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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我会遇见你 下(232)

作者:荒羽 时间:2022-06-10 08:51 标签:破镜重圆 校园 年上 直掰弯 双向暗恋

  林瑾瑜看了他半晌,忽地道:“你故意的,对吧?”
 

第383章 旖旎的梦(下)
  不得不说,在抓包前男友这块,林瑾瑜有一手。
  张信礼其实也不特别怕他察觉,毕竟他追人都追了这么久了,搞点小动作也不是什么特别意外,乃至于天理不容的事,但他仍道:“为什么这么问?”
  林瑾瑜差点脱口而出男人的直觉:“你只回答是或不是。”
  被亲吻时的感受没切实形状,确实也算一种直觉。张信礼沉默了几秒,像在思考。
  他俩仍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张信礼斜撑在他上方,只差一点便能整个翻上来罩住他。
  林瑾瑜给了他点时间,张信礼仍没说话,他便拿住他肩,猛力一翻身。温热的被窝里顿时窜进来一大股冷风,林瑾瑜反推着他,和他调了个个,按着张信礼双肩把他压在床上。
  这会儿张信礼一句冷也不见喊了,林瑾瑜为了防止他反抗,几乎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了上来,但张信礼并未挣扎。
  林瑾瑜屈起膝盖探进他腿间,一切昭然若揭。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
  生理反应跟直觉可不一样,存在就是存在,一旦被发现就无所遁形,张信礼看着他的脸,终于说:“你总能发现。”
  就像那年学校仓库里,林瑾瑜逼问他,让他承认吧,他就是对男人有感觉……什么都瞒不过林瑾瑜。
  “废话,”林瑾瑜压在他身上,道:“分开这么久,你本事见长了,还会耍小花招了,是你自己想的招?还演挺真。”
  “……”张信礼不打算把林烨供出来,那太没义气:“本来就是真的,”他说:“我真的感冒了。”
  这倒不假,他再演技超群也不可能跟爬行动物似的自动调节体温,林瑾瑜说:“我知道,我问的是睡觉时候的这些事。”
  睡觉时候的这些事……算是林烨提示,他有师自通,张信礼不知道该说什么,解释么?虽然被识破了,可他觉得没什么必要。
  于是他道:“你感觉是怎么就是这么了。”
  还挺镇定自若的,林瑾瑜说:“当初是谁赌咒发誓‘收留我们好不好,我发誓什么也不做’的?”他就知道男人的嘴靠不住:“你还升级到欲擒故纵,倒打一耙了?还有没有信用,说的话是放屁吗?”
  什么欲擒故纵、倒打一耙、放屁的,可真难听,张信礼不大舒服:“……我没有。”
  “那你是什么?”林瑾瑜压着他的气势颇有点恶狠狠的:“诚实守信、不打诳语?张信礼,你会的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林瑾瑜本意其实只是打趣他,会在感情上耍小花招的张信礼挺新鲜的,和过去似乎很不一样了,但这话有那么些像讽刺和责怪,张信礼反驳不了他说的话,可心里又感到委屈。
  他确实欲擒故纵,耍花招还扯谎,但不是在油滑地戏弄他,他只是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想要得快疯了,一刻也等不了。
  “我也不想,你以为我想这样?”张信礼伸手上来,捉住林瑾瑜按着自己的小臂,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要再折磨我了,给我一个答案好不好。”
  “我折磨你?”林瑾瑜丝毫没有松开他退却的意思,他居高临下看着张信礼,浑不管他掐着自己胳膊的手:“我向你要答案的时候,你给过我吗?”
  那个张信礼应该给他的答案迟到了整整三年,最好的三年,留下无尽的空缺,被低落与疾病填满。
  张信礼久久地看着他,没再开口。
  原来是新“仇”旧“恨”一齐涌上,虽有硕果,哪堪人折枝在手。
  林瑾瑜并不是刻意要吊着他,也不是刻意要他偿还,只是就是觉得还没到那份上,要毕业了,他很忙、很累,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做出学业、事业之外的重要决定。
  “不要再耍些小花招,”林瑾瑜见他沉默,慢慢道:“这段时间我很累,小花招是高中生才吃的把戏,我已经过17岁很久了。”
