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并向渣男挥剑!(278)
而皇后无论如何,面子上的功夫都会做,得知今日殷思砚会带人来参宴,老早便派了自己身边的嬷嬷在凤栖宫门外候着,一看见陆承听,便笑着迎上来:“给姑娘请安。”
陆承听对着那嬷嬷微微颔首。
殷思砚见皇后的人特意来接,这才稍稍宽了心,跟陆承听告别后,看着他跟着嬷嬷入了后宫,这才转身离开。
嬷嬷为陆承听引路:“姑娘跟着老奴走,皇后娘娘正在花厅里候着。”
玉阑秋一行人就跟在陆承听身后不远处,原本还等着成王走后,找机会拦到陆承听面前说几句难听话,却不料又被皇后身边的嬷嬷截了胡,无奈只能作罢。
陆承听随着嬷嬷一路来到花厅,见了皇后,行了参拜礼,便入了席。
成王最近所行之事京城中无人不知,传的沸沸扬扬,在座众人都对陆承听有所耳闻,对这长相思的花魁都有几分好奇之心。
自打陆承听坐下,便有无数目光,或隐晦,或直白地打量着他。
陆承听只波澜不惊地坐在那儿,背挺得很直,丝毫不露怯。
宫宴之上规矩甚多,陆承听却一举一动都合规合矩,让人挑不出错来。
若是旁人不说,谁也想不到,这样的女子竟会是从那般上不得台面的地方出来的。
但陆承听此时只觉得无语。
时不时挑自己喜欢的菜式动动筷子,其余时间听着她们热热闹闹相谈甚欢,只觉得无聊透顶,昏昏欲睡。
所幸,没过多久,今夜的重头戏便来了。
宫宴之上历来的规矩,各家小姐都会在宴席之上展示一番自己所长,争奇斗艳,最后赢得些皇后亲赐的彩头,日后寻夫家时,都是筹码。
但对陆承听来说,这也没什么可看的,观赏性很低。
那些个娇俏的姑娘,弹琴跳舞,各显神通,在陆承听眼里,只觉得还不如殷思砚在床上蛄蛹起来有意思。
就连玉阑秋,那一手在这京中被无数人称道的琴技,在陆承听听来,也觉得照殷思砚夜里在榻上叫唤的那两嗓子,相差甚远。
但陆承听能消停,玉阑秋却消停不得。
她一曲弹罢,便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陆承听。
“早闻长明姑娘大名,京中人人皆道,长明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阑秋实在好奇,不知姑娘可愿让阑秋见识见识?”
陆承听坐在席间,淡淡道:“谬赞罢了,比不得玉姑娘。”
玉阑秋闻言,不乐意道:“长明姑娘这是名不副实,怕了?”
第331章 长相思21
陆承听不吃激将法那一套,扬起唇角:“玉姑娘说的是。”
玉阑秋闻言,喉头一哽,一时语塞。
若玉阑秋只是孤军奋战,陆承听大概就真的敷衍过去了。
但这京城中与左相家交好的官家可不少,那些个小姐们先前想讨好玉阑秋帮她出口气就没寻到机会,眼下机会来了,自然不会放过,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怂恿陆承听上去。
陆承听活了这么久,权谋之术没少玩儿,姑娘家的内宅之争倒还真是头一回掺和。
皇后对陆承听的态度,原本是有些模棱两可的,但此时她不言不语只静静看着,陆承听便明白,皇后派人来接他,只是看在殷思砚的面子上。
要说她本身,也是看不上陆承听的。
陆承听心中嗤笑一声,从席间站起身来,看着玉阑秋:“今晚除了抚琴,便是跳舞,不如来点儿不一样的。”
他说罢,将目光投向皇后:“民女愿为娘娘舞剑一曲,还请皇后娘娘赐剑。”
皇后虽心底里瞧不上陆承听,却也不打算为难他,省着得罪了殷思砚又要惹皇帝不快,她只打算做做表面功夫,不功不过也便罢了。
听到陆承听对自己提出要求,也没多说什么,只对着身边的小太监摆了摆手,那小太监便向凤栖宫外跑去。
不一会儿,便双手抱着柄未开刃的长剑,递给了陆承听。
剑一入手,陆承听当即就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这重量,莫说是女子的剑舞了,就是换个没练过武的男子,都不见得能挥舞的起来。
陆承听面不改色地双手托着那柄剑,对玉阑秋道:“玉姑娘,不介意为我再弹一曲吧?”
