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太子之后(132)
他只能拥抱地紧一点,再紧一点,让对方无法从他怀中脱离。
宁修云在短短半月的分别中清减了那么多,简寻怎么会忍心在初一重逢时就抓着往事不放。
他看重两人美好的回忆,但更看重当下。
简寻的问题说出口又觉得有些唐突,他急忙找补:“表字……如果不想说,也可以不说,我不是很在意……”
话虽如此,但他脸上的犹豫和纠结明晃晃地在说他在意得要死,关于爱人过往的每一件事他都很在意。
宁修云也没恼,他的情绪有片刻的波动,但背靠着简寻宽阔结实的臂膀,他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他说:“在遇见你之后,除了身份,都是真的。”
“我不喜欢宁远这个名字,也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我,修云才是我的名字,我叫宁修云。”宁修云语气低沉地说:“但从始至终,也只有你这样唤过我的名字。”
简寻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心里无端有一种念头浮了上来,就好像宁修云在遇见他之后的经历才是真切的、值得在意的。
而简寻是其中最主要的一部分,宁修云的确如他所说,除了无法宣之于口的身份,其余皆是坦诚相待。
“阿云……”简寻低声喃喃,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宁修云颈间。
宁修云整个人轻颤了一下,他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些异常的触感。
他知道此刻应该安抚简寻,让这个起了欲念的人好好歇着,简寻身上的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宁修云被简寻的低喃声引得情动,侧颈是他最敏感的区域,在心爱之人的怀中受到撩拨,再忍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正常男人。
简寻按在宁修云腰间的手向下探去,咬住宁修云颈侧的一小块皮肉在齿间研磨,空气的温度都仿佛随着简寻的动作而升高,呼吸都带着一股灼热的情愫。
宁修云舔了舔唇瓣,心想不用简寻大幅度动作,他也有办法……
他转身正打算尝试自己的想法,便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有人一路跑过来,边跑还边喊着:“简寻——!你在哪里——”
“不好意思,请问你看到简寻了吗?他伤还没好刚醒怎么就到处乱跑呢!?”
营帐里的两人同时顿住了,都听得出来这是傅景的声音。
对方似乎在营帐外踱步,还询问了守在门口的沈七。
沈七礼貌而带着嫌弃的声音劝阻道:“傅公子,这边是太子殿下的营帐,请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打扰殿下休息。”
宁修云有些遗憾地握住简寻作乱的手,一点点从自己身上移开,忍着笑意道:“看来没有这个时间了,你再不出去,他要把整个营地都翻过来找了。”
简寻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营地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傅景不知道轻重,把简寻失踪的事情闹大了才是真的要出笑话了。
简寻有些郁闷地抱着爱人,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完全不想撒手。
宁修云狠心从简寻的怀中脱离,他下了床榻穿好鞋子,给自己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
一回头才看到简寻还坐在那里,一双眼睛紧紧定在他身上。
宁修云沉吟一声,凑到简寻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简寻眼睛越来越亮,他目光灼灼,“真的吗?”
“那是自然。”宁修云笑眯眯地说道。
他握住简寻的手,左右摇晃两下,劝道:“好了,出去吧。”
简寻坐在那里平复了一下汹涌的欲念,随后才下榻准备离开营帐,却发现宁修云似乎要同他一起离开营帐。
简寻盯着对方好看的侧脸,犹疑道:“殿下现在出去,会被傅景看见真容。”
“可我现在又不是太子。”宁修云抬手帮他合拢外衫,笑道:“我不是你的爱人吗?”
第77章
沈七这辈子遇见过最不识好歹的人非傅景莫属。
两人在太子营帐门口扯了半天,任她怎么说没见过简寻,简公子身体康健太医说没什么大事,太子殿下营帐前不得喧哗,都没用。
傅景却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认定了简寻就在他身后的营帐之中。
“是不是简寻伤势恶化了太子殿下才把他搬到这边来了,你通融一下,让我进去看看。”傅景焦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来回踱步。
他神色有些憔悴,近些日子他跟着南疆军中的兵营主簿们一起清点拿下西南土司领地后缴获的战利品,这活计百八十号人连轴转了五六天,还没清点完毕,足以见得西南土司的家底有多厚。
傅景每日都会忙里偷闲来看看昏迷中的简寻,毕竟在如今的南疆,简寻的叔父、师傅都不在,傅景就算是和简寻关系最亲近的那一个了。
但之前傅景每次来,都会撞上守在简寻床榻边的太子殿下,对方只是淡漠地瞥他一眼,说了简寻的近况便不再言语,沉默得好像布满裂纹即将崩解的磐石。
后来傅景明白了,不是每次都是巧合,而是太子殿下一直守着简寻从未离去,对方在营帐中的另一方矮榻上安了家,除了太医和傅景不允许外人探视。
不管傅景什么时候前来,他都在。
傅景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后,才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来。
这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大启朝的未来储君,金尊玉贵的人,却为了重伤濒死的简寻衣不解带。
若是换了别人,傅景还会在简寻醒来之后调侃一句“用情至深”,但这人是太子,傅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这情从何来。
可仔细想来,傅景又觉得有迹可循。为何太子在一众自荐的江城青年才俊中独独选择了简寻,为何太子对简寻颇为赏识,屡屡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他,甚至,他当初篡改接风宴名单太子却不予追究,其中或许都有简寻的原因在。
最关键的是,简寻早就心有所属,还曾经向他询问如何向心爱之人倾诉衷情,而这件事远远早于简寻与太子相识之前。
把一切都串起来后,傅景觉得头皮发麻,深刻地认为简寻这个能在太子和那位不知名情人之间保持微妙的平衡,简寻莫不是个风花雪月上的天才?
所以在发现简寻失去踪迹之后,傅景的第一反应就是太子做了什么。
怕不是简寻状况不好,太子连掩饰都不掩饰,直接移到自己的营帐中了?
还是简寻昏迷中呼唤了爱人的名字,被太子听到后对方恼羞成怒了?
傅景一联想到这里,就好像看到了简寻被太子下狱用刑然后五马分尸的凄惨未来。
“傅公子请回吧,殿下说了今日不见客。”沈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她紧攥着拳头,已经在忍耐的边缘了。
可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只知道小别胜新婚,何况营帐里的两位刚刚经历过生离死别,正是温存的时候,怎么好让外人打扰。
要不是傅景身份特殊,是简寻的至交好友,沈七现在就能当场让他感受一下,护卫营是怎么实行驱逐令的。
傅景也觉得人命关天,不把简寻捞出来他怕自己明天就要给好友收尸了。
“那您也行行好告诉我,简寻到底去哪了?”傅景寸步不让地说道。
沈七撸起袖管差点就要动手。
好在这时,营帐里的人掀开帘子主动走了出来。
简寻披着外衫,脚步稳当,面色红润得完全不像一个重伤后刚醒过来的病人,嘴角衔着笑,看起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餍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