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和作者HE了[无限流](38)
他注视姜荻,眼神诚恳:“我嫉妒涂燕燕不假,但我没理由杀她。小侦探,像靳家这样的家庭,不能接受靳怀启是gay很正常吧?我就是杀了涂燕燕,那靳怀启还能娶别人,又不能都杀了。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直接干掉靳怀启不是更划算?”
猫啸天说的有几分道理,其他玩家却不买账。
朱舟子脖颈前倾,后颈的赘肉能夹死苍蝇,他舔舔嘴唇笑道:“猫啸天做的饭可以,狡辩的水平一般。不过,嘿,我这儿还有个比他动机更强烈的。”
他收紧肚子,艰难地从裤兜里取出一张叠成四折的A四纸,展开铺平,扬声念道:“本人涂燕燕在某年某月某日,从莫问良处借到一百五十万元,现已归还十六万元。由于还款逾期,本人自愿给出借人莫问良每月七万元利息,所有本金和利息将于某月某日之前还清。”
他面露得色,惬意地弹了几下欠条:“姓莫的,你之前怎么说的?从流氓手里救下涂燕燕,所以成为被邀请参加婚礼的朋友。哈哈,朋友!借高利贷的朋友?你们再瞅瞅还款时间,这不是昨天嘛?你这哪是来参加婚礼给红包啊,是来追债的吧?”
莫问良冷笑,指关节喀咔作响,并不解释撒谎的事实:“人死了我跟谁讨债去?跟你吗?”
“你!”朱舟子气不忿儿,可莫问良斜眼看人时,像在看一头拱食的猪,他被震慑住,不情愿地闭上嘴。
猫啸天松口气,解下围裙挂好,又单独切一只水蜜桃给姜荻:“来,清清口。”
他坐在顾延斜对面,被对方的视线刺得背后发凉,深呼吸,硬着头皮道:“顾延,我听说过你,知道你很强大。但这是游戏规则,唉,对不起了,别怪我啊,我也是为了让姜侦探早日破案。”
猫啸天打开流理台下的抽屉,取出一件熨烫平整的黑色大衣。姜荻眉梢一挑,就听猫啸天说:“这件衣服是你的吧,顾延?我在一楼客用衣帽间,找到了大家寄存在门厅的大衣外套。其他人的衣兜里没什么可注意的线索,只有顾延大佬,嗯……我找到了这个。”
大衣内袋里有一只黄色信封,猫啸天将其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照片。他像展示PPT那般,把照片挨次摆开,铺满大理石台面,前几张仅是普通的风景照,山水树木。
后续的照片却变得诡谲怪诞,画面中心是华美的靳家大宅,拍摄者像从山脚窥视,距离越来越近,长焦镜头对准空无一人的庭院,窗帘紧闭的房间,最后一张是在露台相拥的一对男女,白裙女子的面向远处的镜头,嫣然一笑。
姜荻伸长脖子去看,顷刻间,头皮发麻,金发根根倒竖,喉咙干痒,讪讪望向顾延。
“没什么好说的。”顾延沉声道,“我在山里徒步,无意间拍下这幢宅子,听说是当地望族的宅院,就多按了几下快门。”
众人不语缄默,互相使眼色。这些相片,是顾延在哪儿洗的呢?深山老林里可没有洗片的暗室。他带着洗好照片,接受涂燕燕的邀约,又有什么目的?但顾延都纡尊降贵解释了,他们不好再在明面上挑刺,只好在心里记上一笔。
半天没说话的魏千霜清清嗓子,打破沉默。她精致的豹纹指甲在餐巾纸上划拉出一道道痕迹,狡黠地望向寡言少语的戚楚卫,笑道:“我找到个好东西。”
她从挎包拿出一摞文件,是一份遗嘱草案。姜荻接过,一目十行迅速翻看,立遗嘱人是靳家老爷子,也就是靳怀启的爷爷,戚楚卫的生父,遗嘱内容包含令人咂舌的天文数字信托基金,几十处不动产、集团股份,获益人无一例外都是那个倒霉催的骗婚基佬靳怀启,而作为私生子的戚楚卫,仅仅获赠一套公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魏千霜笑容冶艳,盯住戚楚卫,“这么多钱可比莫哥那可怜的一百五十万有说服力呢。让我猜猜,你杀了涂燕燕,想嫁祸给靳怀启,让靳家为他蒙羞,一个入狱的孙子当然比不上履历表清白的亲儿子。到时候,这份遗嘱上的东西不都是你的了?”
