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和作者HE了[无限流](154)
姜荻心里发怵,游到半道便捺不住胡思乱想,在黑暗的水中触碰他的玩意儿,真的全部是鱼吗?
“呼……咕噜,咕噜。”
姜荻再度潜到水下,嘴边不断吐出气泡,他半眯着眼睛,水中光线昏蒙,看不太清。
忽然间,姜荻余光瞥见一道黑糊糊的影子,仰面朝天在他正下方游动。那影子比鲶鱼和鲤鱼身形更长,有着健硕的四肢,头骨凸起眼窝凹陷,比起人,更像猴子。
水猴子?姜荻被自己的冷笑话吓到,打个寒噤。
他拨开池水,奋力往前刨,可那道黑影紧跟着他,如影随形。
卧槽!
姜荻吓到差点叫出声,却忘记他人在水下,嘴巴一张就呛了一肚子水,又苦又腥,有股腐坏的臭味。
那道黑影霍然睁眼,倏地上浮,几乎要跟姜荻脸贴脸。黑影的眼白多得惊人,眼眶周围的肌肉丝丝分明。
姜荻这才意识到,它看上去之所以是黑色,无非是光线作怪。
这玩意儿哪是什么水猴子,他娘的是一只血尸!
姜荻扑腾着蹬腿,拼命往上浮,一边不忘抽出枪来,对准黑影的方向射击。
噗噗噗!
烧灼弹被水流阻塞,速度慢了许多,被紧随其后的黑影躲开几枚,仅有一颗擦过它的头皮,滋啦滋啦地冒起气泡。
让姜荻心惊的是,烧灼弹的灼伤效果在水下打了折扣,除非他正中血尸的大脑和心脏,不然他的攻击就跟刮痧似的。
姜荻慌了,刚冒出水面就拼命挥手。
他脚踝一紧,显然是顾延看到了他的示警,正操使黑雾荆棘把他拉回去。
身后的水流有些异样,似乎有个东西在水里高速游动,朝他袭来。
“滚蛋!”
姜荻低骂一声,向身后扇形射出一梭子弹。
血尸的动作顿了顿,姜荻心头一喜,然而下一秒他就后悔不已。
方才的一梭子烧灼弹如崩落的珠帘,子弹四散开来,在水下激起一阵闷闷的喧响,打破了鱼塘里长久的死寂。
黑暗中的池水哗然沸腾,涟漪下凹,水面下沉,露出十几颗黑黢黢的脑袋。
它们都没有皮肤,腐烂的血肉外露,唯独一双双眼白占九成的眼睛有几分神采,盯着姜荻的眼神满是贪婪和怨恨。
姜荻吓得说不出话,月光如水银泻地,照亮他煞白的脸。
离岸边仍有五六十米,这短短的归途在此刻却无比漫长。
一亩地大的鱼塘里就有十几具血尸,是否还有更多,姜荻不敢去想。怪不得,他们把农场走遍了,也只遇到一两具血尸,原来它们全都藏身于水下。
偌大的鱼塘,竟然是血尸们的停尸房。
他舔舔嘴唇,深呼吸,回头看了对岸的顾延一眼,而后决绝地扣动扳机,射向脚踝上的黑雾荆棘。
眼看着黑雾被烧灼弹打散,姜荻吁了口气,低声说:“哥,别过来。”
感受到血尸们蠢蠢欲动的目光,姜荻撇撇嘴,最后深呼吸一次,一头钻入鱼塘深处。
温热的眼泪在池水中变得冰凉,姜荻在短短的几秒里想过死亡,对诅咒难消的顾延仍放心不下。
他的心揪成一团,身后哗哗的水流如同一声声丧钟。
一双双血肉虬结的枯手伸向姜荻,它们的指甲弯曲而锋利,黑洞洞的喉咙里呼出腐臭的气泡,仿佛一群秃鹫,扑向必死无疑的猎物。
那一张张咧到耳根的嘴中,狂欢似的重复一句话:“香火!香火!”
第97章 动物农场15
冰冷的水流冲击耳膜, 心跳鼓噪,咚咚作响。
姜荻往鱼塘底部下沉, 惊起游鱼无数, 泥沙漂浮,本就模糊的视野愈发浑浊不堪。
血尸们跟在他身后,姜荻急中生智, 脚踩在淤泥上, 故意蹬起腐败的水草和松软的泥泞,把血尸们的行进速度阻上一阻。
砰砰砰!
