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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我会遇见你 下(231)

作者:荒羽 时间:2022-06-10 08:51 标签:破镜重圆 校园 年上 直掰弯 双向暗恋

  “冷……”张信礼醒是醒了,可没半点“知错就改”的意思,只迷迷糊糊喃喃道:“没暖气。”
  集中供暖停了以后晚上是没以前暖和了,可有厚被子,也谈不上冷得受不了。不过这是对正常人而言,对病号来说,可能是多少有点冷吧。
  林瑾瑜右手被他压着,已经完全麻了,使不上力:“睡自己那边去,我手都麻了……那怎么办,我给你多盖条毯子?”
  “没用,”张信礼反正往他怀里靠,手搭在林瑾瑜腰上,发丝搔着林瑾瑜下巴:“冷……抱我,好么。”
  “……”林瑾瑜本来是不想照做的,最近张信礼真的很得寸进尺。可他又怕他半夜受了凉再发烧,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妥协了,迟疑着伸手,问:“这样?”
  张信礼缩在他怀里,比他矮一截,林瑾瑜只能圈住他肩背跟脖颈,按理说在取暖这方面根本就没起多大作用,可张信礼心满意足般“嗯”了句。
  张信礼调整了下姿势,让全麻的右胳膊横在他脖颈与床之间的空隙里,林瑾瑜总算解脱,心想:总算可以睡觉了。
  ——某人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张信礼老实了一会儿,复而开始活动。他手本来就搭在林瑾瑜腰上,这会儿很会利用现有条件,手指装作不经意般在他后腰靠近臀那块地方挠过来,挑过去,胸腹也不露声色贴上林瑾瑜的小腹。
  也就是他生病了,有借口在睡觉的时候黏这么近,如果换了平时,林瑾瑜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一脚把他踹床底下去了。
  窗帘没关严实,月光与灯光一同照在床铺上,林瑾瑜这段日子不着家,不是在脑力劳动就是在体力劳动,实在太累,张信礼动来动去的,他也没完全清醒,只不甚安稳地做着一个又一个梦。
  那个梦陌生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梦过,无边无垠的院子,灰色的混凝土墙、高高低低的楼房,他在四四方方的井字形大院里轻盈滑翔,跑着跑着从虚空中坠落,不过这次接住他的不是被太阳烘烤得炽热的宽大床单,而是某个男人。
  在林瑾瑜的梦里,张信礼上身赤裸,下半身则隐没在雾气里不可见,他脸上、身上具是汗水,双眸漆黑,眸中蕴含着不可见的灼热。
  梦里无人说话,也无人能说话,张信礼接住了他,轻松得就像接住一羽坠落的白鸽。
  很热……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热,林瑾瑜身上衣服并不厚,却感觉体温节节攀升。张信礼托着他双腋,把他放下,两人对视片刻,不自觉靠近了、贴近了、相连了。
  仿佛两股可以相汇的水,又仿佛两块可以相融的泥,在梦里,林瑾瑜的知觉好似延伸了、扩展了,他分不清哪部分身体是属于张信礼的,哪部分又是属于自己的。
  好像有人在摩挲他的身体,尤其是后腰那部分,酥酥的、麻麻的,像是泡在带震动按摩功能的温泉里。
  好似有鸟儿在天空盘旋,然后降落在他肩头。额头上传来湿润的触感,然后是眼睛、鼻尖、下巴、胸口……羽翼轻挠着他的身体,这种触感就好似在刻意挑拨他似的。林瑾瑜半梦半醒,喉结动了动,开始心痒难耐,想……这使得他不得不不自然地曲起一脚来掩饰。
  现实里,张信礼清醒地看着他,很有耐心地用嘴和手“照顾”着他身上的每一处敏感带,耳尖、颈侧、胸口、后腰——他知道林瑾瑜喜欢哪里被触摸。
  这样轻缓的刺激叠加起来比过强烈的刺激更让人难耐,林瑾瑜开始出汗,虚拟的梦境困不住他了,尽管大脑很累,累得根本不想醒,可在这样的诱惑下他还是醒来了。
  “……你想干什么?”林瑾瑜久梦乍醒,还有一丝迷糊,他掩饰着某些不太方便让对方知道的情况,眯眼看着张信礼,说:“……好像有点热。”
  张信礼这时候倒是先一步把眼睛闭上了:“什么?”
