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并向渣男挥剑!(377)
“我惹你生气了?”
云思砚闻言,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这些年与他有所交集的人不算多,但也有一些,别人的师尊多数严厉又吓人。
莫要说担心弟子是否生气,就算是弟子真的生气了,他们也只会等着弟子自己想明白,自己消气,再自己认错道歉。
只有陆承听,从未在自己面前端过架子,还总是时时刻刻在照顾着自己的情绪。
云思砚心中不舍,但他知道,他必须走。
如果他一直待在陆承听身边,那他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能超越陆承听了。
他早已想明白了。
要是想让陆承听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他必须要在实力上跟陆承听对等,才不会被动的等着陆承听哪一天会离他而去。
他知道这很难,几乎不可能完成,但是他得试试。
这不是陆承听嘴上说说,告诉自己,他不会接受别的弟子,云思砚就会相信的。
修者寿数漫长,哪有什么永远一成不变的人,再动人好听发自肺腑的话,待过上几百年,说得人自己怕是都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
云思砚可不信。
人想要什么,与其战战兢兢,患得患失等着他人主动给,不如自己凭本事去争取。
这世道,强者才能为尊。
他低着头,双手扶在地面上,对着陆承听磕了个头:
“阿砚永远不会生师尊的气,望师尊成全。”
陆承听一看云思砚这副坚决的模样,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陆承听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但不高兴占了有一半。
他自己将主动权交到云思砚手里,如今云思砚做了选择,他再不愿意也得尊重。
于是他摆了摆手,心中尊重地暗骂了一声脏话,然后转身回了无心殿内,关上了门。
037发出一连串啧啧啧啧啧。
【你居然破防了,这太罕见了。】
陆承听没理037,什么叫破防,他只是单纯在耍脾气罢了。
好好在凌霄山上待着有什么不好,三年一过,云思砚想要什么他必然会给云思砚什么。
非要花三年时间出去找罪受,万一磕了碰了让人欺负了,想哭都没地方哭。
到时候受了委屈,他能找谁去说一声“师尊抱抱我”?
这边陆承听赌着气回了无心殿。
跪在殿外的云思砚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里更难受。
他知道陆承听这是不高兴了,但是该走还是得走。
云思砚对着无心殿的大门用力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招来黑猫,将其扛在肩上,转身离开了无心殿。
他一路往下山方向走去,头都没敢回一次。
他怕回了头,看不见陆承听送他,心里难受。
更怕回了头,看见陆承听望着他的身影,会舍不得走。
037看着靠在窗边望着云思砚渐行渐远背影的陆承听:【我觉得你有点生气。】
陆承听没否认:【对。】
037道:【所以你们这辈子,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陆承听冷笑一声:【你在看戏吗?】
037也没否认:【是啊。】
这世上没人能看陆承听的笑话,陆承听屏蔽了037,在云思砚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面前时,身形开始飘忽。
很快,便随之消失在了无心殿内。
云思砚一路避开山中弟子下了山,到了山脚下才敢回过头去,望着山巅处无心殿的方向发了会儿呆,这才吸了吸鼻子,继续朝镇上走去。
他已经明确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能在三年之内飞速提升实力的,只有一个地方。
那就是传说中上一位仅差一步便能飞升成神的老祖,弥天仙尊所留下的秘藏。
过往已经飞升成神的修者不是没有,只是太过遥远,太过稀少。
本就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一半到了飞升前便已无欲无求,什么都没留下。
还有一半有家族有后代,自己那点儿好东西都造福了自己的后人。
只有那些即将成神,却临门一脚没能抗过天劫的老祖,才能在临死之前设阵为自己造一处墓葬。
修者一死,所有灵力全部回归于天地间。
被设阵圈起来的一方天地,便成了灵气绝对充沛的宝地。
能孕育各种天材地宝不说,还能在其中找到那设阵之人一生收藏的所有功法,功技,法器等宝物。
最主要的是,重重凶险,才能让人成长。
云思砚在陆承听的臂弯下成长至今,莫要说重重凶险,陆承听就连一戒尺都未舍得打过他。
如今他在同龄之人中虽然的确算得上是凤毛麟角,说句毫不夸张的话,恐怕整片大陆都没几人能在这般年纪达到这般造诣。
但若不论年纪,只论实力,他还差得很远。
至少,还远远做不得陆承听的主。
陆承听远远跟随在云思砚身后,看着他孤身一人,带着黑猫行走于世间。
穿过人群,走过山林,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喽啰打过几次架,在山中灵兽密集处,取过几颗堪比元婴修为的灵兽兽丹。
最终在大半年之后,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沙漠。
陆承听站在沙漠边缘的一处高塔驿站上,看着一身黑袍,带着兜帽的云思砚渐渐往沙漠深处走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有几分感慨。
这半年里云思砚的变化太大了。
几次他身处险境时,陆承听都差点想要出手相助,但却发现,云思砚其实并不需要。
十天前,云思砚在沙漠不远处的一座城镇落了脚。
陆承听便也戴了兜帽,缩了缩身子骨,隐去了原本的容貌,化身成了一与云思砚年纪相仿的白衣少年。
第458章 师尊抱抱我26
因为很久以前,陆承听曾因一人分饰两角的事惹火过思砚,这次他也不敢再乱来,只偶尔以此出现在云思砚附近,并不主动与他交谈。
为防止云思砚猜忌,还特意每次都以不同的样貌出现,并尽量避免出现在云思砚的视线之内。
他跟着云思砚在客栈里落了脚,坐在与云思砚最远的对角线处的小桌后,点了份清汤面,静静用余光看着云思砚。
云思砚也如陆承听所愿,并未发现陆承听的存在,只要了两个肉包子,一碗鸡汤,便坐在一旁默默研究着他不久之前从一小贩手里买来的地图。
原本蹲在他肩头的黑猫跳了下来,坐在桌角,低头啃着盘子里的包子。
一边晃着尾巴,一边环视四周的状况。
在看见陆承听之后,便扭过头去,用屁股对着陆承听,使劲儿抻了个懒腰。
陆承听吃了两口碗里清汤寡水的汤面,便放下筷子,假装望着店门口发呆。
三名元婴修士坐在离云思砚不远处的一张方桌上,一边喝酒,一边吵吵嚷嚷地说着关于秘藏开启的事。
原本这事与陆承听无关,与云思砚更无关,但坏就坏在,两壶烈酒下肚之后,有人便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这回啊,可是近千年间开启的,传说中最大的秘藏了。”
“可不是,临门一脚就要飞升了,放在千年前必定是威震整片大陆的老祖。”
“放在什么时候不是?就连那长明仙尊,怕也不是其对手。”
“长明仙尊早已渡劫多年,如今他不出山,谁也不曾知晓他到了哪一步,这么多年,也没人敢去招惹。”
原本陆承听就是这片大陆之上传说一般的存在。
走到哪都能听见长明仙尊的称号,并非一件奇怪的事。
多数人还是抱着敬仰的姿态提上两句。
却不料这三人像是喝了假酒,话说到这里,便有一秃头中年男人突然犯了病,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危言耸听罢了,这些年都没听见什么动静,老骨头一把了,没准儿早就驾鹤西去了。”
另一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蹙眉道:
“别乱说话,你是疯了不成,这话也敢说?”
那秃头中年男人又往嘴里灌了两口酒,摆摆手:“你怕什么,昭天宗离这儿千里之遥,谁能听见我说什么?”
“再说了,那长明仙尊说是成名已久,我却从小到大都没听过有人见他出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