  张信礼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说一些字眼,比如高中,比如17岁去提醒他记起自己曾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他曾说自己不爱林瑾瑜,哪怕只是一分钟、一秒钟、一次呼吸的时间。
  “过去的事,我很抱歉。”张信礼再次将目光投向他的脸,那眼神却变得沉郁起来:“我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所以向你道歉,但那不是我的错。”
  不是他的错,他只是人世间一片渺小的浮萍。
  林瑾瑜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张信礼已屈起手肘卡进他大力按着自己肩膀的两手之间,然后伸手往上……猛地扣住了他的脖颈。
  林瑾瑜在这抢占了优势发力支点的动作下不得不低下头去,张信礼掐着他后脖颈,几乎贴着他唇边道:“我也没耍花招,我就是想碰你、抱你、操|你,从睡在你身边的第一天就想。”
  这样赤裸裸不加掩饰的语言让林瑾瑜一时不适应起来,他想走,想脱离接触,可张信礼全然不让。
  属于男人的温热呼吸一股脑喷吐在他脸上,张信礼离得实在是太近了,林瑾瑜以为他会吻上来的,事实上张信礼也确实想这么做,但他没有。
  “我从来没想拒绝你,难道因为那三年,你就一定要这样,不接受不拒绝,不管我是什么感受吗……为什么我要经历自我认同?为什么我要感到负罪和羞耻?是我想的吗?是我的错吗?”
  他真的不想啊,可就是那样做了。为什么他们要经历自我认同?为什么他们要陷在负罪感中一段或者长或者短的时间?为什么他们不能像多数人一样,全然不会为自我取向困扰而浪费不再重来的芳华?这一切是张信礼自己造成的吗?是谁造成的?是谁的错?
  不会有人回答这些问题。
  张信礼的手紧紧扣着他脖颈,力气之大甚至让林瑾瑜感到一丝窒息……这个问题林瑾瑜曾想过,完成自我认同的过程对他来说是既痛苦又美妙的,但回过头来他也会为此感到迷茫,他历经苦痛挣扎,终于确认的答案其实是一个原点。
  它很有价值,同时却又毫无价值。
  张信礼空着的另一手抚上林瑾瑜的背,迫使他倾身下来,和他胸腹相贴。在这个极具强迫性质的拥抱里,林瑾瑜感觉到了那些积压在他心底多年的、巨大的痛苦,那是思索后发现思索一文不值,付出巨大代价得到后发现得到的是本该得到的。
  张信礼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探进他裤腰,在他大腿上流连。林瑾瑜感觉耳边一片湿热,那是张信礼含着他的耳垂在说话:“……不是花招,”他声音低沉:“这就是我一直想做的。”
  林瑾瑜可以阻止他的,就像在琴行那时一样,他可以反抗,张信礼无法真的强迫他。可不知怎的,他凝然不动了,任由张信礼在他身上宣泄压抑多时的欲望,就像忽然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
  张信礼轻轻一扭身,林瑾瑜便重新在他身侧躺了下来,厚重的被子被重新拉到肩头,棉被下,两具温热的身体相贴。
  林瑾瑜仰躺着,而张信礼侧对着他,棉被盖在他们身上,张信礼的下颌贴在林瑾瑜肩头。
  林瑾瑜能感觉到属于人的、勃发的欲望,他有瞬间的恍惚,此刻的他们就像那个梦一样,似曾相识。
  只是这次他们都长大了,没有参加附中班上篮球赛得胜后的聚餐,没有大冒险游戏,也没有借游戏说出口的真心话。
  这次,张信礼没有喝酒,也不会在醒来后装作不记得。
  最后的遮羞从床脚滑落,被子下窸窣声不绝,印着蓝白色海波印花的被面像是活过来了一般,那是暧昧、缱绻、充斥着情与欲的起伏,林瑾瑜的腰腹与大腿都很柔软,柔软到让人无法自拔。
  张信礼闭着眼,在他颈窝间喘气,林瑾瑜能听见他的低语,他在反复低喃“是我的错吗”。
  “……不是你的错。”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张信礼呼吸越来越重,被面上的印花海浪越来越汹涌时,林瑾瑜被他压着的右手慢慢收拢,圈住了他的宽阔的肩背:“不是你的错,那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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