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并向渣男挥剑!(82)
那厉鬼单以为不进办公区便是它与陆承听之间所保持的安全距离,殊不知,只要它靠近于思砚,就是踩了陆承听的禁区。
陆承听肩上驮着黑猫,隐匿了自己的气息,跟到洗手间门口,正准备出手解决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就听见洗手间里的隔间门“嘭”的响了一声。
紧接着,他便听见了一道浑厚高亢的歌声。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沉浮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
粤语不是很标准,但嗓门洪亮,气势十足,豪情万丈,慷慨激昂,音准掌握的也很好。
陆承听:“…………………”
黑猫:“………………”
厉鬼:“…………………………………”
黑猫先开了口,感慨道:“这是我死这么多年,从没遇到过的驱鬼方式。”
陆承听看着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的厉鬼,轻咳一声:“有一说一,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于思砚也不知道这招有没有用。
他一来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二来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反吓那鬼一跳,再趁机逃脱。
他刚刚被吓得不轻,其实并没看清楚那鬼脸长什么样子。
而且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那鬼东西长什么样,他都决不能腿软,必然要找到机会,逃跑保命。
却还是在看见那张没有五官,从正面被削平,只剩一张血肉模糊的横截面的脸时,一阵毛骨悚然。
那厉鬼一身血迹斑斑的白衣,穿着双红色高跟鞋,用那扁平的血脸对着于思砚,歪了下头。
那脑袋便从它脖子上掉了下来,骨碌碌的往于思砚脚下滚来。
于思砚倒吸一口冷气,正要拔腿开跑,就听“喵呜”一声,一只黑猫从门外跑了进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走了那颗脑袋,从洗手间开着的窗户里,跃了出去。
一声尖叫从那厉鬼空荡荡的脖颈里溢出,随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虚化,最后消失在了于思砚面前。
洗手间恢复了寂静。
头顶上的灯泡也嘶嘶叫唤了两声,重新亮了起来。
于思砚长出口气,靠在窗台边外露的暖气片上,点了支烟。
直到感觉自己双腿不再打颤,才直起身子,拉了几次拉链,才成功将小于放出来,解决了生理问题,脚步虚浮的走回了办公区。
他坐在椅子上,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
他不知道此时那个说着要保护他的鬼还在不在他身边,但想来,那只黑猫也不会是无缘无故恰巧出现在那里的。
只是那只黑猫………
好像有几分眼熟,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他缓了缓神,轻轻对着空气道:“谢谢。”
陆承听低头轻轻吻了吻于思砚的发顶,没做声。
他陪着于思砚,守着他再次睡着,直到外面天色渐亮,才离开了警局。
于思砚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七月半,第二天在局里混了大半天,一下班就立刻骑着摩托车回了家。
一到家,就发现于洪摆了一桌子好菜,还点了蜡烛,像是在做什么法事。
于思砚伸手从盘子里拿了条干炸小黄鱼,正要塞进嘴里,就被于洪拍了手背,将小黄鱼夺了下来。
“不能吃,要先走仪式。”
于思砚翻了个白眼:“您老人家别再折腾我了,这么多年仪式没少办,鬼不也一样没少见。”
于洪严肃地看着于思砚,抄起一把剪刀,就从于思砚本就不长的发尾上剪下了一小撮头发,塞进一个红色的锦囊,告诉他:
“今天不一样。”
于思砚叹了口气:“哪儿不一样?”
于洪问他:“你昨晚,撞没撞邪?”
于思砚点头:“我经常撞邪。”
于洪又问:“是不是躲过一劫?”
于思砚摊手:“没躲过您现在就该在警局为我收尸了。”
于洪眼睛一眯:“帮你的,是不是一只黑猫?”
这话一出,于思砚倒真愣了,他惊疑道:“您怎么知道?”
于洪拍了拍他的手背:“这是命啊,孩子,你有救了。”
于思砚面色有些古怪:“什么意思?”
于洪示意于思砚先坐,自己去了厨房。
于思砚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想将刚才被于洪夺走的小黄鱼再拿起来塞嘴里。
就见于洪捧着样东西从厨房走了回来。
于思砚看见那东西,瞳孔就是一缩。
于洪捧着的,赫然是一块供奉死人用的牌位。
第103章 阴婚7
于思砚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于洪看着于思砚,郑重道:“配阴婚。”
于思砚只觉得于洪的做法荒唐至极。
他对阴婚是有了解的,一旦礼成,活人和死人之间就有了剪不断的羁绊,没有离婚一说,只能不死不休。
他连阿瑶那样漂亮的女孩子都接受无能,更别提那些形色各异的死人了。
于思砚竖起眉头,一句“我不同意”刚要脱口而出,便看见了那灵牌之上,遒劲有力的几个楷体大字。
【奠亡夫陆承听之灵位。】
陆承听。
于思砚愣在当场,脸色一变,瞬间想起了昨夜救他的那只黑猫为何眼熟。
只怪他昨天下午一心只顾着看陆承听那张迷惑人心的脸,却忽略了他肩上蹲着的那只猫的存在。
于思砚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他板着脸接过那牌位。
妈的,阴婚就阴婚。
反正不结也是死,陆承听长成那个样子,他也不算吃亏。
于洪昨天被一只黑猫托了梦,说于思砚阳寿将近了。
要想保于思砚的命,就要给他安排一门亲事。
于洪在梦里只顾着想让于思砚活下去。
迷迷糊糊就答应了黑猫的话。
他醒来后,原本是没太在意的,然而一出卧室门,便看见了摆在家里餐桌上的牌位,和一份婚契。
婚契内容很简单,于思砚与那牌位的主人喜结良缘,对方保于思砚一世平安富贵。
这下于洪是不信也得信了。
虽然对对方的性别不太满意,但只要能保于思砚性命,倒也算是桩好事。
于洪猜到于思砚必然不会同意,他原本都做好了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威逼利诱于思砚配这阴婚的打算。
却不知道于思砚为什么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出口,便直接同意了。
这倒让于洪松了口气,只道于思砚是懂事了,知道向命运妥协了。
阴婚不算什么光彩的事,两个男的配阴婚,说出去就更奇怪了。
既得不到亲友祝福,也收不到份子钱,没必要大张旗鼓。
于是,于思砚就捧着陆承听的牌位,站自家阳台上,听着于洪唱道:
“一拜天地!”
于思砚鞠躬。
眼睛落在手里的牌位上,心想,也不知道这姓陆的眼下在做些什么。
殊不知,陆承听就站在他不足三尺之处,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与他同时弯下了腰。
三拜之后,于思砚捧着牌位回了自己卧室,将那个装着自己头发的小红锦囊压在牌位下,为陆承听上了三炷香。
陆承听坐在于思砚床边,看着于思砚神色虔诚的侧脸,纵然是百炼刚也化为了绕指柔。
他和思砚在一起三世,都没举办过一次婚礼。
不免算是遗憾。
现在看来,以后就算是法律不认可,社会不认同,他其实也可以跟思砚私下里偷偷拜一拜堂的。
于思砚上完了香,走进浴室,脱了衣服,露出流畅漂亮的六块腹肌和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资本,目不斜视的走到花洒下,打开了热水。
陆承听靠站在于思砚对面,静静的看着他洗澡,觉得于思砚大概是知道他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