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和作者HE了[无限流](255)
骨碌碌,罗斯的头颅滚落。
“呼,呼……”
姜荻大口喘息,跌坐在地。
指缝间湿淋淋的全是血,呼吸间尽是浓郁的血腥味。这一幕刺激性太大,姜荻几欲作呕,骨折的右小臂又痛得半死,只能趴在血泊里,纯白的拘束服染成红色。
忽然,门外的走廊响起微妙的动静。姜荻浑身一激灵,没来得及起身,停尸房门口就掠过一道人影。
看到来人英俊得过分的面容,姜荻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跟没骨头一样软在地上,讪讪地打一声招呼。
“这么晚了,来遛弯儿啊?”
顾延眉峰一挑,快步走近,看到地上罗斯人首分离的尸身,表情仍纹丝不动。
他不经意往姜荻小臂上一扫,淡声问:“怎么回事?”
姜荻被顾延这么盯着看,莫名有些心虚,老实交代不久前发生的事,还多提一嘴,让顾延小心其他人也可能和罗斯一样发作。
顾延蹲下身,两根手指拎起姜荻的右手腕,见他小脸皱成一团,才冷冰冰地问:“我问你的手怎么回事?”
姜荻哑然,正含糊其辞,顾延就起身去一旁的医疗器械收纳柜里捡出几件绷带,又拔断停尸床的一支床腿,劈手断成两截,回转过来,半跪着,沉默地给姜荻固定右臂。
他们挨得很近,姜荻的金发黏了汗水和血水,可怜兮兮地打绺,黏糊在精巧的眉骨上,嘴唇也磕破了。比起他的窘迫脏污,顾延干净得像一张崭新的纸,锋利得像一把裁纸刀。
空气中弥散着难闻的血味,一室之内还有新鲜和不新鲜的二十多具尸体,跟浪漫半点不搭边。但姜荻不知怎的,心脏还是猛地抽了一下,耳膜轰鸣。
“痛。”
姜荻撇嘴,看着顾延给他胳膊上扎的蝴蝶结。
顾延浓黑的剑眉微动,抬眸看了姜荻一眼,不禁叹了口气。
说分手的是他,恃宠而骄的还是他。
不哄着都不行。
姜荻撑着顾延的肩膀想借力起身,下一刹,就被顾延一手揽住腰,另一手仔细扶着他骨折的右臂。
“……”
姜荻脚下趔趄,双膝分开跪坐在顾延腰侧,心说,这一回可不是他要亲的,半推半就捧着顾延侧脸,闭上眼睛深吻。
良久,姜荻气息微喘,嘴唇湿润,上挑的猫儿眼洇着水汽,低眸就撞见顾延玩味嘲弄的神情,火急火燎地从顾延怀里滚下去。
“咳!”姜荻清了清嗓子,一把将顾延拽起来,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到处乱跑。”顾延难得吐槽,“还能去哪?”
姜荻不好意思地抿抿嘴,让顾延搭把手,把罗斯的尸体搬进冷冻柜。
勉强收拾好现场,墙上的挂钟已指向零点,姜荻和顾延一前一后离开停尸房,空荡的走廊唯有轻轻的脚步和呼吸声。
可是,他们刚走到楼梯口,楼上就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下一秒又戛然而止。
姜荻吓一大跳,和顾延对视一眼,以最快的速度往楼上跑。
跑到一楼大厅,看到二楼楼梯转角影影绰绰的人影时,姜荻高悬的心脏还是重重地沉了下去。
又有玩家变异了,还不止一个。
顾延瞥一眼姜荻吊在脖子上的胳膊,低声命令:“躲好。”
没有特殊技能在,自愈的速度大幅减缓。姜荻当然知道顾延在担心他,是为了他好,可这语气偏就踩着他尾巴了。
刚才他可以冲动之下亲顾延一口,但不意味着什么都要听顾延的话,那跟之前有什么不同?
“前后左右都是人,能躲哪儿去?”姜荻语气生硬。
顾延无奈,遂让他小心点。
姜荻嗯了声,熟门熟路地打开一楼消防柜,和顾延一人分一只消防斧。接着,扯出长长的软布输水管,轮圆胳膊往走廊中间一扔。
“呼。”姜荻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或站或趴在楼梯、大厅、窗台的十余名玩家,一瞬不瞬注视着他们的动作,一声清喝,“来吧!”
第155章 仁爱医院25
“嗬啊——!”
