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并向渣男挥剑!(274)
殷思砚脸色不好看:“治,要什么药尽管与本王说,宫中寻不到的,就去药王谷讨。”
殷思砚的性子,宫中无人不知,太医摸不清殷思砚对这帘子后的人,究竟是何态度,犹豫片刻,试探道:
“王爷,若是您着急,下官还可为其下一剂猛药,只需三日,便能好起来。”
殷思砚蹙眉:“可有何后遗症?”
太医摸了摸胡子:“那肯定是有的,就看王爷......”
他话还没说完,殷思砚便抬手打断了他:“那便不急,慢慢治,好好调养,务必让他恢复如初。”
太医闻言,心中惊讶。
成王从长相思包了个花魁的事儿,如今人尽皆知,太医也不例外。
原还想着兴许只是玩玩儿罢了,却没想到殷思砚这副模样,竟像是动了真格的。
他应了声是,当即为陆承听配好了药方,只道他先回去一趟,稍后配好了药,再送到王府里来。
殷思砚却等不及,他觉得太医年纪大了,来来去去都慢得慌,吩咐了李卫,送太医回去,拿了药速速赶回来。
陆承听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心血来潮跳了一回湖,便当真病了,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寒冷过去,便开始热得浑身难受,喉咙里干渴的不像话。
他睁开眼,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殷思砚,开口:“王爷,有水吗?”
殷思砚见陆承听醒了,连忙将他从床上扶起来,揽在怀里,将早就备好的水拿过来,递到陆承听嘴边:“难受吗?”
陆承听喝了半碗水润了润嗓,靠在他肩上:“不难受。”
殷思砚只是抱着陆承听,都不用去摸他额头,便觉得陆承听身上滚烫,整个人跟火炉似的。
他问:“太医说你体内余毒未清,你何时还被下过毒?”
陆承听摇了摇头:“并未,只是当年陆家被灭,我大哥为让我活命,让我服了假死之药。”
殷思砚了然,他看着陆承听因高热被烧得红彤彤的脸蛋儿,心疼道:“你莫要害怕,无论如何,本王都会想法子治好你的。”
陆承听察觉到殷思砚的紧张,有些好笑道:“王爷,我不害怕,倒是您,瞧着慌慌张张的。”
太医已经说过了,陆承听这身子,是可以调养回来的。
但殷思砚也不知为何,许是因为自己的病让那些太医束手无策过,也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已经吃了太多太多苦药汤子,如今却该发病时还要发病。
他对太医的信任程度不高,生怕陆承听出什么岔子。
他喉结动了动:“长明,你想要什么?”
陆承听不知道殷思砚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跟殷思砚说过了,要为陆家翻案,殷思砚也答应了。
那殷思砚问的,就肯定是他是否还有些其他诉求。
陆承听刚想开口跟他说,他有殷思砚就好。
殷思砚便吻了吻他额角,跟他说:“你要什么都行,陆承听,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别生病。”
第326章 长相思16
“我的身份,太医那边,怕是瞒不过去。”
陆承听提醒殷思砚。
殷思砚只摆了摆手:“莫要操心那些,本王心里有数。”
在宫中办差,嘴不严,是活不下去的。
殷思砚早在派李卫随太医取药时,便敲打了太医,若是让旁人知晓今日王府之事,殷思砚必会拿他是问。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殷思砚说要给陆承听慢慢调理,慢慢治,太医便只开些温补之药,帮陆承听慢慢调养。
陆承听连续三日高烧不退,殷思砚便一直守在陆承听身边。
头两日,陆承听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状态,满面潮红,却就是不发汗,殷思砚便洗了帕子一遍遍亲手帮他擦身。
