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奶啾捡到帝国太子后(262)
他随手摘了一枝出来,抖掉露水,笑道:“连舅舅那种人也会生气到这种地步吗?”
“是啊,元帅觉得太子不心疼帝国军,太子觉得元帅考虑得不够长远。反正都各说各有理呗。”凯恩摇摇头,“我看他俩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和平共处了。”
“是嘛。”
谢狄川眯起眼,掐住花瓣,没有丝毫怜惜之情将它撕碎。
“看来大哥和舅舅闹得很不愉快呢。也好,舅舅总是想找个中立的地方站站,可是中立就像走钢丝,哪儿那么好保持平衡呢?总是容易往一边倾倒的。”
军部那边虽然暂时看起来完全被乔拣控制了,不过等到褚聿回到母星,格局必然会发生变化。
毕竟,乔拣再怎么有威望,也只是个少将,就像一条再勇猛的狗,没有主人,总是发挥不出来什么实力的。
先前关于太子谋害老皇帝的谣传愈演愈烈,忙着出兵联邦的太子至今没有回应过,导致许多原本相信他的人也产生了怀疑。
与之相对的,谢狄川的民意大涨。
现状看来他的确占据了很大的优势,但并不保证王冠已经双手捧上。
毕竟按老皇帝的遗嘱,普选需要一年时间。
一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既能让他将长兄完全踩在脚下,也足够让深陷泥潭里的人再爬出。
唯一能够一劳永逸的方法,只有谢恺尘回不来……
只要谢恺尘,再也回不来。
*
赛瑟纳林联邦主星,总统府。
总统端着红酒眺望窗外,哪怕不久前唯二的两个盟军,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一个中道崩殂,可以说是全都失去了,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他的神色还是很平静,甚至是闲适的。
这个窗口外正对着总统府的白色喷泉,迸溅出碎钻般的晶莹水珠。
喷泉周围开满了象征着联邦团结的玉烟花,正是开得最好的时节,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这样的景色,还能看多久呢?
叛军的枪炮,很快就要扫平这里的吧。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更美丽的窗景可以享受。
他将红酒一饮而尽,恰巧秘书带着几个男人走进来。
他放下杯子,转身微笑:“先生们,欢迎你们来。”
总统决定发动对叛军的Z压,并且不在乎平民的处境,议院对此非常不满,前议长带着一批德高望重的议员集体请辞。
眼前为首的这个穿着驼色大衣、文质彬彬的高个男人,就是最有声望的下一届议长候选人之一,边临松。
他很年轻,从联邦外交学院毕业没几年,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是个相当狼子野心之人。
本人出生在普通的家庭中,在学院中师从前议长的学生,被赏识后一路高升,顺风顺水。
边临松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总统是知道他的那些个“光荣事迹”的,包括……一些桃色的花边新闻。
不过今天边临松和其他几人来可不会是找他闲谈叙旧,问了些很尖锐的问题。
——德尔塔异兽来袭的消息是否真实?
——联邦有没有针对异兽防御和反击的方案?
——联邦军对现在自由军一路高歌猛进的状态究竟有没有战胜的把握?
——雇佣星际海盗的消息是否属实?
——无视平民安全、在叛军聚集地投放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如何处理星际舆论?
诸如此类,每一个都直逼要害。
万幸的是,总统最擅长的就是打太极,每一个都被精心地敷衍了回去。
他能从议员们的眼中看出不满,到后来那几个沉不住气的都不想再说话了。
唯有边临松依旧笑得很和气,还能客客气气得附和“你说得对”。
用那种“我知道你是个傻○但我不和你计较”的眼神。
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总统想,说不定能把灰烬中的联邦拼出一点儿碎片来。
不过,那些都和他没关系了。
议员们无论如何也没法从他这里套出什么答案来,气呼呼地结束了不愉快的会面。
临走前,总统叫住了边临松:“边议员,借一步说话。”
边临松对同僚们点了点头,他们不放心地瞅了眼总统,还是先行离开。
“总统先生是有什么好秘密需要悄悄告诉我吗?”边临松仍然挂着随和的笑,总是会用些有趣的小玩笑化解困境。
“‘好’算不上,不过确实是个秘密。”总统一脸神秘,“边议员想知道为什么我刚才没有回答他们关于黄昏晓星的问题吗?”
边临松作思考状:“难不成阁下害怕虫子,怕提到了今晚做噩梦?”
总统朗声大笑:“还真被你猜到了——不过,倒也不是因为这个。”
他敛起笑,在只有两人的房间里刻意压低声音:“黄昏晓星如今驻守的,是岑寻枝大校的舰队。如果我没记错,岑大校是你的老情——啊不,抱歉,我得口误——老熟人吧?”
他说这些话时,紧紧盯着边临松的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儿反应。
“……是啊。”边临松的笑容有那么零点几秒的僵硬,但恢复之快,叫人根本看不出丝毫破绽。
“岑大校是很有能力的人,派他去黄昏晓星是英明的决定。”他圆滑地恭维到位,“我相信他能做好您期望的事情。”
“是嘛。”总统状似不经意,“包括在必要时候……牺牲?”
“是的。”边临松的微笑像一张没有裂纹的假面,“包括牺牲。”
【作者有话说】
这位满脸写着追妻火葬场的边议员就是岑寻枝的CP,主场在《垂耳兔幼崽的少将监护人》,本文里戏份不会多,感兴趣的可以收藏那本~
啊 想念啾宝的小毛球形态了(趴
崽崽究竟会以怎样的方式掉马呢,小编也很想知道
第99章 霏霏
郝郎中的精神海不是海, 是座城市。
两人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CBD,好巧不巧杵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
这里的信号灯还用着最老实的红绿两色, 此时正好信号灯交替, 刺眼的车灯和催促的喇叭一同朝他们袭来。
从来没经历过这架势的小凤凰吓懵了, 被灯光照着的小动物们通常会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他便是如此。
好在有人能反应过来。
他的手腕一紧,有谁紧紧扣住他,带着他朝着绿色光的方向跑去。
纪攸还没反应过来, 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这里究竟是幻境还是真实。
但手腕上温热有力的触感是真的。
在认出那是谁之前, 潜意识已经先笃定地告诉他, 这是可信的。
无论在哪里, 都可以信这个人。
凤凰在四面八方涌来的光和声的浪潮中怔怔地看着前面的人,看见高大的背影和长长的黑发,看见一闪而过的线条硬朗的侧脸。
他的意识慢慢回笼。
……是他的星星啊。
谢恺尘带着纪攸退回到安全的人行道, 司机愤怒的鸣笛和降下车窗的咒骂声都远去了。
少年累得喘了好一会儿, 谢恺尘的手在他背后悬停几秒, 还是没有贸然放下:“还好吗?”
小凤凰的发丝黏在脸颊上, 他拂开它们,算是缓了过来:“还、还行……”
不知道怎么的,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化作人形的那天, 对着陌生的、突然长出的双腿,不会使用, 走路都会摔跤。
现在已经能跟在饲主后面奔跑了呢, 真是好大的进步呀。
太子点点头, 两人一同打量着这个全新的异空间。
纪攸此前也在其他病人的精神海中看到过城市, 不过大多只有一个布景,很多人的精神海都是他们最留恋的一个场景,一幢房子,一间花店,那里是他们在现实世界中累了倦了最想回去的地方,是温柔乡,是乌托邦。
然而郝郎中的这座城市拟真度非常之高,布局清晰,基建完整,建筑物上还有不同的LOGO,连附近小摊贩的叫卖声都听得清楚,除了时代过于原始,几乎与现世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