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250)
这撷芳殿再怎么样,也是一处宫室群,容九就这么畅通无阻进来,天晓得到底抄了什么近道。待会要是被其他人看到,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这里到底是西所。
是从前皇帝的故居。
管事太监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让别人进来。
容九凉凉地说道:“好几日前,你忽而甩出一个天大的秘密与我,叫我回去辗转反侧,思念不已。而今好不容易赶完公务来寻你,却是得了好一番冷遇。”
惊蛰被容九的话雷到哆嗦了下,感觉浑身好像被电了一样,都快外焦里嫩,愣是说不出话来。
应当得说,容九的语气拿捏得当,可正为如此,更是叫惊蛰浑身难受,恨不得多搓几下胳膊,将鸡皮疙瘩都搓下来。
“……我,你……我,我没……你连眼底青痕都没有,哪里睡不着了!”
惊蛰憋了一会,好不容易才将话给憋出来。
这皮肤光滑得很呢,苍白的皮肤上连一点黑青的痕迹都没有,气色这么好,哪里是辗转反侧的样子!
容九面不改色:“我敷粉了。”
惊蛰狐疑皱眉,试探着伸手去擦,谁曾想,还真的擦下来一点淡淡的痕迹来。
他低头看着手指的痕迹,猝不及防人就被容九拽了过去,人还没说上话,就有一点奇怪的触感从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传来。
速度又快,又是出其不意,比起抚摸,更像是试探与确认,顺带还捏了两下。
这一触即离的组合拳打下来,惊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猛地看向一脸冷漠的容九。
!!无耻之尤!
完全想象不出来这面无表情,矜贵如君子的人,居然会做出这么下流无耻的事!
惊蛰羞红到连手指都在哆嗦,一把将容九推开,“你,你在干什么!”
容九:“报复。或者,奖励。”
那冷静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点难以觉察的笑意。
那张漂亮的脸庞,薄凉的唇,好似不知自己说出来的,到底是多么突破下限的话。
“惊蛰要是不痛快,自可以报复回来。”
……啊啊啊你有毛病吧!
惊蛰耻得声音在颤抖:“你,你有病呀,谁会用这种事来报复?”
没想碰那个地方!
“原来不会吗?”容九状似惊讶地挑眉,“我还以为我朋友少,不知惯例。”
他一双黑眸,幽幽地扫向惊蛰的下半身,将未完的话说出来。
“竟是以为外头这‘朋友’间,在倾吐秘密时,竟是得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
“当真是,震撼。”
那凉凉的声音带着几许刻薄,越是轻柔,就越是让人无地自容。
惊蛰低头,拼命地看着地板,试图找到个地缝钻进去。这蔓延上来的羞耻心,尴尬得他手脚都不知要怎么放,恨不得现在就死一死。
如果能时光倒流,惊蛰回到那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那只手给剁了。
这真是疯了!
容九往前一步,惊蛰就往后倒退一大步,到最后,惊蛰都不得已蹭在粗糙的树干上,整个人都避无可避,这才不得已说话。
“那,你没,别的要说,了吗?”
惊蛰很想完整将这句话一口气说出来,可那厚重的尴尬与羞耻感,压得他根本不敢抬头。
黏糊的重量压在舌尖,叫他连说出来的话都含糊得很,如同拉丝的浓蜜,绵密不断。
“说什么?说,原来惊蛰,是个男人?”容九的声音沉沉地落下来,“还是问,你是怎么在宫里隐藏住这个秘密,又或者,是追查哪个胆大包天的宫人,为你做下这等要命的事?”
