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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长得美啊(225)

作者:白孤生 时间:2024-01-31 09:33 标签:情有独钟 系统 宫廷侯爵 宫斗

  在容府那几天,惊蛰就已经开始吃药,回到宫里,那药包也跟着出现,惊蛰不得已,又吃了几天,总算全都吃完。
  只是吃完了药,不意味着这事就完了。
  容九嘱咐过,等吃完了药,就必须去侍卫处走一趟,让宗元信继续给他诊脉。
  惊蛰不知道宗元信是哪种大夫,但最起码是太医……总不可能是御医吧?容九使唤得动太医,可御医……那应当是只给宫妃诊断的。
  不管如何,宗元信总被容九使唤来跑腿,这叫惊蛰有些不好意思。
  宗元信一眼就看出来惊蛰在想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想法却是错了。能给你看病,我求之不得。”
  惊蛰微讶:“为何?”
  宗元信捋着胡子,志得意满地说道:“我可得将你的身体调整好了,到时候,那容大人舍不得我这医术,就只能让我给他看病。”
  惊蛰失笑,没想到宗元信的癖好,会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宗元信斜睨了眼惊蛰:“你也不要以为自己的病,是随随便便,都能看得了的。如果不是遇到我,你少说折寿三十年,顶多活到四五十。”
  换了寻常的大夫,也不是那么容易救回来的。
  惊蛰平静地笑了笑:“这世上能活六七十的人,已经是少有,能活到四五十,已经是许多人都羡慕不了的。”
  宗元信咋舌,怨不得景元帝和他能凑作对,这是怎样一种让医者愤怒的心态啊!
  好气。
  宗元信正在开药方,原本僻静安逸的屋舍外,却是有些吵闹。
  惊蛰隐约听到些许动静,宗元信停笔,叫了一声,“石黎。”就见那原本守在门外的侍卫大步进来,朝着屋内两人欠身。
  宗元信:“外头出了什么事,怎这么热闹?”
  石黎:“慎刑司来人,和外头起了冲突。”
  宗元信匪夷所思:“慎刑司,来侍卫处拿人?谁给孙少涛的胆子?”
  这孙少涛,怕就是慎刑司的掌司太监。
  石黎:“他们要拿的人,是小郎君。”
  原本还在听八卦的惊蛰茫然抬头,一双清亮的眼里满是困惑,嗯?
  这也能和他有关?
  宗元信脸色古怪地扫向惊蛰,忽而嘿嘿一笑:“惊蛰,可要出去看戏?”
  有趣有趣,慎刑司拿人,居然拿到了景元帝的心尖尖上。前几日刚看过一出大戏,宗元信这心正是活络的时候,怎可能按捺得住?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讲究,可这与宗元信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乐得看戏。
  惊蛰安静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朝着宗元信弱弱一笑,“那您请自便,我就不出去了。”
  宗元信扬眉:“他们找的人,可是你。”
  惊蛰:“他们敢擅闯侍卫处吗?”
  石黎:“那不能。”
  淡然的话里,带着冰凉的杀意。
  惊蛰颔首:“那我就不出去了。”
  宗元信奇怪地看着惊蛰,这不应该呀,依着惊蛰的性格,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出面,待在屋里做个缩头乌龟,什么都不做。
  虽然他只见过惊蛰这一二面,却也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正如宗元信所言,惊蛰如坐针毡。
  却也只能这么坐着。
  慎刑司那地方,他进去估计得扒一层皮,这要是给容九知道,他不管不顾进了那地方,岂不是又要发疯?
  惊蛰别的倒是不怕,就怕出来后,身边人全给容九嘎了脑袋。
  ……可怕,惊蛰哆嗦了下身体。
  比起慎刑司,反倒是这,这才最令人毛骨悚然。
  …
  乾明宫,一只漂亮干净的手,把玩着一个崭新的香囊。
  香囊里,散发着淡淡的兰香。
  那针脚不够缜密,有些粗糙,并不多么精细,只是这手却是喜欢,最终捏紧在手心。
  景元帝手边,正摆着一碗已经被喝干了的药。
  嘴里,含着的,是必须吃下的药渣。
  “倒是长了记性。”
  一声古怪的轻叹,带着点餍足。
  还以为惊蛰那清澈的小脑瓜,真得多杀几个,才能叫他长长记性。
  知道什么是趋利避害,莫要再哪里危险往哪里钻。
  嘎吱,嘎吱——
  景元帝咬碎了嘴里的药渣。
  也不知那药渣到底是怎么做的,竟是带着几分坚硬,生生发出怪异的崩裂声,如同森白的牙齿,正在碾压着谁人的骨头。


