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并向渣男挥剑!(142)
南思砚被楼下一连串的枪声惊醒。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翻身光着脚跑下床,一开门,便看见了端着放着桂花蒸糕的小托盘,正准备推门进来的陆承听。
他鼻尖渗了冷汗,惊道:“三爷!有枪响!”
陆承听一手将受惊的南思砚按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道:“嘘,宝贝,冷静,你做噩梦了吗?”
南思砚感受着陆承听强有力的心跳,闻着他手里桂花蒸糕的香气,渐渐平静下来,声音轻颤,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是我做噩梦了吗?”
陆承听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揽着他的腰,将他带回房间,关住卧室门:
“是不是没睡好?饿了吗?”
南思砚也知道自己最近因为心里压着事,精神状态并不好,他看着陆承听穿着睡衣,端着托盘,如此淡定又平常的模样,不禁下意识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做噩梦了。
他看着那碟精致的桂花蒸糕,吸了吸鼻子,肚子里发出“咕噜”一声,迷迷糊糊地点点头:“我能先吃一块吗?”
陆承听将蒸糕放到桌子上,拿起托盘边洗好的热毛巾,给南思砚细细擦了手:“吃吧,就是给你做的。”
楼下尸山血海一塌糊涂,楼上温馨宁静甜甜蜜蜜。
南思砚睡了一下午,饿得前胸贴后背,陆承听的桂花蒸糕做的软糯可口,甜而不腻,他没一会儿就吃完了整整一盘子,剩下最后一口吃不下了,就塞进陆承听嘴里,满足道:“我觉得我最近好像胖了。”
陆承听戳了戳他小肚腩上的软肉:“还该再胖些,前些天瘦得硌人,气色也不好。”
“我有点撑,三爷,我能去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吗?”南思砚靠在陆承听身上,向他打申请。
陆承听此时哪敢让南思砚下楼。
他只好将南思砚推倒:“大晚上,院子里有什么好去的,又冷又黑,你吃饱了,该轮到我了。”
南思砚对陆承听远超常人的欲望和体力逐渐习以为常,闻言觉得陆承听说得也有些道理,乖巧地抬手攀上陆承听的脖颈,笑盈盈道:“三爷,你轻些,我刚吃饱,莫要把我晃吐了。”
楼下严晧捂着口鼻,指挥着陆承听的亲兵清理战场,运送尸体,苦不堪言。
楼上陆承听美人在怀,陪着南思砚在榻上运动消食,低吟浅唱,乐不可支。
南三省总督刘崇不满现状,借其子遇害一事,深夜带兵造访华亭,借题发挥,预图对陆家下手,吞并东大区,并扬言要推翻元帅,自立新政权一事,在三天后登了报。
陆承听一封电报传给元帅,添油加醋,将黑锅彻底推到刘崇身上。
南思砚在看了报纸后,才猛然反应过来,那天晚上的枪声,并不是他在做梦。
陆承听对此只表示,已经过去的事,操那闲心做什么?
“那你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南思砚现在想起那枪声,还觉得后怕。
“不算什么大事,何必平白让你跟着担惊受怕。”陆承听一边帮他打着领结,一边道。
南思砚哑然,半晌才道:“这都不算大事?那什么算大事?”
陆承听戴好手表,牵起南思砚的手:“今天去登记,算大事。”
此时婚姻法尚不完善,登记结婚的工作部门虽没受理过同性结婚的先例,但陆承听身份地位够高,对方也只能遵从他的要求,他要登记,就给他登记。
回家路上南思砚看着自己手里那一页盖着公章,按着红手印的结婚证,轻轻摸着上面手写的【陆承听】和【南思砚】几个字,只觉得恍惚。
他爱不释手地拿着那张薄薄的纸,一直到重新踏进陆家的大门,才满心欢喜地对陆承听道:“三爷!我真成三少奶奶了!”
