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并向渣男挥剑!(145)
“那有什么法子?他老爹杀人太多,父债子偿,功不抵过,阎王爷照收不误。”
“倒是可怜了那南姑娘,原以为是嫁进豪门过好日子去了,谁承想,还不如在那茶楼里继续唱戏了。”
“是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年纪轻轻的......”
“这华亭的天啊,又要变了。”
“.......”
南思砚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和陆承听的命运是如何受人唏嘘的。
他和陆承听,带着五姨太,在一艘巨大的邮轮上晃悠了一个月,之后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折腾了好几趟,才总算到了目的地。
南思砚这辈子头一次坐船,一开始也因兴奋好奇高兴了一阵子,可惜没多久,他就开始头晕目眩,泛起了恶心。
无精打采整日靠在陆承听怀里,吃也吃不进去,睡也睡不踏实,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
在时隔一个多月以后,在远隔万里的异国他乡,听见陆承听对他说“到了”两个字时,他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
陆承听带着南思砚和五姨太下了车,将两人的行李交给守在家门口的佣人,心疼的将南思砚打横抱起来,带着他进了家门。
南思砚看着自己面前那套奢华程度比起陆公馆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大房子时就明白了:“三爷,你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陆承听嗯了一声:“眼下局势动荡,只能先委屈你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等尘埃落定,我再接你回去。”
南思砚闻言,心中一紧,抱紧了陆承听的脖子:“什么意思?你还要回去?”
陆承听抱紧南思砚:“我陪你待一段时间,回去处理完后续的事,就马上赶回来,不会很久,我保证。”
南思砚心中不安,揪着陆承听的衣领,害怕道:“你要回去打仗了,是不是?”
陆承听没回答南思砚的话,只道:“信我,阿砚,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五姨太站在一边,插不上话,她和南思砚一样,也不想让自己养大的孩子回去上战场。
但她知道陆承听是有自己的主意的,家国大事,不是她一个没读过两天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妇道人家做得了主的。
南思砚也明白这个道理。
陆承听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是保家卫国的英雄。
这两年国内形势严峻,街头巷尾到处是因为外敌侵犯而失去父母的孩子。
他自己也是孤儿,深知其中难处,他再自私,再害怕,也说不出阻拦陆承听的话来。
他又自知没本事,别说陆承听费了这么大事,把他送到这儿来,就必然是不会同意自己跟着他上战场。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去了,怕是也只能拖陆承听的后腿,平白让他难做。
南思砚在陆承听再三保证,他一定会活着回来,风风光光给他办场盛大的婚礼之后,不得不向现实低了头。
他打了电话到李公馆,跟李双报了平安。
李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说以为他真死了,都给他烧了一个多月的纸了,现在看样子是白烧了。
还说自己喜欢上了杜老板新买回来的那个小花旦,打算攒钱,买他出去。
陆承听没告诉南思砚自己什么时候离开,只在三个月后,一个平平无奇的夜里,一如往常地哄睡了南思砚,悄悄溜出了房门,向五姨太告了别。
却不知,南思砚在陆承听起身后,便睁开了眼。
他起身下地站在窗前,眼睁睁地看着陆承听坐上楼下那辆黑色的汽车,消失在了自己视线之内。
那种明知道陆承听会走,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感觉,就像是悬在南思砚头顶的剑。
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陆承听担心,误了陆承听的大事。
现在那把剑终于落了下来,南思砚整颗心都像是离了体,跟着陆承听去了一般,整个人空空荡荡,孤独的要命。
他红了眼眶,偷偷骂道:“混账东西,走都不敢说,我还能缠着你不让你走不成?”
话还没说完,眼泪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五姨太送陆承听离开后,看着南思砚屋里亮起的灯光,叹了口气,上楼敲响了南思砚的房门。
“孩子,信他,他会回来的。”
五姨太看着南思砚哭红的双眼,握着他的手道。
南思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堵着气嘴硬道:“他若不回来,我改嫁就是了。”
五姨太知道他心里难受,替他擦了擦眼泪,忍着伤心,笑道:“行,我替你相看。”
南思砚说不出话来,他想,不会有那一天了。
若是陆承听回不来了,他是一定会去找他的,无论在哪,无谓生死。
陆承听对037此次发布的任务不满到了极点。
他一想到南思砚的日日担惊受怕的等着他,他就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过去在熔炉里被锻造的日子。
想大开杀戒,想滥杀无辜,想逆了天道,将这人间化为灰烬。
037检测到陆承听的情绪变化,心里叫苦不迭,任务不是它定的,它说了也不算。
只能安静如鹌鹑,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陆承听换了身份,加入了新政权。
战争无情,纵使他再神通广大,架不住身受束缚,只能保证自己所参与的每一场战争都在最小损伤内告捷,并不能干预整个大环境。
他和南思砚只能保持电话联络和书信来往,再让037时刻关注着南思砚的状况。
他惦记着南思砚,速战速决,只用了一年时间,便攒够了037发布的任务里所定好的贡献值指标。
第182章 窃玉31(完)
陆承听拒绝了加官进爵,以伤病为借口,功成身退,马不停蹄奔向了远在万里之外,等待着他的南思砚。
战争在七年后彻底结束。
那一年的冬天,陆承听带南思砚和五姨太回了华亭。
以新的身份,邀请了战友和过去的老朋友,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陆承听亲手为南思砚做了凤冠霞帔,包下了华亭市最好的饭店,光是流水席就摆了三天三夜,出尽了风头。
那一日,南思砚偷偷掀起红盖头,看着站在自己对面,与自己行对拜礼的陆承听。
只觉得这一幕像是似曾相识,让他毕生难忘。
陆承听自打回来以后,就没再离开过南思砚身边。
虽然一年时间不算太长,可那种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生怕爱人不能平安归来的痛楚,却到底让南思砚在心底做了病。
他像是怕极了陆承听会走,每晚睡觉时,都要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一开始那些年,他除了偶尔做噩梦会梦到陆承听走的那一天,倒没留下什么其他后遗症。
反倒是岁数越大,脑子越混浊,越健忘,连当天吃了什么晚饭都时常想不起来的时候,他却开始频繁地回想起陆承听不在的那一年。
“又做噩梦了?”
陆承听看着惊坐起来,满头是汗的南思砚,将他抱进怀里轻声问。
南思砚抬手,紧紧回抱住陆承听,迷迷糊糊道:“承听,你没走啊?”
陆承听就轻轻吻他,轻声哄他道:“我一直在,宝贝,安心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这种现象,从南思砚过了八十大寿,开始分不清今夕何夕时,越发严重起来。
他每天夜里雷打不动都要惊醒一次,被早有准备的陆承听抱住之后,问上一句:“承听,你没走啊?”
陆承听就也不厌其烦的告诉他:“宝贝,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南思砚听完这话,才能继续躺回去,睡到天亮。
直到有天夜里,南思砚没再惊醒,也没再问出那句:“承听,你没走啊。”
陆承听便知道,这回,是南思砚走了。
他伸出手去,搂紧了怀里还带着余温的爱人,吻了吻他苍白的发顶,闭上眼,对他说:“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边。”
......…
“实验失败,血清没起作用。”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看着躺在白色病床上的男人,遗憾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