凉飕飕的语气,带着莫名的寒意。
惊蛰下意识看向容九,咕哝着说:“那你怕是得下地府去找,指不定这人,已经投胎转世,再也找不见。”
陈安不在,这是惊蛰有可能说出这个秘密的前提。
惊蛰入宫时年纪尚幼,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想法能够完成这偷天换日的举动。
这事要是暴露出来,陈安是实打实的死罪。
惊蛰闭口不言,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陈安。
而今陈安去世,这才不会再连累到他。
“是难以寻到,不过,也可以挖出他的尸骨。”
容九赞同地说道。
惊蛰气恼地看他,虽感觉得到容九话里没有半点的煞气,可这话也够不尊重死者的。
随随便便就挖别人的尸体,小心天打雷劈。
“惊蛰,我很高兴。”
容九平静地说道。
惊蛰挑眉:“你是高兴我没有挨着一刀,还是高兴我不是个太监?”
惊蛰自然是太监,只是此太监,非彼太监。而这两句话看似意义相同,却有着不同的含义。
容九:“说什么蠢话。”
他一手按着惊蛰的小狗头。
自然,是为了惊蛰能说出此事。
惊蛰一把将男人的手给拍下来:“说话就说话,为什么随随便便揉我的脑袋。”
他嘀咕着,总给他一种男人在摸什么宠物的感觉。
冷静下来之后,他又觉得没什么了。
虽然的确是非常羞耻的事情,可到底也是将所有的事情摊开来说。
至此之后,惊蛰对容九再也没有什么秘密。
端看容九的态度,也不像是对此怀有芥蒂的模样。
惊蛰有些安心。
容九:“或者,你也可以,用别的事情报复我。”冷白的手指,不经意地落在惊蛰的手腕上,以一种暧昧古怪的轻柔,摩挲着内侧的皮肤。
容九是好看的。
即便这头异兽,凶残得不像话,可人还是会轻易被那种美丽外表与强悍的力量所吸引。
更何况,当他为你俯首,那冷漠的脸庞流淌出异样的狂热,纵然再是冷情冷性的人,也会为之动容。
惊蛰本该也是。
如果不是他在动容的前一瞬,清楚地明白容九是为何意,又鲜明地回忆起那根蘑菇的触感,的话。
……惊蛰,放心早了。
惊蛰嗖地将手抽回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宗大人说,你得禁欲,饮食上,也得多有注意。”
他巴不得将容九浑身上下,都写满老实这两个大字。
容九扬眉,淡淡地说道:“该割了他的舌头。”
惊蛰呵呵:“是得感谢宗大人,不然你的病,可得找谁去看?”
“是他得谢我。”容九的声音冷漠,“不然,他上哪里,找这么好的试验品。”
惊蛰狐疑:“试验品?”
容九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以为,他为何会一直盯着我?他就这么良善,居然愿意为了给我看病拔毒,就花费十年的功夫,留在我的身边?”
惊蛰:“……你的意思,是因为这毒太罕见?”
“罕见是一个原因,可他真的想要,也不是不能配制出类似的毒。只是制造容易,修补难。离了我,他再找不到一个能坚持到现在的中毒者。”容九冷酷地说道,“他没得选。”
有且只有一个的选择。
某种程度来说,不过是赤裸的利益交换。
惊蛰沉默了片刻,幽幽地说道:“真脏啊。”
也不知道是在说容九还是宗元信。
这人心古怪,只从外表,可真难评价。
“脏?”
容九扣住惊蛰的手腕,将人拖了过来,一口咬住他的鼻尖。
“强行压制你,不顾你的意愿,剥开你的衣裳,将你的四肢压在锁链下,任由你百般哭泣也不肯放开,让你榨干到最后一滴泪,一滴汁液都无……”
容九的声音冰凉,如同威胁的话语,却轻易勾起灼热的火气,惊蛰的皮肤被潮红覆没,仿佛随着那话,那绮丽怪异的画面,也当真在上演。
惊蛰的背脊紧贴着容九的胸膛,以至于那莫名的滚烫心跳,好似也能引诱着他。
“你在哭,你总是会哭,湿漉漉的,像是落了水,可怜得很,只是你的力气不够大,无法挣脱那些束缚,所以,你只能待在那,等着我回去。”那冰凉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无遮无拦地窜进惊蛰的耳朵,激起翻涌的热浪,“……再哭多一些,那真叫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