玉阑秋心里介意,面上却大度道:“自然不介意。”
陆承听脱了身上那件长披,站定于花厅之中,待玉阑秋琴声响起,便举持剑起了舞。
玉阑秋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一开始琴声不急不缓,逐渐就换了曲风,越弹越快。
陆承听拿着那柄重剑,却仿佛轻如鸿毛,一招一式并没有女子剑舞的柔韧委婉,而根本就是一套卓绝剑法,攻势间带着呖呖风声,势如破竹。
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杀招。
整个花厅内气氛顿时就变了,玉阑秋看着陆承听越来越凌厉的剑势,心中也突然有些发毛。
而陆承听也不负她所望,在最后几个琴音弹出时,对着她步步逼近。
在玉阑秋最后一道琴音弹出时,剑尖直接指向了玉阑秋的左眼。
剑刃并未触碰到玉阑秋,而光是那剑势带起的锋芒,便割破了玉阑秋的脸颊。
玉阑秋本就被猛然逼近的陆承听吓了一跳,察觉到左颊微微刺痛,更是直接下意识向后倒去。
连人带琴,翻了个底儿朝天。
整个花厅陷入寂静,陆承听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回来,大气都没喘一口地对着皇后施了个礼,抬手就将那重剑抛给了先前给他递剑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见状,下意识就伸手去接剑,却直接被剑身砸中,摔倒在地。
舞剑的事儿,是经得皇后允许的,剑也是未开刃的。
陆承听从始至终,也没碰玉阑秋一下,她出了丑,只能怪她自己一惊一乍。
皇后本想小小为难一下陆承听,让他出出丑,为京中正儿八经的闺阁千金撑撑腰。
却不料,反倒让陆承听大显身手,让玉阑秋丢了丑。
而陆承听这一套剑法也着实惊掉了一地下巴。
自这剑舞之后,无一人敢再上台献丑。
人们面面相觑,最终都选择了低头用膳。
没人提起头筹一事,皇后也不愿说话。
只是这种尴尬气氛没持续多久,凤栖宫外便有人来报,成王来接长明姑娘回去了。
皇后只能摆摆手,叫陆承听先行离去。
陆承听跟着来报的小太监出了凤栖宫的门,却未见殷思砚的身影。
陆承听停下脚步,蹙眉道:“王爷呢?”
那传话的小太监躬身道:“王爷还在重华殿内,知晓您此刻大概已经用完了膳,怕您等得不耐烦,让奴才来接您出去,先行回府。”
怕陆承听等得不耐烦,确实像是殷思砚说的话。
但陆承听疑惑的是后一句,他挑眉:“先行回府?”
那小太监对着陆承听的质疑,坦然道:“今夜重华殿内又要事商议,王爷还不知何时才能出来,王爷说您大病初愈,身子虚,怕您在马车里等久了再受了风寒。”
陆承听病了的事,不算秘密,也没大肆宣扬过,宫里的太医不会乱说,除非有人刻意调查过此事,不然应当不会知晓。
这小太监的话,也算合情合理。
陆承听却直觉此事不对。
不过对陆承听来说,对不对劲儿,都不重要。
他向来心善,有人上赶着找死,他都是愿意成全别人的。
陆承听跟着那小太监一路出了宫,上了成王府那辆马车。
而他在上车之前,特意看了一眼车夫,果不其然,已经换了人。
马车从宫门口离开,一开始,的确是朝着成王府的方向驶去的,但在距离成王府还差一个交汇路口时,马车却突然换了方向,向城郊驶去。
而马车之上,也不知何时突然多出来了一道身影。
陆承听撩开车帘,向外看了看,此时天色已晚,已经快到宵禁的时候了,白日里热闹无比,喧嚣鼎沸的街道变得空无一人。
陆承听打了个哈欠,放下车帘,正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车内便突然多出了一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