姜荻又一梭子烧灼弹射向群聚成旋涡, 瑟瑟发抖的鱼。
银白的鱼群登时散开,惊慌失措地闯入翻腾泥沙中,与血尸们撞上, 转眼被尖利的指甲开膛破肚。
血腥味弥散。
有几只血尸停下泅水的动作,捧住一条半米多长的鲤鱼大快朵颐, 参差不齐的尖牙撕扯开鱼腹。
姜荻心头一喜, 立时明白血尸不止针对活人, 它们对会动的事物都有反应,而且对鲜血的味道异常敏感。
屁股后头仍有几只血尸不离不弃, 姜荻暗骂一声, 不敢再逗留,左手划拨池水, 右手持枪射击,放风筝似的跟血尸保持距离。
不知过去多久,也许只有短短一两分钟,姜荻就从水底探出头来, 大口呼吸。
“呼, 呼……”
他拼尽全力往对岸游, 喉咙火烧似的,肩膀和小腿又酸又疼。
忽然间,姜荻后颈一阵发凉,身子一翻鱼跃出水面。
就在他躲开的下一刹,一只血红的手就蜷成利爪,哗啦一声自下而上窜出水面!
“卧槽,有完没完!”
姜荻大骂,试着想射出那枚威力更为强横的金色子弹,却听到咔嗒一声,弹匣空空如也。
这玩意儿一天只有一发?姜荻大惊失色,坑爹么这不是?
不待他多想,水下的血尸又发起攻击,黑漆漆的水面和万籁俱寂的夜晚是它天然的狩猎场。
姜荻正要射出烧灼弹,又害怕引来那群吃鱼的血尸,肚子也因为刚才剧烈运动岔了气,坠坠地发疼,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不会当真要死在这儿吧?他死了,顾延又该怎么办?
姜荻眼眶里蓄上濛濛一层眼泪,就这么死了,他是决计不会甘心的。
嗖!
一道手臂粗的黑雾荆棘缠住姜荻的腰,将他拦腰勾起。陡然一甩,就把姜荻从水中甩到十多米外的岸上。
姜荻脑袋磕到草皮,摔得七荤八素,裤子湿淋淋的勾出臀线,□□的上身水珠点点,肌肤泛着釉色,像湃过水的薄胎瓷。
有几滴水珠从清秀的喉结滴落,淌入薄薄的胸肌,没入肚脐。
他捂着脑门人还没站稳,耳畔就擦过一道拳风,登时往后仰去,又被一股力道搂住腰。
顾延抱着姜荻滚了几圈,胸膛抵着胸膛,俱是气喘吁吁。
姜荻推搡着,手抵住顾延肩窝,眉心拧成结:“哥?你干嘛?!”
顾延因使用黑雾荆棘,嘴角又沁出血丝,脏腑如刀绞般剧痛。
但他仅仅是眉弓微微下压,呼吸急促,冷声问:“你把黑雾荆棘打散想做什么?刚才如果我不出手,你想怎么做?姜荻,找死不是这么找的。”
姜荻才被血尸追逐死里逃生,顾延一番话砸下来,他撇撇嘴眼头发酸,心里有些委屈。
“我就是不想搭上一个你,不想咱俩一起死了,有问题吗?”
姜荻一把推开顾延,摊平躺地上,深呼吸,气呼呼的,小腹都鼓起来。
顾延怔愣一瞬,一言不发地把姜荻拽起来。
姜荻闹脾气也闹不长久,顾延一牵着他往玉米田里走,他哽在心头的一口恶气也就散了。
“鱼塘里的血尸,咱们得想个法子解决掉。”姜荻摸摸鼻尖,打破沉默。
“嗯。”顾延寒着脸不搭腔。
我靠,我都没气,你气性这么大?姜荻鼓鼓腮帮子,暗暗吐槽。
一人多高的玉米杆在黑夜中犹如密林迷宫,旷野的风拂过,就沙沙地倒伏。
顾延攥着姜荻的手腕走出去一段路,反手一扯,就拽着姜荻压倒在田地上。
“?!”
姜荻张了张嘴来不及吃惊,便被顾延堵住,虎口钳住下巴不允许他阖上唇。
齿列相碰,嘴唇磕出血。强势的压迫感让姜荻气血上涌,生出反抗之意,但他越推拒,顾延就越发压制住他。
少顷,顾延把人松开,姜荻别过脸去喘着粗气平复呼吸。
他回想一下腰腹间的触感,面皮发烫,耳朵滋滋冒烟,忍不住骂道:“顾延,你特么都吐血几次了,还能起反应?!”
顾延泄过火气,情绪平和几分,搂着姜荻坐起身,淡淡道:“我说过的,我对你有那方面的冲动。”
“哥,你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说出这种没脸没皮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