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并向渣男挥剑!(382)
但那些许久之前的记忆早已模糊了,后来他大了,越长越高,就再也没这样看过陆承听。
他痴痴地望着抚养他长大的师尊,瞳孔中的暗红在慢慢褪去,轻声开口:“师尊,这是何意?”
陆承听没给他言语上的答复。
但之后发生的一切,也让云思砚更加切身体会到了陆承听话里的意思。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条飘摇在汪洋大海中的小船,被一波波浪潮冲撞地晕头转向,时而清醒,时而迷茫。
他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看见了日出日落,看见了春暖花开,看见了终于能让自己停靠下来的港湾。
他在漂泊时,一遍遍喊着陆承听的名字,在不知所措时,低声呜咽过:“师尊,别离开我。”
陆承听问他:“阿砚,你想说什么?”
云思砚不明白陆承听的意思,只自顾自地咬着陆承听的肩膀低声哀求:“别离开我,求你......”
但这不是陆承听想要的答案,他还会接着问:“阿砚,你想对我,说什么?”
云思砚的泪水止不住地顺着眼角往下流,他看着眼前陆承听的脸变得模糊,丢下了所有的羞耻和害怕,对陆承听说:
“我爱你。”
陆承听这才低下头亲吻着他的眼角,回应他的示爱:“我也爱你。”
云思砚问他:“一直吗?永远吗?”
陆承听不会在这种时候吝啬于言语上的安抚和对爱意的表达,他给了云思砚肯定的答复:“过去,现在,将来,一直,永远。”
.........
就在云思砚堕魔,并凭一己之力杀光了秘藏中所有修者的消息传开之时,无心殿却彻底闭门谢客了。
云思砚堕魔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世人对魔道深恶痛绝,若是抓住云思砚,那些个自诩名门正派的各家各族必然会上门讨伐,逼迫昭天宗将云思砚赶尽杀绝。
眼下云思砚的情况不稳定,陆承听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将云思砚归来的消息泄露出去,让那些人来没事找事。
最主要的是,陆承听原以为那夜过后,云思砚会有所好转,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云思砚依然陷在一种诡异的状态里,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在“清醒”过后,一直觉得,那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但他也清醒的知道,自己是从秘藏中出来,回到了无心殿,回到了陆承听身边。
他又戴上了面具,将自己对陆承听的所有妄想和欲望藏在心底,摆出了一副乖巧无害的假象。
“师尊,你在干什么?”
云思砚从门外探头,看着坐在藏书阁里,桌面上堆了无数古籍的陆承听,笑眯眯地问道。
陆承听抬头,看着云思砚清澈干净的如小鹿一样的眸子,对他招了招手:“过来。”
云思砚便顺从地走进藏书阁,也不往陆承听身边凑,只站在桌案对面,一边帮陆承听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一边道:
“师尊一大早就在看这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看着陆承听翻阅过的那些古籍,发现上面的文字他一个都看不懂,心中有些烦躁。
陆承听在找该如何清理云思砚心魔的办法,但这事儿显然不能跟云思砚直说。
他只道:“离我那么远作甚?”