陆承听看着他红着脸颊傻乎乎的小样,笑着往前走去:“你好,三少奶奶。”
第179章 窃玉27
南思砚望着陆承听穿着西装,高大英俊的背影,将结婚证收进怀里,乐着朝他跑去,在他身后一个起跳,扑到他背上。
陆承听稳稳将南思砚接住,托着他的大腿根儿往上掂了掂,大步朝屋里走去。
一进门,便迎面撞上了一张跟他自己足有五分相似的脸。
陆旭穿着浅咖色格子的西装马甲,梳着背头,打着发蜡,人模狗样。
他打量着陆承听和他背上的南思砚,目光重点在南思砚身上略作逗留,然后笑着道:“承听,好久不见。”
南思砚从陆承听背上下来,依旧站在他背后,只露一颗脑袋,有些好奇地看着陆旭那张和陆承听有些神似的脸。
没陆承听高,肩没陆承听宽,腿没陆承听长,眉眼不如陆承听深邃英气,鼻梁略塌,嘴唇略厚,气质上看起来温文尔雅中带着两分油腻。
总体来说,照陆承听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陆承听面色平淡,语气如常道:“二哥刚回来?”
陆旭笑了笑:“是啊,船一靠岸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准备一会儿去趟医院,看看司令。”
他说完,顿了顿,看向陆承听身后的南思砚,明知故问道:“这位是?”
陆承听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将南思砚挡在身后,淡淡道:“我先生。”
陆旭一愣:“登记了?”
陆承听嗯了一声:“刚回来。”
陆旭张了张口,半晌才摇了摇头,笑道:“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永远喜欢特立独行,没想到你居然还真娶了个男人回来。”
陆承听没应陆旭的话,只道:“二哥听说了吗?关于陈小姐的事。”
陆旭跟陈曼玲前些年都在国外,两人时常见面。
陈曼玲漂亮,热情浪漫,在国外也有很多追求者,陆旭对她很有好感,几次表达了想要跟她交往的想法,却都被陈曼玲委婉拒绝了。
陆旭知道陈曼玲和陆承听过去在同一间学堂读过书,心里一直都惦记着自己这个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只知道动刀动枪,粗俗又不会怜香惜玉的三弟。
他心中虽不服气,却也无计可施。
前些天陈曼玲打电话给他,两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陈曼玲都没提起过陆承听,还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陆旭暗自欣喜,以为陈曼玲是多年不见陆承听,只当他是白月光,如今一见,终于发现陆承听不如自己好,打算给自己个机会了,便向他正在就读的学校提交了申请,准备回国。
谁知,刚一回来,就听说陈曼玲居然出了这档子事。
他叹了口气:“听说了。”
陆承听挑眉:“二哥不去陈公馆看看吗?”
毕竟那陈曼玲如今还没死。
不料,陆旭却摇了摇头:“人都疯了,我还去干什么?听说她犯起病来会大喊大叫,还会咬人伤人,我可不敢去,全当把她最好的样子留在心里,也就罢了。”
南思砚听着陆旭的话,虽也有几分道理,却更觉得他冷血无情,让人提不起好感。
他站在陆承听背后,偷偷用手指往陆承听腰带的缝隙里戳。
陆承听就知道他这是不耐烦了,对陆旭道:“二哥你忙,我还有事。”
南思砚跟着陆承听回了房间,将怀里的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收进陆承听的保险柜,坐在沙发上,问他:“三爷,你说,如果哪天我要是也得了疯病,你会来看我吗?”
陆承听脱了外套坐在他身边,低头吻了吻他:“说什么傻话?”
美貌如何,丑陋又如何?聪明如何,痴傻又如何?清醒如何,疯癫又能如何?
无论什么样,不都是他的思砚么。
他对南思砚道:“你若得了疯病,我便多受些累,赶走这家里所有下人,清醒地照顾你,伺候你,再陪你一起发疯便是。”
南思砚被他逗笑了:“为何要赶走所有下人?是怕我丢人吗?”
陆承听摇摇头:“怕他们趁我不在时,说难听的话给你听。”
南思砚哑然,心里暖烘烘地:“那为什么要陪我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