莫问良啧了声:“妈的,仇富了。”
戚楚卫摸一把青色的头皮,思量片刻反问:“靳家有钱,有顶级律师团,诬陷靳怀启杀一个没背景的女人,他当晚就能保释出狱,再以过失、精神疾病等等名义保外就医,甚至无罪释放。说我为财杀涂燕燕,解释不通。我近水楼台,对靳怀启下手易如反掌。”
魏千霜噎住,一时没找出破绽。一桌子人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冲鼻,时不时交头接耳拉小团体,排着队找姜荻单独谈谈,姜荻招架不住,耳中只剩一条细长平直的忙音。
“漏了一件事。”顾延按住姜荻肩头,沉稳的力道让他浮躁的心跳和气闷的胸口稍有缓解,“魏千霜,我和侦探在你和朱舟子的房间找到一样东西。”
他把裹在纸巾里的女用指套放在岛台上,而后用平静冷峭的语气解释这样东西的用途。
新娘和魏千霜的狗血关系曝光,所有人一片哗然,朱舟子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搓了搓手。
魏千霜脸色大变,羞愤道:“那又如何?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这,这不过是分手炮!她和我都有婚约,女人和女人,又不影响什么。”
掷地有声的“分手炮”三个字叫姜荻面上发烧,他不自然地瞟了眼顾延,扶着吧台椅边缘挪了挪坐姿,酸胀的某处仍像有实体存在一般,给他加了一层debuff,一天都不舒坦。
顾延只是按部就班提出证据,眼看马上到投票时间,魏千霜抿紧红唇,胡乱攀咬道:“我举报,顾延以色侍人!中午我都看到了,顾延进了侦探房间,小姜哥出来时走路姿势都不对了,脸还特别红。”
姜荻:“……姐,别乱讲啊。哪儿有你说的那样。”
“那你脖子上红红的是什么?别跟我说是蚊子咬的。”魏千霜嘁了声。
“嚯嚯,哈哈哈哈!”莫问良快笑抽过去。
姜荻扯开领口散热,一口咬定:“就是。”
顾延支着下颌,不由勾起唇角,漫不经心扫过去,魏千霜立时缩缩脖子,后颈有凉风吹过。
众人吵得不可开交,似乎每个人都有杀人动机,却都无法提供零点后的不在场证明。
姜荻捂住额头,打暂停:“才第一晚,没有明确的方向,连特么尸体都没,票走一个人对平民阵营不利。”
玩家们安静下来,姜荻瞥一眼顾延,见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台面,移开视线,继续道:“我提议,一会儿按现在座位的顺序,投票给右手边的那个人,我手里的两票则平均分给随机两个人,造出平票,第一晚就不会有人被淘汰,怎么样?”
莫问良眯起眼睛,提醒他:“小姜,你这么做就不怕凶手猜对你要投谁,顺手把人票死?又或者凶手和帮凶联合,两个人票一个,再加上家的一票,三票就足够带走一个人了。”
姜荻深呼吸,琥珀色的瞳仁清亮:“我知道,但我们只能去赌。如果指定好两个玩家,让大家分票去造平票的局面,会更方便凶手操作。”
他话说的笃定,心里其实慌的要死。顾延握了握他的胳膊肘,像在鼓励。
姜荻拿出小学时国旗下讲话的勇气,环顾神色各异的六人:“虽然不知道你们之中谁是凶手,但我想说……木藏于林,留下的玩家越多,其实凶手暴露的可能越低。如果我是你,就会按我说的做。好了,我说完了,你们自个儿想去叭。”
厨房的挂钟时针不偏不倚指向十一点,断句呆板的机械女声响起:【叮!真是漫长的一天呢~聪明的你一定从其他玩家的花言巧语、鬼话连篇中察觉了事件的真相。谁是凶手?你想知道,我想知道,鬼新娘也想知道。】
不知怎的,姜荻浑身阴冷,往顾延身边靠了靠。
【投票时间到!请在屏幕下方选择你心目中最有可能的杀人恶魔。嘻嘻,选择拼凑出真相,但真相只有一个噢~】
厨房陡然安静,所有人都紧盯着自己眼前浮现的系统界面,虽然看不到其他人的,但都像没复习就上考场一样,忍不住左顾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