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并向渣男挥剑!(270)
陆承听没说话。
许久之后,就在殷思砚以为,陆承听会开口请自己为他赎身之时,却听陆承听道:“总是我唱曲儿给王爷听,不如王爷也唱个曲儿给我听吧。”
莫要说他堂堂王爷,便是寻常官家,也万万没有妻子敢让自家老爷给自己唱曲儿的。
殷思砚眉梢一挑,凶道:“你好大的胆子,将本王当什么了。”
陆承听却不为所动,根本对殷思砚无分毫怯意。
他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殷思砚下巴上,轻轻蹭了蹭,道:“夫君,我乏了,哄我睡觉吧。”
【将本王当什么了。】
【夫君,我乏了,哄我睡觉吧。】
殷思砚脑中轰地一下,一片空白,他收紧了揽着陆承听的手臂,干巴巴道:“本王不会唱曲儿。”
陆承听也不强求,只偷偷叹息,然后吸了吸鼻子,不吭声了。
殷思砚看着他乖巧的模样,抿了抿唇,在陆承听呼吸变得均匀起来之前,轻声哼了首自己幼时,听母后哼过的小调。
陆承听在殷思砚一步步的退让和妥协中,安心睡了过去。
殷思砚察觉到陆承听已经熟睡,又抱着他躺了一会儿,这才蹑手蹑脚将自己手臂从他颈下抽出来,揉了揉自己微酸的肩膀,起身下床,离开了长相思。
殷思砚不久之前,气势汹汹闯入长相思的事儿,众所周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长明姑娘这回怕是真的要香消玉殒之时,陆承听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众人视线当中。
只是一楼堂客的墙面上挂着的那块木牌,却被撤了下去。
一日之间,京城里消息又传了个遍。
陆承听被成王包了。
“王爷,您为何不将那长明姑娘带回来?”
李卫终是不能理解地问出了声。
殷思砚此时正在后院练剑,破空声呼啸而来,直指李卫胸口,李卫却连眼都未多眨一下。
剑尖停在李卫胸口处一寸,停了下来。
殷思砚道:“陪我练练。”
李卫见他不答,也不再多问,当即拔了剑出来,挥向殷思砚。
剑刃相接,发出铿锵的嘶鸣声,殷思砚剑势凌厉,没有任何华而不实的花架子,若是对方不慎,一招一式都可取其项上人头。
李卫是九死一生练出来的,但殷思砚不是,他就是天赋异禀。
若是平时,李卫倒是能跟殷思砚打个不相上下,但此时殷思砚心中本就躁动不安,像是察觉不到疲惫一般,时间一久,硬是将李卫逼得节节败退。
待李卫体力告罄,落败之时,殷思砚才收了剑,对李卫道:“我心绪不稳,怕伤了他。”
李卫闻言,心中不免有些替殷思砚难过。
殷思砚大部分时间是可以保持清醒的,但在躁动时,也偶尔会神志不清,发疯乱伤人,长明姑娘人比花娇,想必难以应对。
万一殷思砚在神志不清时伤了她,待清醒过后,后悔也是晚矣。
但这也只是其中一方缘由。
李卫不知陆承听的身份,殷思砚是知道的,陆赦的儿子不会是孬种,陆承听武功不会差,即便比不得自己,当也是有能力自保的。
殷思砚更怕的是,自己在沉寂之时,不吃不喝,控制不住想要自我了断的模样会吓坏陆承听。
他不想让陆承听觉得,他是个疯子。
第321章 长相思11
【他不敢接我回去。】
陆承听此时正蹲在长相思的后院的小湖边,用小铲子挖地龙,面对037的发问,如此道。
037不明白:【但他要是喜欢你,想跟你长长久久在一起,总不能一直把你丢在这儿,他迟早得面对,早晚有什么区别?】
陆承听将刚刚挖出来的地龙捏在手里,看着蚯蚓扭来扭去,然后将其丢进湖里喂鱼。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急什么。】
殷思砚想不通,就让他慢慢想,陆承听总会等着他。
而殷思砚也并非是包了陆承听,便将其丢在长相思不闻不问。
陆承听还是察觉得到有两股微弱气息就潜伏在他周身,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