一声声惨厉的狼嚎鬼叫在空荡荡的一楼大厅回响。
姜荻瞥了眼全然失去神智的玩家们, 没在其中看到莫问良几人的身影。
楼下那么大的动静,在三楼的莫问良和江鲟不可能没听到, 只能说明他们也遇到了麻烦, 情况十分严峻。
他和顾延匆匆对视,瞅见对方比了个隐蔽的手势,于是点点头, 左手拎着消防斧便无所畏惧地迎上去, 顾延则趁此机会悄无声息地离开。
为首的一名女性玩家披头散发,四肢弯折成九十度, 关节挤压出咔咔声,像一只人形蜘蛛朝他们飞快爬来。
姜荻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冲击, 把胳膊抡圆了,抄起斧子就以钝面往那女人的后脑勺砸去。
砰咚!女人一声闷哼趴到地上, 姜荻二话不说上前补刀, 在她抬头反击的瞬间, 一记手刀狠狠砸在后颈。
“呃!”
女玩家当下就昏了过去,浑身的肌肤充血, 呈现一种极不自然的粉红。
姜荻蹙了蹙眉心, 没工夫多观察,环伺在侧的另外十名玩家就向他扑咬过来。
所有人的眼球都和之前的罗斯类似, 俱是双目赤红,眼珠子像两颗兜在红色蛛网里的浑浊玻璃球。
一个一个来还好,一块上姜荻就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他才伤了右臂, 见此情形只得且战且退, 尽量不被这十人绕后包抄, 像猎物一样被装进口袋里。
飒飒的拳风袭来,姜荻咬紧牙根躲开一只碗大的拳头,猛地向后撤出数米,左手奋力挥动消防斧。
锋利的斧刃割开空气,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破风声猎猎。那十名玩家的实力本就不如罗斯,被姜荻这么虚张声势地一吓,竟一时间无法靠近。
左臂的肱二头肌渐渐酸胀,姜荻太阳穴沁出冷汗,知道他再拖不到两分钟,眼前这些人就会像一开始一样,让其中一人上前试探,其他人则会趁他不备如群狼般一拥而上,把他撕扯成碎肉!
眼看要绕回停尸房,姜荻的心跳越来越快,紧张得直咽唾沫。
我日,姜荻心下大骂,顾延那家伙死哪里去了?说让他自个儿支棱一会儿,顾延随后就到,现在顾延人呢?!
姜荻当然不担心顾延会弃他不顾,就像他当然知道顾延还爱他,可打头的几名玩家门牙都快怼到他大动脉上了。
他跟这些人又没有私人恩怨,不好像对罗斯一样,干脆利落地削掉他们的半边脑袋,唯有咬牙硬挺着,瞅准时机把人放倒。
“呼,呼……”姜荻呼吸粗重,喉咙跟火烧似的,他用斧柄卡住一个壮汉的上牙膛,抬腿一蹬把人踹开半步,小声央求道,“大兄弟,打个商量,我不想动刀动枪杀人见血,咱们走个过场,差不多得了,啊?”
说罢,姜荻脚后跟磕开停尸房的门,闪身进去,整个人脱力跌坐在地。
方才差点咬到他脸的壮汉发出一声猿鸣,嘭嘭拍了拍胸脯,跟一座肉山似的直冲过去。姜荻下意识闭眼,就这哥们的体格,不被他抓咬到,也会撞出内伤。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门框上方跃下。与此同时,一根长达十数米的白色帆布管子从天而降,仿若凌空曳动的白练水袖,柔中带刚,嗖的一声,用劲一勒,就把壮汉和他身后一块闯进停尸房的玩家一齐缠住。
“呜吼——”
变异的玩家们爆发出骇人的吼叫,他们的牙齿愈发尖利,凶相毕露,一张张脸狰狞可怖,似人非人。
“受伤了?”
顾延漫不经心地瞄一眼姜荻,不顾身侧玩家们的吼叫,手腕翻转,紧紧勾住消防水管,绕着人堆把他们打包成粽子。
姜荻捂着骨折的右臂,疼得龇牙咧嘴,闻言,却摇了摇头:“没事,我现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几个又抓又挠跟刮痧似的,还不如罗斯先前弄的伤。”
待顾延将人绑好,挨个敲晕,又回身去走廊上把被打晕的那名女玩家拖回来捆上,姜荻总算缓过劲,站起身来清点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