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我会遇见你 下(20)
当初赵武杰自己一意孤行选的保守治疗,他如果做了手术,就会有切实证据证明张信礼造成了四肢长骨的二次伤害,可能落下残疾,这后果就严重得多了……但是他没有。
赵武杰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林瑾瑜站他面前,把一摞缴费单子拍桌子上,最后放话道:“别做你那几把梦了,你要算医疗费咱们就好好算,指不定最后谁赔谁,还有拘留……行啊,你要关他我就关你,你俩殴打未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关得肯定比他长,他出来了我接他,你……就一个人他妈的吊着手横死街头吧。”
第227章 分头行动
林瑾瑜带着张信礼一行人从派出所大门走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天上开始飘起杨絮般的雪。
北方的冬天真的很冷,等在外面的阿吉过来左右打量自己大哥三弟的情况,三兄弟远远走在后面,一边往外哈白气一边看前头林瑾瑜怒斥张信礼。
真的是怒斥,连动嘴带动手,全方位360度无死角教训那种。
“你……长本事……长本事……长本事了……”林瑾瑜每说一句就用小腿当面骨往张信礼腿上抽一鞭腿,他手臂不怎么能抡起来做大动作,所以改打为踹……倒还蛮顺手的。
张信礼跟他并排走着,偶尔象征性挡一下,他动作软绵绵的没啥迪奥用,挡了个寂寞,不由连挨了三四脚:“……好了,”他说:“叫你老实在医院待着的,我有数。”
“你有个几把数,”林瑾瑜狂飙脏话:“还‘我去上班’,戏整挺好,我今天要不来你直接他妈派出所包夜了吧,啊?”
“白的黑不了,”张信礼一边挨打一边道:“初步鉴定意见不等于最后文书结果,12小时留置结束以后就出来了。”
“我看是直接移交检察机关提起公诉了吧,”林瑾瑜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可能会多严重?你毕业证不要了?”
他是打了很长时间的口水仗才逼迫赵武杰松口,二人出谅解书达成和解的,主要轻伤轻微伤这事儿很微妙,赵武杰骨折的时间和张信礼动手的时间隔得太近了,且阿克兄弟俩又确实霍霍过他那手,这到底能不能说清楚谁也没数。
张信礼安慰道:“不会的。”
“你哪儿来这莫名其妙的自信?”林瑾瑜真是火大,故意用一种智障加阴阳怪气的语气学他说话道:“‘永远记住,保护你自己’……你保护你自己了吗?说的话跟放屁一样,要求我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一直表现得非常暴躁,话里话外止不住地数落,后面跟着走的阿吉有点听不太下去了,忍不住帮自己兄弟道:“哎,你说什么啊,他是把你当兄弟才给你出头的,自己担风险,你有没有良心啊,还在这骂他。”
林瑾瑜正在气头上,心想我跟我男朋友吵架关你什么事?遂脖子一梗,转头道:“我骂他怎么了?你有意见?”
阿吉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亲眼看着张信礼一直以来如何如何照顾他,为了把林瑾瑜摘出去殚精竭虑啥也不让他知道的,这会儿觉得他忒不识好歹,怒道:“他是我兄弟我怎么没意见?我们四个从小一块长大,你算老几啊?白眼狼!”
林瑾瑜差点直接吼回去兄弟算个屁,老子是他男人,你算老几你个小册佬……费好大劲忍住了:“……”
阿吉脾气火爆还要再对线,话没出口张信礼直接横空打断道:“闭嘴。”
?
阿吉奇了怪了,张信礼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绝不是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就这不识好歹的样子,早该上去按在地上直接揍了,怎么好像还护犊子似的,他啥时候这么“和蔼可亲”了。
张信礼道:“谁让你告诉他的?”
“……”阿吉一秒熄火,眼珠子东瞄西瞄,开始抬头欣赏天边的云朵……这雪花纷飞的,哪儿看得见云朵,0分假动作。
“还用告诉吗,”林瑾瑜说:“明摆着的事,你当我白痴还是智障?”
