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136)
他絮絮叨叨,一句跟着一句。
其他人也围了上来,个个好奇着惊蛰的经历,除开几个亲近的人担忧他的身体,别个最是好奇的,反倒是惊蛰的那位朋友。
御前的人!
这关系,在直殿监都能横着走。
没看之前伍福,就因为有个在乾明宫当值的兄长,就在直殿监作威作福吗?
惊蛰这嘴巴可真是严实,竟是一点口风都没泄露。
惊蛰苦笑:“只是从前有过一点来往,这才略有交集,又不是多熟悉的人,怎可常挂在嘴边?”
“若是不熟,怎这么名贵的驱虫香,就这么给了你?”有人嘴巴快,立刻问出了别人心里所想。
驱虫香?
这名可真是难听。
容九给他的时候,明明说是安神香。要一开始说是驱虫香,那他也不会偶尔就点来助眠。
惊蛰心里想着,面上很是平静,“咱们看着是名贵的东西,御前的人,又觉得不算什么。”
他说起前两日,乾明宫的盛况。
这样的香,是人手一只。
一听乾明宫前,原来又出了新的蛊虫,更多的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
惊蛰就耐心解释,听得人一愣一愣的。
还得是慧平想起来,惊蛰原是受了伤的,这才拦着其他人,将惊蛰压回去休息。
可其他人散了,谷生和世恩这两个却是跟着一起回来。
当门窗关上,自己人总算能说上几句,惊蛰还没等他们问,就摆手示意:“我真没事,就是那天雨大湿滑,我摔伤了头,这才昏迷不醒。”
挣着眼睛说瞎话,这是惊蛰从容九身上学来的办法。
惊蛰原本在昨日,buff的效果消失了后,还是有机会回来的,可偏偏还有个大麻烦没解决。
外面那群鸟,对惊蛰恋恋不舍,并没有散开多少。
惊蛰知道buff消失后,是有可能短暂残余的,只是当这种麻烦,在一群鸟身上显露时,就很哭笑不得。
容九知道那些鸟没散去后,只是淡淡地笑了。
他!笑!了!
惊蛰:“……”
可恶。
他可算是发现,有些时候,这有buff和没buff的差别,对容九来说,可能就是行动,与不行动的区别。
也即是说,容九这人吧……
这心里纯纯坏的。
只是没有buff后,这人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微不足道的克制,能稍稍压制住那些狂暴的念头。
可就算是这样,惊蛰想要离开,也是脱了一层皮。
惊蛰瞧着完好无损,实则嘴巴里,舌根早就肿得很,这是被多次吮吸,啃咬后的痕迹……
呜呜,他可是牺牲了色相,才得以回来的。
离开的时候,还要偷偷避开那些围观的鸟雀,不得已被容九盖住头脸抱着离开的。
就跟做贼似的!
众人不知,就在惊蛰回直殿司的前一刻,惊蛰还在和他那位“不熟的”朋友厮混。
在惊蛰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容九总算传授了他一套撒谎不眨眼的诀窍——和人说话时,都只盯着人的眉心看。真真会叫人觉得,每一句话,端得是真心实意。
惊蛰一边灵活灵用,一边心里嘀咕……容九不会就是用这套来骗他的吧?
总而言之,除了直殿司的人都知道,惊蛰有了个“朋友”外,他回来后,日子过得倒是没什么变化,顶多是太清闲。
直到事情过去第六日,姜金明才通知他们可以开始上值了。
惊蛰将重新安排好的区域名单分发下去,意识到,接下来可就是他们的重头戏。
毕竟整个宫里折腾成这样,善后的可还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
在好几日的休息后,迎接他们的是纷至沓来的事务,忙得那叫一个脚不沾地。
各宫各户的事情,那尚有他们自己处理,可是如御花园等处,那些倒霉的花枝,可堪堪在春日就被摧成残花败柳,一地的落叶,都要他们来清扫。
那些负责的花匠,看到这些残败的花都快晕过去。
在整个宫廷重新活跃过来后,这次虫潮的缘由,也有了种种的说辞。
有人说,这是因为皇宫闹了虫灾,这才有了这些铺天盖地的黑虫;也有人说,这次虫潮实数诡异,一看就是有人操控……
直到他们发觉钟粹宫过分安静,再无人进出后,各种奇怪的谣传更是层不出穷。
这逼得病重的德妃不得不出来主持局面,将各种奇怪的谣传给压下去。
……奇怪,为何出面的人,是德妃,而不是寿康宫那位?