第464章 师尊抱抱我32
云思砚听到陆承听这么说,才有些小心翼翼的凑到陆承听身边。
陆承听拍拍自己那把并不宽敞的椅子,示意云思砚坐下。
云思砚如今虽然年岁不大,看上去依旧面嫩,还是那副少年模样,但他身量不低,体格也结实,并不瘦弱。
如果他坐在陆承听身边,必然会挨到陆承听。
而他现在的状态,别说是靠着陆承听,他就是这样远远看着陆承听,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他不敢坐下,不能让陆承听发现他对自己的师尊抱着怎样见不得人的肮脏幻想,只冲着陆承听笑嘻嘻道:
“不要,阿砚长大了,师尊莫要再将阿砚当作小孩子。”
陆承听哑然。
他其实早在第二天早上醒来以后就发现了云思砚的状态不对。
彼时,两人相拥入眠,陆承听没敢睡,只一直守着云思砚。
他就怕云思砚分不清状况,任由那些被撕扯的不像话的衣物扔在地上,一直怀抱着云思砚,盖着一条单薄狐皮毯子。
云思砚醒来以后,也确实迷茫了片刻,然后便主动吻了陆承听。
陆承听也热情地回应了他,云思砚又腻腻歪歪确认了无数次,昨晚陆承听不是在骗他,之后两人才收拾妥当。
但让陆承听没想到的是,他只是等待云思砚回他自己的卧房更衣洗漱那一盏茶的功夫,回来云思砚就像是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一样,主动跟陆承听拉开了距离。
而且云思砚像是极度害怕被陆承听发现他对陆承听的心思,但凡陆承听对他表现出任何一点想要亲近的意思,他就会严词拒绝并后退。
陆承听尝试过强硬地将云思砚拉进怀里,吻他,跟他说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云思砚每次都先是惊慌失措,然后不可思议又万分惊喜地跟陆承听滚到一起。
再之后,他却又会在某一时刻突然将这些亲密行径都当做自己的幻觉,然后继续跟陆承听拉开距离。
这让陆承听头疼不已,不得已走进了藏书阁,研究起了关于云思砚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
而云思砚在这期间也一直在惦记着另一件事,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事。
他要见见那个被陆承听留下来的小孩儿。
李沐被陆承听放在无心殿之外二里地远的一处偏殿里。
云思砚找到那偏僻的住所时,李沐没有在修炼,他在睡觉。
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张着嘴,打着小呼噜。
三年前那小豆丁一样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如今也初见了少年模样。
云思砚并未收敛气息,他气势汹汹地踏进偏殿时,李沐便察觉到了一阵杀气,一骨碌便从床上翻坐起来,擦了擦口水。
他正想竖着眉头,怒斥一声:“什么人!”
却在一看见云思砚那张脸时,眼睛一亮,自来熟地喊了一声:“阿砚哥哥!”
不是师兄。
是哥哥。
这让云思砚原本烧到头顶的怒意降低了几分,他站在偏殿门口,看着脸上还带着两道压痕的李沐,扬了下眉梢:
“你认识我?”
李沐点了点头,整理好自己的寝衣,毫无防备地走到云思砚身边,仰着脸看着他:
“仙尊这两年很想你,就像我想念我兄长那般。”
云思砚一愣:“师尊很想我?”
李沐点头:“这山里太静了,我刚来时,夜里不敢一个人睡,仙尊夜里会来陪我。”
他这话刚一出,云思砚体内气血就开始翻涌,心中杀意又要泛滥,不等他付诸行动,就听李沐自顾自的指了指殿内离自己床边最远的小角落处放着的那把交椅,接着道:
“仙尊就坐那儿,离我八丈远,给我讲你的故事。”
“说你如何乖巧,如何可爱,如何聪慧,如何招人喜欢。”
他回头看着云思砚的脸,表情有些扭曲道:“阿砚哥哥,你师尊当真不做人,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夜夜欺负我一个孩子,我说我困了,我想睡觉,他不许,非要我听。”
“一讲一整夜,我若是打哈欠,他就恨不得拿了木棍将我的眼皮支起来。”
李沐说完,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极为惨不忍睹的过往,打了个激灵,然后问云思砚:
“阿砚哥哥,你小时候,仙尊也这般待你吗?”
云思砚看着李沐,听得出他没在说谎,心中杀意渐渐退散,摇了摇头,也想起了自己幼时和陆承听相处的种种,开口:
“不,师尊他,待我极好。”
李沐啧了两声:“我觉得,他就是针对我,因为不想陪我。”
李沐倒是不傻,陆承听的确是不想陪他,但他又不能苛待李沐,又跟李沐没什么好说的,便只能给他说起幼时的云思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