五人一天都在为这件事擦屁股,饭也顾不上吃,这会儿风雪一吹饥寒交迫,林瑾瑜跟张信礼一起带着后边三个找了家老火锅店,进去边吃涮羊肉暖和身子边说话。
“现在这事基本了了,”林瑾瑜道:“姓赵的没法证明你们早有预谋就构不成共同犯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赶紧完事,我再也不想看见跟那狗逼有关的任何消息。”
互殴进局子就一比惨大会,林瑾瑜这边连肋骨带脑震荡,一个轻伤三个轻微伤,外加未成年加持,可以直接起诉,赵武杰那边一个不知道成不成立的轻伤带一个轻微伤,还有之前割耳朵那事儿,他们这边勉强取胜。
赵武杰天不怕地不怕可到底不是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社会青年,也怕留案底,民警希望双方最好能通过调解私下和解,由于是学生,谈不上误工费一说,于是一来二去,两两抵消,赵武杰最后赔了他们三千了事,邵荣没赔,条件是互不追究责任,也不告知学校、家里。
阿克几个不懂这个,只顾埋头吃,林瑾瑜跟张信礼看了出院时候缴费的收据,问他那三千怎么办。
张信礼道:“随你,你想怎么就怎么。”
林瑾瑜便划了笔钱,把阿克三个的医药费还有路费都给他们了,这倒让阿吉挺刮目相看的。
之前他俩佯装吵架的时候还从赵武杰那儿讹了一千块,不过姓赵那人跟他一样神经大条对钱没数,彻底忘了这事儿,林瑾瑜虽然算正人君子,但不是腐儒,反正是人家自愿给的,天上掉钱不要白不要,赶紧收着。
七七八八加起来还赚了点,手里又凑了个万数,林瑾瑜分完钱,问张信礼道:“你出来得有两三个月了吧,什么时候回学校?”
他特怕张信礼因为他这边的糟心事受影响,张信礼道:“过几天,我请了病假。”他确实得回去考试了。
得知不会有什么处分,也就期末没啥时间抱佛脚了,林瑾瑜松了口气。体育生很多有旧伤,什么筋膜炎骨膜炎之类的家常便饭,找个理由请病假不算太奇怪。
林瑾瑜还没彻底停药,但从近段时间的状态看,估计问题不大,他道:“行,那我这也等考完试去看下房子。”
他们系自己找实习单位的开学可以不回学校,眼下啥都得靠自己,这事张信礼不熟,他没推辞,说些什么“宝贝你伤着就不要到处跑了”之类的话,只道:“接收证明有没,我正好顺便带回去交。”
他家里没那个关系,所以实习的所有事都是林瑾瑜在联系,林瑾瑜当然没去找他爹,而是把这重任交给了他发小。
“你等等,”锅里羊肉咕噜噜冒着热气,林瑾瑜摸出手机开始给许钊打电话:“我问问。”
张信礼之前给许钊打过电话,迟疑道:“他那边是不是有时差……”
他怕那边很晚了,打电话过去许钊又骂娘。
“有啊,”林瑾瑜心想这不常识吗,他随便心算了下,做了个简单至极的加减法,道:“土澳东南边东10区,我们东8……这边7点多……那边应该快10点吧,怎么了吗。”
张信礼说:“没什么。”
10点其实也不算很早,留学生在国外很注重自身安全,除非去红灯区,否则晚上一般不会出去乱逛,果不其然,电话很快通了。
“喂?”林瑾瑜跟许钊完全没啥要客气的,上来就开门见山道:“你联系上学校没啊,我这等着听信呢。”
“联了啊,”许钊声音老大:“我操,你终于打电话来了,张信礼夺命连环call说你失踪了,我还以为你他妈嗝屁了!”
“滚,你才嗝屁了,”林瑾瑜骂道:“狗嘴里说不出好的。”
澳洲期末比国内早,许钊平时也不勤快,前段时间疲于奔命,忙着恶补教授布置了但是他没看的部分chapter,无暇他顾,这会儿上来就问:“你没得绝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