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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和作者HE了[无限流](126)

作者:不周山桃 时间:2023-05-06 10:29 标签:灵异神怪 无限流 爽文 直播

  陈里长身形肥硕,气场莫名矮了一截, 喏喏道:“只有我和柳师父。”
  他伸出三根胖蚕似的手指对天发誓, 自打上回送肉粽出了岔子,他和柳师父就格外小心, 怕有心人从中作梗。
  这些带有往生者怨气的遗物,被他们俩分别放在银行和家里的保险柜,今早合拢到纸棺材里时还一个不少。他放在地藏王菩萨案前,等着柳师父一会儿去做法事除煞, 一眨眼的功夫, 朱舒馨的项链居然就不见了!
  姜荻走出棚子, 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地藏王庙,丹楹刻桷,雕梁画栋,有种平和安详的氛围。
  “如果偷项链的人是女巫朱迪,那就麻烦了。”姜荻眉心紧锁。
  S级道具落到一介疯子手上,恐怕比得到佛牌的尼古拉更难对付。
  江鲟满脸通红的油彩,嘴里叼着两枚犬牙,看着凶神恶煞,说起话来却温文尔雅:“小姜,有没有一种可能,偷项链的另有其人?”
  “妈的,除了那个疯女人还有谁?”
  莫问良和江鲟画着一样的增将军脸谱,装束打扮一般无二,但他一脚踩着长凳,恣肆无忌的样子,倒颇具恶鬼增将军的气概。
  “别人?会不会是玲子?不对……”姜荻咬着食指指节思索,虎牙磨出浅粉的牙印,“可是除了她们俩,又有谁对项链有企图?陈里长肯定不可能了,送肉粽成功才符合鹿港镇的利益。柳师父又有杀子之仇,附身在他身上的朱家奶奶也被顾延封印,更不会是他。”
  陆小梢坐在棚子门边的圈椅上,两只手裹着热毛巾卸指甲,闻言柳眉一扬,说道:“组长的意思是,以朱迪过去的作风,混进地藏王庙,光偷一条项链多划不来。我要是她,会顺手宰几个NPC,把陈里长和柳师父都咔嚓了,给我们添堵才有意思呢。”
  “我靠,做事不咋地,破坏力一流。”
  姜荻听得毛骨悚然,仔细想想也是,只偷项链太克制冷静了,不像朱迪的风格。
  顾延握住他的胳膊肘,捏了捏小臂上的软肉,拧着眉头听了会儿,就回身去问一脸大祸临头的陈里长:“除了项链之外,有没有别的替代品?”
  陈里长抹一把脑门上的汗,失魂落魄道:“有是有,但这根项链是朱舒馨戴了好几年的饰品,上头附着的煞气最强。之前有过一只她上吊用的衣架,可是早在上回送肉粽时给烧了……”
  顾延棱角分明的侧脸氤氲在清晨的薄雾中,他沉吟片刻,冷静地分派任务。
  “时间还早,你们去朱家再找找朱舒馨的遗物,最好是绳索、衣架、衣服一类的物件。实在不行,就用它们顶替。除煞的效果可能差点,总好过没有。朱家有残存的煞气,一定要小心。”
  江鲟和陆小梢点点头,顶着两张色彩斑斓的花脸,不顾陈里长的阻拦,骑上两只小电驴就往朱家的方向去。
  莫问良叼了根烟,没点火,见姜荻目光炯炯看着自己,咂舌道:“嘛呢?”
  姜荻双手合十:“莫哥,江鲟身边就跟着小梢姐一个,俩人加起来只有一个人的战斗力,去朱家太危险了。”
  莫问良退后三步,冷笑一声:“让我去给调查组组长做保镖啊?想都别想。”
  “莫哥——”
  “听不见。”莫问良掏掏耳朵,刚要张口拒绝,忽然间脊背发毛,转过头去正好与顾延的红脸钟馗对上,一双寒如深渊的黑眸一瞬不瞬盯着他。
  莫问良无语,问陈里长要了钥匙,骂骂咧咧骑着小电驴走了。
  “你们两个二人世界去吧!”
  姜荻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与顾延的视线错开,低着头,手指勾着法袍马甲的汗巾子,问顾延:“哥,那我们俩去找朱舒馨的项链?你猜到它被谁偷走了吗?”
