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并向渣男挥剑!(198)
真正无耻的跳梁小丑是那些自诩正义却满脑子都是权势利益的捉妖师。
让梅思砚在知道自己生而为妖时,感到骄傲和庆幸,而不是慌乱无助,惶惶不可终日。
陆承听带着梅思砚在鹿溪山的后山海岸上盘旋了一大圈儿,这才将他放回到后山的崖边。
梅思砚看着幻化回人形的陆承听,久久说不出话来。
至此他才真的相信,与人族相比,妖族才是天道真正的宠儿。
否则为何千万年来,无人成神。
而这条黑蟒却在自己面前,化了龙。
没有雷劫,没有灾祸伴随,只有晚风伴月和漫天璀璨的星辰。
陆承听看着梅思砚痴痴望着自己的傻样,笑道:“可知我为何来找你了?”
梅思砚摇头,老实道:“思砚蠢笨,还是不知。”
陆承听便道:“梅思砚,你是我的福星。”
梅思砚闻言,脸色瞬间涨红,就连衣襟下的脖颈,都泛起了红晕。
他又不会说话了。
许久后,才磕磕巴巴道:“我还不知,不知兄长姓名。”
“陆承听。”陆承听道。
037也没想到,这种灵气浓郁的世界,对陆承听来说竟如此如鱼得水,就这样说化龙就化了龙。
它无语道:【那你还假扮许少安,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陆承听却不这样觉得:【妖族寿数远非常人所比,漫漫时光,总要找些乐子来打发才是。】
037无言以对,这不是它的问题,它就算为陆承听选一只毫无灵气的笨鸟为载体,陆承听大概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把自己变成一只华丽丽的大凤凰。
没有什么比实力本身更具说服力。
此时对梅思砚来说,陆承听就是真的神祗。
无关种族。
陆承听说自己是他的福星,这才找上门来。
他们才相识了短短两日,陆承听就已经达到了目的,那想必接下来,他也不会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了。
梅思砚有些难过又有些真心道:“恭喜。”
陆承听向他道谢:“谢谢。”
梅思砚张了张口,有些艰难地问他:“那你,还能再教我术法吗?”
陆承听看着他,抬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我向来知恩图报,必要让你越过了这鹿溪山里那些白胡子老头去。”
梅思砚被他亲昵的举动惹得心痒痒,得寸进尺道:“你让我叫你兄长,是一时兴起,还是当真?”
这话听起来有点攀炎附势,吃里扒外的嫌疑。
但梅思砚自己也克制不住。
他不知道如果换个妖来在他面前化了龙,他会不会也产生这种慕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心思。
他只知道,自己虽然和陆承听人妖殊途,却就是对他有种难掩的亲切。
他想向陆承听靠近,再靠近。
所幸陆承听似乎没想这么多,只认真道:
“哪来那么多一时兴起,梅思砚,我没空与你说那些哄人的戏言,但我想要的,并非是兄长的身份。”
梅思砚似懂非懂,心跳快得厉害:“那你想要什么?”
陆承听看着他既期待又害怕的神色,就知道梅思砚现在还并不清楚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捉妖师与妖。
这种会遭人唾弃的关系和背叛人族的背德感,梅思砚大概还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
“我想要什么,你自己想,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再来问我。”陆承听说。
梅思砚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陆承听话里的意思。
他想开口直白的询问,却被陆承听制止了:“梅思砚,想好了再说,话出了口,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037 被陆承听一系列操作搞得迷惑不已:【你直接告诉他,他也是妖不就好了?】
省着梅思砚在这儿纠结。
陆承听不想跟037掰扯。
他是有私心的。
他就是要自私地享受那种成为梅思砚的例外,成为他抛弃世俗,抛弃道德,至高无上的,唯一的选择的感觉。
那些舍不得对方为难的话,都是屁话。
只要梅思砚足够爱他,那些世俗又能算什么为难?
陆承听这一世唯一能容忍梅思砚看重的人,就是抚养他长大的舅父。
而梅思砚的舅父早就知道梅思砚半妖的身份,只是这些年梅思砚都没觉醒血脉,他舅父心存侥幸以为他只继承了母亲的血脉而已。
等梅思砚自己血脉觉醒,他舅父也怪不得他。
那他与其他妖族相爱,就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有什么可为难的?
他陆承听敢成为梅思砚唯一的选择,就敢对他负责到底。
至于梅思砚觉醒以后会不会怀疑自己早就知道此事,故意不告诉他,陆承听暂且不做打算。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无非是闹两天脾气,哄着就是了。
想问的话可以咽回肚子里。
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的心脏,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在此刻归于原位。
梅思砚看着陆承听那张整个世间都绝无仅有的脸和那冰凉惑人的薄唇,伸手提住陆承听的衣襟就吻了上去。
他此刻想不到世俗,想不到人妖殊途。
只知道如果今夜他吻不到陆承听,他必然会后悔的一宿睡不着觉。
陆承听倒没想到梅思砚会这么果断,只弯了弯眸子,负手站在崖边,任由梅思砚不得章法的对他做出这种无礼举止。
梅思砚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有幸当这么一回登徒子。
他吻着陆承听冰凉的唇,唇齿交缠间,他想,哪怕是一辈子做不了捉妖师,只要能得到眼前人,此生当也是值得的。
第249章 殊途10
“梅思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许久之后,陆承听看着梅思砚亮晶晶的眸子问他。
梅思砚红着脸,刚刚亲陆承听的时候有多勇猛,现在听着陆承听的质问就有多怂。
他低着头,有些尴尬道:“我在调戏你.......”
说完又觉得自己用词不够恰当,又补充道:“我会负责的......”
陆承听挑眉:“我让你将话想清楚了再说,你倒好,不说话,用做的。”
梅思砚伸手抱住陆承听的腰。
他与陆承听身高相差不多,贴得近了,发现陆承听倒还比他高出一个脑瓜尖儿。
他低下头将下巴垫在陆承听肩上:“我不想想,我脑子里都是浆糊。”
说好的学术法,梅思砚却没了心思。
他与陆承听并肩坐在崖边,看着脚下波涛汹涌的浪潮,歪了歪脑袋靠在陆承听身上,小声说:“我大概是得了疯病。”
对陆承听来说,他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两人无论是身份上,还是实力上都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而梅思砚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某一刻着了魔一般,脑子里迅速过完了和陆承听在一起的一生。
他问:“你是不是对我用什么妖术了?”
陆承听侧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对着月色道:“你心里清楚。”
梅思砚确实清楚。
在他第一眼看见陆承听的时候,他眼里就已经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陆承听知道梅思砚方才的吻,不过是一时冲动。
他什么都没说,他不急,他可以给梅思砚足够的时间,让他想清楚。
两人各怀心思在崖边坐到五更。
陆承听才对梅思砚道:“回去吧。”
梅思砚站起身,看着他:“明日,你还来吗?”
陆承听抬手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逗他:“来做什么?让你调戏?”
梅思砚想了一夜,那种想要拥陆承听入怀的冲动都没有淡去半分。
但陆承听让他想好了再说,他又不敢这么快就说出口。
他怕陆承听觉得自己的决定下得太过草率,不够真诚,也不够负责。
于是只低着头道:“来看我吧?你说了要教我术法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
说要学术法的是自己,今夜对“术法”二字只字不提的人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