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并向渣男挥剑!(120)
陆承听挂了电话,换了睡衣,从卧室出来,下了趟楼去厨房热了牛奶,然后面无表情的路过陆母身后,重新回了房间。
他睡前会喝奶,是习惯。
陆父今晚有事要加班,陆母为了防着陆承听今晚会偷跑出去,打算在客厅沙发上睡。
她看着陆承听回了卧室,关了客厅灯,两分钟后,见陆承听卧室的门缝下也没了光亮,这才扶着额头,长长叹了口气。
程思砚在挂了电话两分钟后,就已经坐不住了。
他随手披了件羽绒服,摸黑下楼,轻手轻脚的偷偷溜出了家门,大步向陆承听家跑去。
他站在陆承听家门口,在电话挂断的七分钟后,看见陆承听房间熄了灯。
就在他以为陆承听跟陆母沟通无效,出不来了,这才回卧室关了灯时,就看见陆承听打开了卧室的窗户。
随后,长腿一迈,整个人就上了窗台。
程思砚大惊,正想喊他别乱来,就见陆承听单手撑着二楼的窗台,一借力,轻轻松松的就落在了院子里。
轻巧到程思砚只隔着一道围墙,却几乎没听见任何脚步落地的声音。
他心跳飞快,几秒钟后,便见陆承听敏捷的出现在自家墙头。
他下意识伸手去接,下一秒,怀里便沉甸甸的扑进个人来。
寒冬腊月,只穿一件单薄睡衣。
程思砚敞开羽绒服拉链,将陆承听包裹进自己怀里:“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
“万一磕着碰着,你不是要我的命?”
陆承听将脸埋在程思砚颈间,深吸一口气,轻笑道:“不用担心,才二楼。”
程思砚不敢苟同:“才?!”
“陆承听,你哪来那么大胆子?!”
陆承听不想听程思砚责怪他,侧头堵住他的嘴。
程思砚是想推开陆承听的。
但天气寒冷,口腔温热,他到底没舍得。
只能放软了态度,任由陆承听肆意妄为。
许久之后,陆承听感觉到程思砚开始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靠时,这才松开他,勾唇道:“哥哥嘴好甜,别骂我了。”
程思砚心里还惦记着正事儿,没心思跟他扯这些,抬手掐了他一把,:“怎么回事儿?”
陆承听没隐瞒,简略阐述了他和陆母之间的谈话,最后道:“我可能要在国外待到开学了。”
程思砚这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所以陆姨他们,不会真的反对,是吗?”
陆承听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不用多想。”
程思砚怎么能不多想。
多少相爱过的同性伴侣都是因为家人的阻碍,最后不得不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程思砚太害怕了。
但在害怕会失去陆承听的同时,他也同样会害怕让程老爷子失望。
这是他在跟陆承听表白之前,就该想好的问题。
眼下陆家已经东窗事发了,程家,大概也就不远了。
他紧紧抱住陆承听,艰难道:“听听,无论如何,不能分手。”
他心里发涩,鼻腔发酸:“求你了。”
既是请求陆承听,也是恳请自己。
陆承听回抱住他,轻轻顺着他的背,安抚道:“别怕,阿砚,信我,我们不会分手。”
外面太冷了。
即便是裹着羽绒服,程思砚也在忍不住的打着颤。
更别提陆承听腿上单薄,脚上还穿着拖鞋。
也不知道他穿着拖鞋是怎么“飞檐走壁”的,不怕摔着。
程思砚怕陆承听生病,脱下自己的羽绒服要往他身上套,被陆承听拒绝了。
“你穿回去,我就上楼了。”
“你能爬上去吗?不行就跟我回家。”程思砚担忧道。
陆承听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才二楼,小意思。”
程思砚想了想,脱了脚上的运动鞋,强势的夺走了陆承听的拖鞋,跟他换了鞋。
“我看着你进屋我再走。”
陆承听感觉到程思砚冷的在发抖,没敢跟他纠缠太长时间,只低头吻了吻他唇角,便松开了他。
陆承听后退两步,借力一个起跳,攀住墙头,双手一撑,整个人就翻进了墙里。
随后,程思砚便看见陆承听像是徒手攀岩般,只借了一楼窗台上下沿的两个支撑点,便够到了二楼微凸的窗台。
身手极为敏捷的安全翻进了窗,他悬到嗓子眼儿的心,才算是落了回去。
陆承听站在窗口,朝程思砚挥了挥手,并在窗框上轻轻敲了几下。
程思砚听不见长短音。
但他看着陆承听敲击的动作,就能从节奏里分辨出,陆承听说的是:【我爱你。】
程思砚扬起嘴角,抬起胳膊,弯到头顶,给他比了个大大的心。
第151章 我陪你长大29
自打陆承听走后,程思砚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异常萎靡的状态。
这种状态在半个月后,大年二十九这一天,达到了最盛。
程思砚从四岁那年起,就没跟陆承听分开过一周以上。
陆承听过去放假的时候也去过他外婆家。
但陆父陆母工作都很忙,通常待不了几天就会回来。
这是他第一次跟陆承听分开这么长时间。
而且两地有时差,陆母又盯陆承听盯得紧,两人联系不方便,更让程思砚焦虑难安。
戒断反应开始的猝不及防,让他不适应到了极点。
“孩子,魂儿都没了。”
程老爷子跟他说了几句话,他都完全没听见。
半晌后,程思砚才像是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迷茫道:“您说什么?”
程老爷子瞪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儿出息,人走了就去追,窝在家里要死不活算什么事儿?”
“家里是买不起机票,还是管不起你住宿钱?”
程思砚愣了愣:“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程老爷看他这死出,既心疼又生气。
没忍住抬手照着他后脖子撸了一巴掌:“男孩子家,喜欢就追,在这儿发什么愣?!指着老头子我上门儿给你提亲去?”
程思砚觉得自己死机了。
“爷爷,您知道了?”许久,他才颤着声音震惊道。
程老爷子人老成精,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少年人心思浅,什么都摆在表面上。
他走过的桥比程思砚走过的路还多,陆母都能看出来的事,他怎么能看不出来?
“没杀人,没放火,成绩优秀,长得又帅,不就喜欢了个男孩子?有什么好吭吭唧唧不敢说的?”
程老爷子背着手,教育程思砚:“还没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头子想得开。”
程思砚看着面前年过古稀,白发苍苍,尽心尽力扶养自己长大的爷爷,眼眶一热,眼泪就涌了上来。
他不想让泪水掉出来,仰起头,上前两步一把抱住程老爷子,哽咽道:“谢谢您。”
程老爷子用力拍了拍程思砚的背:“快滚蛋。”
程思砚简单收拾了行李,买了最近一班航班,头一次庆幸自己高三一毕业就考了驾照,开着程老爷子的车,赶往了机场。
他到机场时,本想立刻打电话给陆承听的,但看了看时间,又怕吵到陆承听休息,最终还是关了机,默默踏上了奔向陆承听的旅途。
彼时,陆承听正生无可恋的靠在异国他乡,外婆家后院的躺椅上,一动不动。
“把孩子逼出毛病来,有你后悔的。”外婆看着陆母责怪道。
陆母看着自打来到国外就开始自我封闭的陆承听,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
“阿砚那孩子一开始还没完没了的给听听打电话,这两天眼瞅着也没什么信儿了,我总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外婆打断她。
“你跟听听爸爸要是害怕听听的事影响到他爸爸的仕途,可以让他毕业以后来我这儿。”
“路我来帮他铺。”
陆母心软道:“他爸爸比我想得开,现在我倒是成了家里唯一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