  顾延摇摇头:“有‘人’知道。”
  *
  中元节在暑假,鹿鸣中学附属幼儿园内空无一人。
  大象滑梯油漆斑驳,轮胎秋千覆了厚厚一层灰尘,水池漂着被台风打落的树叶,台阶下的水洼浮起青苔。
  潮湿的海风拂过,一道柔弱的身影突兀地坐在滑梯顶端,她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百褶裙,似乎是鹿鸣中学的学生。
  她臂弯里有一只带血的襁褓,像摇篮般轻轻晃悠,苍白的唇撅起,低着头颅,温柔哼唱:“天乌乌,要落雨。阿公拿锄头去砍郎,砍呀砍砍仔砍,砍着头破又血流……阿公要煮咸,阿妈要煮淡,二个相打弄鼓锅。”
  姜荻翻过幼儿园围墙,落在湿润的草坪上,听到朱舒雅唱的童谣,耳根发涨,跟灌了铅似的挪不开腿。
  顾延牵着他走上前,朱舒雅对他们二人的到来并不惊讶,哄着怀里的血婴安睡后,才叹口气问:“你们为什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和你的孩子身上,有能确认位置的灵印弹。”姜荻抬抬下巴,奓着胆子说,“只要你还在人间,跑去哪儿我们都能找到你。”
  朱舒雅咧开嘴,口腔黑洞洞的,涌出一股腥臭。
  她冷笑一声:“说吧,想要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你们今晚就会送走我,我还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姜荻假装听不懂朱舒雅的嘲讽,抿抿嘴,问她:“你姐姐的项链,是被你带走了吗?”
  朱舒雅愣了一下:“项链?她不是……”
  突然,朱舒雅清秀的五官狰狞,尖声大笑:“你们把项链丢了?呵哈哈!那就祝福你们,再也找不到项链,也找不到我姐!等过了今晚——”
  “你姐姐朱舒馨也被朱常立伤害过,对吗?”姜荻攥紧拳头,与朱舒雅对视。
  “你们什么都知道!”朱舒雅的下颌骨咯咯作响,紫黑的鼻梁骨戳破苍白的皮肤,恐怖而扭曲,大声质问,“你们都知道为什么不来救她?为什么不来救我?!”
  姜荻一石激起千层浪,阴恻恻的戾气如涟漪般汹涌,阴风吹起他和顾延的头发,金色和黑色的发梢交缠,头冠的红绒球嗡嗡震颤。
  顾延握紧姜荻的手,沉稳坚实的力道让他鼓起勇气追问:“你想不想报仇?”
  朱舒雅抱起襁褓中的孩子,倏然站起身,她死死盯住姜荻二人,俏丽的白影站在滑梯最高处,纤细苍白的手臂高高举起,将血婴用力摔下。
  啪叽一声,血婴摔得七零八落,小小的红黑的肢体碎裂,肝胆俱裂,污血淌了一地。
  “你问我想不想报仇?!报仇——”朱舒雅咬牙切齿,长发随风飘舞。
  姜荻被突发的情况吓了一跳,后撤半步,被顾延按住后腰站稳。
  顾延微偏过头,正红的脸谱凶恶狰狞,说出的话却叫人安心:“别怕。”
  吧唧,嘎吱,湿淋淋的粘稠的水声。
  姜荻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看着地上摔成肉块的血婴重新聚成人形,小手小脚犹裹着紫黑的胎衣,黏黏糊糊沿着滑梯往上爬,攀上朱舒雅的小腿,回到她怀里。
  血婴吮着手指,挤出一个甜蜜的笑容,轻声唤她:“妈妈。”
  妈妈,所有人类出生后学会的第一个词,却是朱家姐妹永生的诅咒与梦魇。
  朱舒雅神情复杂,抱住孩子,居高临下再次问姜荻:“你说呢?我想不想报仇?”
  姜荻硬着头皮接话:“今晚,中元节子时,无论我们能否找到项链,都能把除你姐姐以外的朱家人送走。等下了地府,喝了孟婆汤,桥归桥路归路,你再也不会见到朱常立。”
  朱舒雅僵着脸孔,手指抠紧襁褓,皮肤青白,骨瘦嶙峋。
  “你想亲自报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藏在哪儿。”姜荻攥住顾延的手指,“朱常立身上也有我的灵印弹。”
  当时他标记朱舒雅和朱常立,没想过会遇到如今的情形,只能说无心插柳柳成荫,现在,全看朱舒雅如何抉择。
  实在不行的话……姜荻与顾延对视一眼,轻轻点头。
  朱舒雅僵持在原地,在报复禽兽不如的父亲和背叛血脉相连的姐姐之间纠结,复仇的欲.望如火舌舔舐她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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