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并向渣男挥剑!(3)
他喉结动了动,捻了捻指尖,对037道:【拍张照。】
037:【……………】
裴思砚方才酒劲儿上了头,一杯温水下肚的确舒服了不少,他正要把杯子放到一边的餐台上,就被陆承听主动接了过去:“给我吧。”
裴思砚点了下头,并没多想,再次开口,依旧是道谢。
“谢谢,今晚这里递酒的人很多,递水的,你倒是头一个。”
“不想喝可以不喝。”陆承听抬手,用拇指轻轻擦去裴思砚嘴角处还残留着的水迹。
裴思砚多年来清心寡欲,鲜少和人有这样的亲密接触。
唇边的肌肤被陆承听温热的指尖触碰,让他不着痕迹地轻轻打了个激灵。
但他并没闪躲,只轻挑眉梢,目光从单薄的镜片下与陆承听碰撞在一起,丝毫不让:“我之前没见过你。”
裴思砚摸不清陆承听的身份。
今晚的酒会算是京城豪门之间生意场的酒会,娱乐公司的老板来这里,带的都是自家拿得出手或者背景雄厚的艺人。
这类明星裴思砚见过不少,其中并不包括自己眼前的人。
而且陆承听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说不出的气场,只要他站在这里,周围的一切就都成了陪衬。
即便眼下他所作所为看似都是在向裴思砚示好,可裴思砚却没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卑躬屈膝,曲意逢迎的意味。
和京城里那些油光水滑的纨绔子弟似也不是一丘之貉。
就像是纯粹的关心。
这很少见。
陆承听随手将杯子塞进上衣口袋:“我是个模特。”
裴思砚闻言,再次打量了陆承听一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你这种外在条件,算是老天爷赏饭吃。”
陆承听没有对裴思砚的夸赞回以感谢,只重复道:“我是个模特。”
裴思砚扬眉:“你刚刚说过了。”
陆承听的眸色太浅了,在宴会场上明亮的白炽灯照射下像块儿几乎透明的玻璃。
“但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他神情很严肃,说话的语调却透着慵懒,愈发像是那些大型猫科动物。
裴思砚单手扯了扯那条束缚了自己一整天的领带,轻轻倚靠在身旁的餐台上,姿态随意,又带着丝风流韵味。
他对陆承听勾唇道:“不妨直说?”
陆承听很听裴思砚的话,裴思砚让他直说,他就直说。
“我的意思是,你要包养我吗?”
【啊!】
识海中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阵咆哮声。
037崩溃道:【大哥!你在干什么啊?搞推销吗?!】
它太单纯了。
它光知道在天界时,陆承听和思砚少君常有来往,陆承听非要跟着思砚少君来这里,是因为他们是拜把子的好兄弟。
即便是下界历劫也要不抛弃不放弃,做一对让人闻之落泪的难兄难弟。
谁能想到陆承听这个王八蛋居然对思砚少君有这种非分之想!
若是让天君知道了,它就是帮凶,必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它正要想方设法劝阻陆承听不要拉着他往火坑里跳,下一秒,却骇然发现自己和陆承听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
陆承听用灵魂隔绝的方式,强行屏蔽了037。
执法官为了更好的监督被执法者,他们在小世界的灵魂通常属于不可分割的牵制状态。
就像是两个被手铐拴在一起的人。
钥匙在执法官手里,若是屏蔽,往往也要由执法官说了算。
若是被执法者强行屏蔽执法官,就只能自己剁掉那只被拷住的手。
其中痛苦,不言而喻。
正常情况下没人会愿意这样做。
但037打扰到陆承听仔细听裴思砚说话了。
裴思砚没想到陆承听还真就这么直白。
他一时哑然,还没想好是否该拒绝,就被人打断了。
“好久不见,裴总还是这么玉树临风,丰神俊逸。”一秃顶中年男人,拿着酒杯,无视了陆承听的存在,笑着和裴思砚打招呼。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孩儿,身高与陆承听相仿,长相英俊,面上带笑,看起来很随和。
只一眼,陆承听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这个世界的主角,林洲。
而那秃顶老男人,就是林洲所在的模特经济公司的老板。
裴思砚收起了刚才的随意姿态,扣紧衣领,背挺得笔直。
他低头看了眼男人反着光的头顶,客套道:“王总,几个月不见,头发茂密了不少。”
王总一愣,摸了摸自己头顶,哈哈大笑:“您又打趣我了不是?”
陆承听和林洲对视一眼,从林洲眼中看出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他漠然地移开目光,像是根本没把林洲放在眼里,只对裴思砚道:“那你先忙。”
裴思砚对他轻点了下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不爽,觉得这位王总许久不见,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眼色。
陆承听毫不留恋地抬腿离开。
在快走到宴会厅角落的休息区时,背对着裴思砚三人,对恰巧路过林洲身边,正端着酒水和菜品的服务生,轻轻打了个响指。
第4章 模特反包养金主指南4
林洲穿着品牌商赞助的奢华礼服。
被浇了满身酒水和汤汁。
白色的西装外套上,印着一块牛排的形状,领口处还挂了两根儿意大利面。
他低下头,看着抱着他大腿,上半身和下半身呈直角。
整个人以【┐】形状,奋力支撑着自己,让自己不趴展在地面上的服务生,脸色黑如锅底。
他对这次被王总引荐给裴思砚的机会极为重视。
裴思砚洁身自好,眼光奇高又不近女的名头在整个京城上流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虽说也没有传闻明确提到过裴思砚可能喜欢男人,但林洲对自己信心十足,深知人都是视觉动物,别人不行,不见得他就不行。
为了今晚的酒会,他精心准备了一个星期。
而现在,彻底被搞砸了。
王总的脸色也没比林洲好到哪里去,只是碍于今晚的场合,不得不注意气度,这才勉强没当场发作。
只瞪了林洲一眼,语气不善道:“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林洲使劲往后抽了一下自己的腿,没抽动。
裴思砚没心思在这种尴尬的场面下继续跟他们闲扯,他弯下腰,伸手提住那服务生的手臂,将人拉了起来。
有些敷衍地对王总道:“我还有事,王总自便。”
说罢,便转身离开。
裴思砚穿过宴会厅,向后门的花园走去。
他一路拒绝了几位有意与他交谈的男男女女,不着痕迹地用目光在整间宴会厅内搜索着什么。
却始终一无所获。
他来到花园的喷泉边,坐在长椅上,低下头,有些无奈地轻笑一声。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居然会被一个刚见过一次面的陌生男孩儿勾去了魂儿。
“你在找谁?”
陆承听坐到裴思砚身边,侧头问他。
裴思砚抬头,没否认也没承认:“谁跟你说,我在找人?”
“你坐下之前,一直在四处看,是在找人。”陆承听拆穿他。
裴思砚扬眉,看着陆承听的目光有些飘忽,镜片下的眸子里像含着水,他说:“是又怎么样?”
陆承听问:“是在找我吗?”
裴思砚勾唇看他:“自作多情。”
陆承听便啧了一声,站起身:“那我走了。”
然而他脚步都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右脚上那只白色限量版的低帮运动鞋,就被一只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踩在了脚下。
裴思砚抬头看着陆承听:“你敢走一个试试。”
陆承听低头看了看裴思砚因为伸腿踩他,而变短了一截儿的裤脚,蹲下身,握住了他的脚踝。
灼热的掌心透过单薄的布料,传递到裴思砚微凉的皮肤上,他不自在地想要把脚收回去,微恼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