人昏迷时,药是喂不进去的。
殷思砚也只能自己先将那苦药汤子灌进口中,再一口口渡给陆承听。
却总还是喝一半撒一半。
整个寝殿里都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殷思砚虽不说,嘴上却急起了泡,每日除了沐浴时要离开片刻,他恨不得眼都不眨地盯着陆承听看。
李卫看着殷思砚眼下的青黑,有些不忍道:“王爷,歇歇吧,属下帮您看着些。”
殷思砚却只摆摆手:“不必。”
陆承听在第三日傍晚时,才逐渐清醒,睁开眼,就看见殷思砚靠在他身边,下颚上新长出来的小胡茬,都顾不及收拾。
陆承听抬手摸摸他的脸:“这般看起,倒是更添几分男子气概。”
殷思砚见他醒了,心中这才松了口气,他靠近陆承听,与他额头相抵:“还是热。”
他退后些,看着陆承听,也摸了摸他的下巴。
殷思砚这几日帮陆承听擦洗,却不见陆承听脸上生出胡茬,心中便明了,必是陆承听进了长相思后,为隐瞒身份,吃过些什么不该吃的药。
他怕引陆承听难过,也没问他,只故作轻松道:“我若如你一般,倒是能省不少事。”
陆承听笑而不语,将脸埋进他颈间:“王爷辛苦了。”
殷思砚见陆承听清醒,原本提着的心才算放下去一半,连忙吩咐人去膳房拿早就备好的清粥小菜,又拿了盐水和痰盂,让陆承听先漱口。
陆承听两天没吃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殷思砚手里的白粥,故意不懂事道:“王爷这是舍不得给我吃点儿好的?”
殷思砚吹了吹汤匙的粥,往陆承听嘴里喂:“怕你伤了胃,等你好了,想吃什么山珍海味都行,本王日日叫人做给你吃。”
陆承听这才不情不愿地去咬殷思砚手里的勺子。
到底是病着,嘴上说着想吃好的,实际上却连那一碗白粥都没能喝下去。
陆承听只喝了几口,便觉得胃里顶住了,怎么都吃不进去了。
他问殷思砚:“太医怎么说,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殷思砚瞪他:“再说胡话,本王缝住你的嘴。”
陆承听闻言,乐道:“没看出来,王爷竟还会做针线活儿。”
殷思砚没心思跟他鬼扯,待饭后一炷香的功夫,便让人把药端了上来:“你自己喝,还是本王喂你?”
陆承听果断:“我手疼,没力气。”
殷思砚便端着碗,让他喝。
陆承听苦得直犯恶心,脸色难看地扯着殷思砚的衣领去吻他,把口中苦味分享给殷思砚。
殷思砚倒是也不闪躲,只甘愿与他分担。
饭也吃了,药也喝了,陆承听见殷思砚气色不好,知晓他是这两日心力交瘁,只让他放心歇一会儿,自己有事会唤他。
殷思砚这才闭上眼,靠在陆承听怀里,昏昏欲睡。
不料,睡了不出两个时辰,陆承听便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一阵猛咳,吐出了一大摊血。
殷思砚吓得脸都绿了,连忙用自己寝衣的袖子去擦陆承听嘴边的血迹,冲着门外大喊:“传太医!”
陆承听拉住殷思砚,摆了摆手:“莫慌,淤血於毒,我好多了。”
殷思砚闻言,却还是放不下心来,到底大半夜又折腾着太医跑了一趟,待确认陆承听真的没事儿后,心里的石头这才算是彻底落了地。
陆承听自打吐了血后,病情也慢慢开始好转,三日之后,终于是被殷思砚裹着大氅,领出了房门,见到了冬日里的暖阳。
殷思砚给他备了些热茶,小点,刚坐在他身边,府中下人便匆匆赶来,躬身对殷思砚道:“王爷,圣上口谕,传您进宫一趟。”
殷思砚蹙眉:“可说了,是何事?”
来人摇摇头:“小的不知,传话的公公正在花厅候着。”
朝政之事,皇帝向来不会来与他商讨,这个时候叫他进宫,要么是因为陆承听的事儿,要么就是因为玉阑秋的事。
“本王进宫一趟,你莫要在这儿待时间长了,晒晒太阳便回去躺着。”殷思砚嘱咐陆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