第59章
  惊蛰不肯出去,宗元信听不了八卦,可他又想看戏,开完药后,就用毛笔捅着石黎的腰子,让他出去外面打听打听。
  石黎:“……”
  为什么不能把他当做石头。
  石黎开始怀念做暗卫的日子,谁来都看不到他。
  “小郎君在侍卫处一刻,卑职就不能擅离一步。”石黎干巴巴地说道,“宗大人真的想看,为何不自己出去?”
  宗元信摸着自己的脸:“我出去,可不就遭了吗?”
  宗元信这张脸,认识的人不多,可慎刑司的人,大概率是可能认得的。
  依着景元帝那个臭脾气,到现在惊蛰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要是宗元信一个出去,给暴露了,岂不是自寻麻烦?
  不然他早出去了。
  石黎无法,出去寻了个人去打听。
  惊蛰坐立不安,为了不叫自己想太多又出去,他抓着宗元信问。
  “大人,容九体内的毒性,是不是会影响到他的性情?”
  宗元信:“这要看是什么阶段。这毒属阴寒,他的性情清冷,多少有这的影响。经过调理,应当是好了些。不过,有时用药太烈,也会叫他失控。”
  惊蛰微讶,轻声:“这药,对他身体,可有危害?”
  宗元信下意识看了眼惊蛰,单单刚刚这话,就有所觉察吗?
  “不付出点代价,怎可能拔除毒性?”宗元信摇了摇头,“他不是你,他可是毒,这毒性蛰伏这么多年,要是能这么简单就拔除,也就用不到我。”
  他琢磨了下,摸着胡子。
  “不过,这药性冲突再是烈,也没有他身上的毒发作起来,要更厉害。不知你可曾见过,他夜半惊醒的模样,哈,怕是没……”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惊蛰顺口接上。
  “只见过一次,他不肯多说什么。”
  那还是惊蛰第一次见容九那个模样,就像是一头痛苦的巨兽,气势仍叫人惊恐,更带着沉默的煎熬。
  容九在某些事情上,就像是沉默的雕像,什么都不肯说,却更叫人担心。
  宗元信原本说着话,一边聊着,一边仰头在看着门外,那想要看好戏的神情十分明显,可听到惊蛰的话,他却猛然转过头来。
  那速度之快,让惊蛰都担心,他将头给甩掉了。
  惊蛰不自觉蹙眉,轻声说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他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思索着刚才说的话,难道是有那么一两句,让宗元信察觉到容九的身体更为不好了吗?
  宗元信越过大半张桌子,一把抓住了惊蛰的手,惊叹地说道:“别叫我大人,我叫你大人都行,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惊蛰满心疑窦:“这是何意,是容九哪里,不对吗?”
  宗元信抓紧惊蛰的手心,大声说道:“当然不对,是哪里都不对。”
  毒性在景元帝的身体内潜伏太久,夜半醒来就会发作,烧得骨头都在发痛,只要是个人就无法忍耐,中毒者有许多都是熬不住自杀的。
  尽管有时候发作起来并不是那个德性,可那也是痛苦的。
  不然景元帝每次醒来,暴虐至极,下手更为残忍,见人就杀?
  他就算再怎么残暴冷酷,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平日里还得有个心情不好呢。
  那时候,就算是宁宏儒,石丽君这等跟在他身边那么久的人,也是不得不跑。
  要是继续留着,焉知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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