而殷思砚本人,也自那晚之后,开始频繁地来看陆承听。
他会陪陆承听用膳,陪陆承听小酌,也会时不时接陆承听出门去逛逛,买些衣衫,买些胭脂水粉,或是买些头面首饰。
长相思的姑娘按理说在没有丫头和小厮的陪同下是不允许外出的,不然一旦跑了,对楼里来说,就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但陆承听本就是特例,再加上要带他出去的是殷思砚,慧姨自然不会拦着,甚至日日都要问他,何时才能离开她这长相思。
但殷思砚不提为陆承听赎身,陆承听便也就这么耗着。
理所当然地花着殷思砚的银钱,享受着殷思砚的陪伴。
在夜深人静之时,与殷思砚亲吻拥抱。
他会伺候殷思砚沐浴,也会让殷思砚哄他睡觉,唯独更进一步的事儿,两人谁都没提过。
“万一我要是死了,有了这一层关系,我怕他忘不掉我。”殷思砚这般对李卫道。
李卫想了想:“属下是不爱听您说这些个丧气话,但是有一说一,万一您要是死了,那长明姑娘还在长相思,您就不怕她跟了旁人?”
殷思砚闻言一愣,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李卫见他不言语,又多了句嘴:“您能甘心?”
殷思砚因着李卫这一句话,在自己榻上干干坐了一夜,翌日一大早,便出门去了长相思。
彼时,陆承听才刚刚睡醒洗漱完,还未来得及更衣,身上只穿了件寝衣,就听自己的房门发出一道轻响。
他绕过屏风,看着来人,正要问殷思砚怎么一大清早就来了,就被殷思砚打横从地上抱起来,扔在了自己的榻上。
话还没来得及说,吻就落了下来。
殷思砚一边用力吻着陆承听,一边伸手去撕扯陆承听的寝衣。
陆承听感受到他的不安和急切,倒是没阻止他,只安抚地顺着殷思砚的背。
在殷思砚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时,与他额头相抵,问他:“怎么了?”
殷思砚看着陆承听那双浅眸,将他抱进怀里,问他:“陆承听,跟了我,你可会后悔?”
陆承听抬手揉了揉殷思砚的脑袋:“不悔。”
殷思砚又问:“那日,你说,你曾仰慕过我,是何种仰慕,可当真?”
陆承听闻言,轻轻笑出声,小声道:“,吹梦到西洲。”
殷思砚心中惊讶,不敢相信陆承听真是从许久之前就爱慕过自己。
他开始后悔,不知自己为何没更早认识陆承听。
若是他们早些相识,他必会帮陆家一把,陆家不会灭门,陆承听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陆承听知他所想,只道:“王爷,各人有各命,不必想那么多。”
殷思砚看着陆承听,只觉得自己似乎又开始不清醒了。
他不记得究竟是谁先撕烂了谁的衣衫,也不记得是谁先吻了谁,他只记得自己在被陆承听按住手腕不能动弹时,才恍然惊觉,陆承听才并非是那比花娇的姑娘。
他就是头恶狼,是疯狗。
装模作样,步步为营,看似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模样,实则都是假象。
“等等!”殷思砚感觉到陆承听在拿着床头的脂膏对他做什么的时候,出言阻止。
陆承听便停了下来,垂着眸道:“原来是王爷不愿意。”
殷思砚道:“你不是......”
“王爷是真将长明当作【妓】了。”陆承听打断殷思砚,悲哀道。
殷思砚不是那个意思,但他的确是先入为主了。
此时看着陆承听那悲戚自嘲的模样,心中一软,咬牙道:“来。”
陆承听这才又低头吻上殷思砚的唇,轻声诱哄:“王爷,放松,莫要紧张。”
陆承听是恶狼,殷思砚也不是好惹的,他甘愿跟陆承听发生这样的关系,甘愿屈居人下,陆承听就得做好准备。
毕竟殷思砚此时人还在躁期,渐入佳境后,似是完全没有疲惫之感,停都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