则,涅拉还是没有抛弃这几个笨蛋。
它把木瓜放回去:【外面出了很大的岔子,非常危险。现在,立刻,跟吾走!】
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和灵宠都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但表情、神态和情绪,是无须通过语言的介质来传递的;他们都感觉到了涅拉的紧张和催促。
再说了……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他们天天最渴求的就是自由,如今重见光明,有路不跑是傻子啊!
三人抓起各自的灵宠塞进口袋里,跟在涅拉的后面飞奔。
巨兽的一步顶他们跑十几步,不过密室通道太狭窄,限制了它的行动速度,这才让娇小的人类们勉强跟得上。
到后来涅拉已经完全没了耐心,干脆一拳锤爆前面的墙。
通道里很暗,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人类们捂住眼,好一会儿才适应外面的亮度。
不过他们很快就后悔自己的「看见」了。
酒吧正对着最热闹的街区,在他们被关进来之前,外面还嘈杂热闹,霓虹闪烁成斑斓的光点,处处纸醉金迷。
好像654星的人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醉生梦死只顾享乐,另一部分捡这些人不要的东西,努力活下来。
然而现在那些人再也没有区分了。
原本有钱有权的,原本势力深厚的,原本只能在垃圾箱里找剩饭的……人人拖着步伐,灰头土脸地沿着大街缓慢移动,眼球红得像要滴血。
偶尔有还正常的人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处,感染者们一拥而上,似乎人肉就是最无上的美味。
“我去,丧尸片片场。”林小草从涅拉身后探出头,瞪圆眼睛,不可思议地喃喃,“我这是……穿越了?”
*
神像地库。
柔软洁白的床上躺着同样柔软洁白的少年,他紧紧闭着眼,似乎被困在梦魇里。
距离耗空灵力启用“昭神”暂时控制住丧尸们已经过去好几个标准时了,按理来说那颗粉色的药片应当早就帮他补充回体力,可他至今还没有醒。
“昭神”不是一般的武器,贸然使用对他的精神海产生了很大的负担。
而这种影响是双向的,房间外面那尊巨型神像也黯淡下来,好像从来没有被唤醒过。
女人摸了摸他的额头,并不烫;可她还是用古老的办法,把手帕浸湿贴在他的额头上,希望能让他感觉好受些。
做完这件无用功以后,她坐在椅子上看了少年一会儿,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微妙。
“验证通过,成功授权,正在开启大门。”
AI的声音响起。
女人皱了下眉,握着少年那戴着同样黯淡镯子的左手塞进被子里,站了起来。
她转身,尖细的高跟鞋在地砖上扣出轻轻一声响:“动作太慢了,元洲。”
男人走进来。
他那件高定西装已经皱巴巴得不成样了,金丝眼镜的左边镜片碎出一道道裂纹,脸颊上血迹斑斑,看起来像是刚经历一场死里逃生,相当狼狈。
但他开口时声音很稳,低下头:“抱歉,D姐。没怎么用过雷鸣弹,不太熟练,就慢了点。”
“血弥撒”的乌老二是个远近闻名的笑面虎,见谁都带着和气的笑,可骨子里有不可一世的傲慢与残忍。
然而这些对万事万物的轻蔑,在红发女人面前荡然无存,变得恭敬无比。
D姐问:“怎么样,雷鸣弹好用吗?”
“还不错,就是威力不好控制,整个宴会厅都轰塌了。”他苦笑道,“我头发、衣服里可能都还有残砖碎屑。”
他瞥见D姐身后的床:“小九这是……”
“他启动了‘昭神’,体力不支昏过去了。”
“‘昭神’?”乌元洲脸色一变,“不可能,他一直跟我在一块儿,‘昭神’的本体还放在地库里——”
女人掀起被子一角,露出少年的镯子。
他手指细白,那暗下来的光镯莹润如萤火。
皓腕凝霜雪,不过如此。
“你不会没发现这个。”D姐说,“你大概心里有怀疑,但是选择不去相信——不相信‘昭神’已经认他为主了。一个可能还没成年、名不见经传的小孩子。”
她轻描淡写,踩中了他的所有心理活动。
发掘出这个少年强大灵力时的欣慰;
对这种强大超出了预计和掌控的恐惧;
“昭神”宁愿选择对方而不是更加成熟老练的自己时的不甘;
动过把这孩子除掉的念头,却又不忍。
那些所有面对小九时复杂的感情。
连年少时手刃自己的兄长和双亲他都未曾犹豫,为什么对着这个孩子会如此纠结?
是因为小九能够匹配上“昭神”吗?
是因为他如自己所说,是“血弥撒”的希望吗?
还是只因为那双碧色的眸子会专注地看向自己,里面没有畏惧,没有厌恶,没有憎恶,唯有坦荡的干净,软软地喊一声“二哥”。
这颗星球,这片星云,所有人会喊他二哥。
但小九和其他人所有人都不一样。
好似那些曾经深埋海底的疼爱与怜惜,全都随着与少年的相遇而涨潮,融进每一粒沙。
乌元洲咬着牙,一字未言。
D姐瞄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不像是会为情所困的类型。”
乌元洲自嘲地哼笑一声,然后抬眼看她:“您才是。我以为您不会对这种鲜嫩的小男孩儿感兴趣——您不是很讨厌我们这个性别?”
D姐卷了卷自己如火的红发:“那得看具体是什么人。我是讨厌那些虚伪、自以为是的男人,但你们这上上下下几百个臭小子,还不都是我护着。再说了,小九这样的甜心,谁会不喜欢呢?”
乌元洲挂着笑,对此不予置评。
“行了,说正事吧。”女人示意他坐,“外面那群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有什么头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