寿康宫异样的安静,钟粹宫的死寂,与德妃的重病……这种种异样,在几乎没有秘密的宫闱里飞传。
直到贵妃刺杀皇帝的消息被传了出来,引起了轩然大波。
贵妃黄仪结,入宫还不到一年。
因为是黄家人,又是贵妃,她在这宫里,本就非常惹人注意,而今她竟是犯下刺杀皇帝的重罪?!
时人总爱听评书,更是喜欢古怪的杂谈,可这些都只是叶公好龙,要是真真出现在自己身旁,那可是千万个不愿意。
蛊虫……
这一听,就足以让人发疯,更是令人避之不及的可怕存在。
贵妃利用这东西刺杀景元帝……那太后,究竟知不知道?也有人不相信是贵妃动手,毕竟这么个娇滴滴的人,怎可能是可怕的虫巫?
可不论是不是贵妃,因着这次虫潮,宫里死了不少人,蒙受的损失,却是实打实的。
景元帝下令三司会审。
景元帝要是没打算细查,这专门处理宫闱之事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可偏偏是交给了三司会审。
再加上黄庆天那事,卯足力气想要撬开黄仪结嘴巴的人,可是不少。
不过,就在黄仪结被移交到牢狱里后,第七日,狱中出现许多古怪的爬虫。
它们纷纷聚集在黄仪结的牢房外,许久后才散去。只剩下一具皑皑白骨,就躺在黄仪结原来的位置上。
有狱卒因此被吓疯了,余下的也吓破了胆,几乎说不出话来。
黄仪结,竟是死了!
还是这种残酷可怕的死法。
这事,愁得刑部尚书的头发都快掉了,拉着其他两司的官员聊到深夜,翌日颤巍巍将这消息给递上去——
景元帝知道后,将视线幽幽地落在那几个,还在试图为黄家辩解的朝臣上。
许是这小半年,景元帝的脾气好了些许,就让他们误以为,这位陛下突然改了性。
坐在帝位上的皇帝懒洋洋地开口:“寡人记得,刺杀乃忤逆大罪,诛九族也不为过。”
冰凉的嗓音,带着几分玩味。
“诸位以为呢?”
…
御膳房内,在过了饭点后,就安静了许多。有几个炉子还在煲着药膳,让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近日来,点名药膳的宫妃,是越来越多。
当然最是紧要的,还是寿康宫那位。
据说,那病得比德妃还要重。
还听说,寿康宫殿前,之前血淋淋得很,连着三天三夜都没清理完……
这些“听说”“据说”,都是惊蛰来找明雨后,被他一股脑灌输的。
除了这些八卦外,被明雨灌进惊蛰肚子里的,还有两盅汤,第三碗还在来的路上。
惊蛰连连摆手,绝望地说道:“我不能再喝了。”他感觉一说话,那汤水就在喉咙里晃动,轻易就能呕出来。
明雨这才不情不愿地停手:“你还是瘦了,多吃点,能耐啃。”
惊蛰:“……我多养出来的肉,可不是为了被吃的。”而后他打量了几眼明雨,露出沉痛的表情。
“你可不能再胖下去了!”
明雨连人带脸,比之前又圆乎了几圈!
再胖下去,指定成为个大胖子。
明雨委屈:“这也怪不得我。”
其实说来,御膳房的宫人多是五大三粗,就算是宫女也不例外。一般长得高壮,人才有力气,能够颠得起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