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81)
“钟粹宫的。”
明雨也跟着低声:“你以后见到钟粹宫的人,可千万记得要绕道走。”
钟粹宫?
那不是贵妃的宫殿吗?
这不是饭点,他们的人过来做什么?
惊蛰:“你怎么会和他们惹出麻烦?”
黄仪结当然不对劲。
不然怎么可能接连出现在系统的任务上?
可是惊蛰没想到,明雨和他们也有来往。
明雨摇头:“不是,是一种……”他抓耳挠腮,像是很难解释。
过一会,惊蛰才从明雨的嘴里得知了来龙去脉。
明雨刚来御膳房,自然不能立刻上手去帮忙,朱二喜让他在边上看着别人怎么做,平时也跟着跑腿做工。
钟粹宫的人,他也见过几次。
他们那,一直都是一个和气的大太监带着几个人来抬的。不过那一日,是说钟粹宫的贵妃娘娘想吃口甜的,又是不上不下的时间,亲自来御膳房的,就不再是那个大太监,而是一位大宫女。
当时,御膳房留着几个小子在看着火,朱二喜自然是去歇息。
钟粹宫来人,御膳房立刻派人去找他。这活计得是朱二喜亲自来,其他人他不放心。
这跑前跑后的人,就是明雨。
等他忙完,将朱二喜亲自做好的甜食端到匣子里,再封起来,交给那位大宫女亲自带走后,他回头看着御膳房,就看到朱二喜站在鸡笼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知道,这宫里的吃食,谁都有份例。”明雨说到这里时,朝惊蛰解释起来,“有些主子爱吃鲜活的,就得现杀现宰,所以边上也会放着些活物。”
那些吵闹的叫声,在整个御膳房内,算不上非常明显,毕竟整个御膳房运作起来时,根本再听不到那些活物的叫声。
可是,它们在钟粹宫那位大宫女出现的时候,全部都非常安静。
安静,是御膳房几乎不曾有过的,哪怕是夜深人静的时刻,御膳房也是时刻开着火,预备着不时之需。
明雨的声音压得低低:“惊蛰,钟粹宫那位大宫女,肯定有问题。”
生物会本能地惧怕比它们强势得多的存在,可面对着他们这些整日来回走动的人,御膳房那些活物都不曾安静过,却又怎么在那位大宫女来之时,全都安静得像是死去。
在她离开后,又一只只恢复了活力,拼命扯着嗓子叫唤,就好像在发泄着某种莫名的惊恐。
惊蛰蹙眉,半晌后,他摸了摸明雨的手,轻声道:“你之后再见过她吗?”
明雨摇了摇头,“我见到钟粹宫的人,都会绕着走。”
惊蛰点了点头,又在心里和系统说话。
“你能检查明雨身上,可有问题吗?”
【系统的能量要不够了。】系统说出了一句话,近乎是“抱怨”,可那平平的电子音又很刻板,毫无语气的变化,【已经检查过,很健康。】
惊蛰选择性忽略了系统前一句话,对后一句话感到安心,而后又嘱咐了几句明雨,反惹得他笑起来。
“行了,她只来过那么一次,还是贵妃身前的大红人。她更记不住我这种小喽啰,就算她是个厉害人物,我躲着走也就是了。”明雨道,他之所以特地嘱咐惊蛰,不过是因为之前惊蛰在储秀宫伺候过的小主,就是黄仪结。
他也知道,惊蛰拒绝跟随黄仪结去钟粹宫的消息,这才特地提点。
两人说了会话,这才各自离去。
回到御膳房时,明雨看到朱二喜正蹲在大水缸边舀水。这水缸里面养着不少名贵的活鱼,得记着经常换水。
明雨忙跑过去帮忙,给递东西。
朱二喜看着干巴巴的,不过很有力气,很大的木桶就这么被他给抬起来了,“你和惊蛰,很熟悉?”
忽而一句话,让明雨微愣。
朱二喜认识惊蛰?
不然怎么会一口叫出来他的名字?
明雨:“他是我在北房的朋友。”
哗啦啦——
朱二喜将水都倒进大水缸里,将活鱼都重新转移进去,这才回头打量着明雨的模样。
明雨下意识站直了身,生怕又挨打。
虽然能学到好东西,可是挨打这玩意,能少,谁又真的喜欢?
那是真的很疼。
“还没开过火吧?”
朱二喜忽而道。
明雨:“还没有,正跟着几位哥哥们学习切菜……”他的话还没说完,朱二喜就打断了他的话。
“跟我来。”
朱二喜板着脸,背着手,带着明雨走到了一处刚收拾好的地方。
哑声:“切。”
平时没事,他们是不能随意乱动,也不能浪费菜品。
除非有朱二喜的允许。
听到朱二喜这么说,明雨忽而镇定下来,去取了东西,又握住了菜刀。
咚咚咚——
他开始切起来。
朱二喜就一直背着手在边上看着。
…
沿着京城中间长长的官道,走出去,再远些,就能开始听到叫卖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摆在了摊位上。
有人卖,就有人买。
这里是最最热闹的地方。
不过,会来这里采买东西的,到底还是富贵人家,因为这些能在边上摆摊的,无不是附近有着店家的。那些连店铺都租不起的家伙,自然也没资格来这里。
平头百姓,是不来这里买东西的。他们会去更远的西边。
虽然要走上较长的路,可是在那里买的东西,对他们而言,才是真正物美价廉。
岑良做工的铺子,也在这里。
每个月初,她都会领上自己的工钱,先去把柳氏每个月的药钱给付了,再领上一个月的药,这才慢悠悠回家。
不过有些时候,她也不会立刻回家,而是会绕远路,去另外的地方。
有时,是去给娘亲买点果脯;有时,是去割两指长的肉,不多,但足够让她们尝尝肉味;有时……
岑良是去看他们的家。
不是现在的这个,是从前,他们住的地方。
对岑良来说,那处小小的宅院,是家,是根。
她没事的时候,总会去看看。
柳氏知道这件事,可她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岑良又跑去看了。
曾经的岑府很小,而今匾额上,挂着的是许府。
岑良看了几眼,悄悄地走了。
只是她走得太快,却没有发现,原本一直紧闭着门的许府,今日却是打开着一条门缝。
有些许谈话的声音,从里面泄露出来。
“……这……主家……买……”
“……这是不卖……”
“呵呵,有商有量,才能成事……可不能……”
这断断续续的对话飘了出来,许久,这桩交易,就这么达成。
两边的人一起出来。
一边的垂头丧气,另一边的,则是气势高涨,正指挥着自己人,立刻将匾额给换了。
大大的容府,高挂在上面。
许管家面色白了白,看向刚才和他谈交易的男人:“于管事这是早就做足了准备啊。”
今日的交易,原本是不成的。
许管家这么些年一直在看守着许氏手里的铺子田庄,连带着这间宅院,也在他看管的名下。
前些日子,有中人找上门来,说是有人看中了这间宅院。
许管家都已经忘记这地方许久,还是中人提醒后,这才记起来。
这是主家的院子,许管家自然不肯将其卖出去。
这一次来谈,他也是打着回绝的主意。
可是偏偏在中人出去后,另一边的于管事靠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许管家,我听说……你的小儿子,最近又欠了一大笔赌债吧?”
许管家的脸色微变,看向于管事。
这世上的人,但凡有了弱点,就容易被人抓住痛脚。就算再怎么忠诚,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自己的孩子就不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