  他微微睁眼,说:“你出汗了。”
  林瑾瑜胸口起伏有点重,道:“……热。”
  张信礼回:“明明很冷。”
  正常情况应该是会感到有点冷的,可林瑾瑜现在处在非正常情况下。他说:“嗯……不知道。”
  他不知道,张信礼知道,张信礼明白他在掩饰什么,那正是他想逼林瑾瑜承认的。
  俗话说欲擒要先故纵,于是他装作不知情,只重新贴过去,钻进林瑾瑜怀里,没睡醒似的闭眼哼了声,说:“困了,睡觉吧。”
  林瑾瑜可睡不着,他本来想着:男人,生理结构摆在这儿,半夜这样很正常,可能是做了不正经的梦,转个身放着不管,它自己就下去了。结果张信礼这么一贴,跟火上浇油似的,让他闭眼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更令他难堪的是,张信礼第二次贴过来不再仅仅上半身贴着他,腿也横了过来……这样一来只要稍微一动,他身上的变化可能久瞒不过他了。
  正当他想到这里时,张信礼就跟心有灵犀似的,“偶然”动了,还动得恰到好处。
  林瑾瑜感觉到他好似愣了一瞬,然后迟疑道:“你……”
  你你你啥,这不是明摆着,林瑾瑜恼他明知故问,长出了口气,说:“没什么,就你感觉的那样,转过去睡你的,别管它。”
  张信礼怎么可能不管,林瑾瑜看他本来好像迷迷糊糊的,听自己说完这句反而清醒了般,不仅没转过身去,反而伸手往下。
  “你干什么?!”已经深夜,林瑾瑜斥责的话都放轻了,他攥住张信礼满是茧的手,瞪道:“睡你的觉。”
  张信礼倒没强来,由他攥着,只挑眉反问道:“你不难受?”
  ……怎么说呢,当然是难受的,但……
  “又不会怎么样,”林瑾瑜生怕他碰到般,紧紧攥着他的手:“一会儿就下去了。”
  张信礼神色如常,看他半晌,问:“你怕什么?”
  “谁怕……”林瑾瑜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他没怕……吧,就是不大习惯。
  越界的、亲密的、交融的肢体接触,他已经太久没经历过,已很生疏了,即使是对着张信礼,这仍然是让人尴尬跟难为情的。
  尤其是对着张信礼。
  林瑾瑜说:“没怕……不想强迫你。何况这算什么,赶紧睡。”
  “没有人规定跟前任不可以再发生什么,”张信礼语气并不郑重,好似只是随口提议,这种随意反而让人放松:“帮你,我不排斥。”
  帮他,好一个冠冕堂皇借口,如果林烨在场必定一边浮夸地作呕吐状表情一边夸他还挺会说。
  林瑾瑜没说话,他仍觉得十分尴尬跟难为情,张信礼等了片刻,反握住林瑾瑜攥着他的手,然后慢慢抬高,低眸,轻吻他的手背:“我愿意为你做这些……只愿意为你。”
  作为一个比较保守,且并不似某些gay一样疯狂迷恋某男人器官的人,张信礼曾思考过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无差别地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最后他得到的答案是:也许可以,但不那么容易。
  生理上他确实对男人的身体有冲动,但林瑾瑜是特殊的,比如给别人口,张信礼暂时无法想象和其他男人发生这个,那会让他感到很排斥,可如果对象是林瑾瑜,他又觉得全然没什么了。
  嘴唇擦过皮肤的触感好似羽毛拂过,林瑾瑜一时宛如凝固,不知该作何反应。
  张信礼等了会儿,见他虽然没点头,却也没发作,便从被子里探身上来,轻轻的、轻轻的吻他下颌、鼻尖与眼睛。
  这种熟悉的触感……张信礼的嘴唇就像梦里那只鸟儿的羽毛,梦境与现实好像忽然重叠了。
  当张信礼微微撑起身体,俯身意欲去碰他耳朵时,林瑾瑜忽然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他眼里不甚明显的局促、恼人、躲避与尴尬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似有所觉的光。
  张信礼停了下来,有些奇怪地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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