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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死心累(316)

作者:lynn海 时间:2024-06-13 09:53 标签:重生 NP 轻松 狗血

  说是这么说,易安还是忙不迭又在羽仪吃痛的地方好生揉了揉,又絮絮问道:“别顾着问我,你呢,大长老那里待得习惯吗?他允许你先作为药童随侍,虽说师兄觉得以你的资质,拜谁为师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大长老毕竟地位不一般,你跟在他身边机会更多——大长老不曾苛责你吧,可有吃苦头么?”
  羽仪还是鸵鸟似的埋着脑袋,他特别缓慢,特别执拗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是我多虑了……”
  “师兄,你在担心我吗?”
  这个时候青宵承欢父母膝下,尚未入谷。无需为更年幼者做好榜样,羽仪和信赖的亲人说话时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期期艾艾,像是在娇气地讨赏,又像是不安的幼兽在倾倒的天幕前祈求神灵的庇护。
  “当然,你是我们中最小的那一个,我不担心你,又该担心谁?”易安笑道,“好了,不要把脸藏起来,让师兄再看看你……说起来,你秦君师兄对你也还好吗?”
  羽仪没有立刻回答,易安也不曾及时察觉异样,仍自顾自道:“我同他接触不多,但听说是个十分认真负责的人,学业也完成得极好,想来性情与你相似,你俩应该很能谈到一处去吧?”
  “嗯,还好。”
  “改日寻个时机,我会约他见面一次,你不知道,这次出门尔雅可挂念你了,说你在大长老门下呆了近两年,我们却连你在那里具体是何情况都不清楚,作为师兄未免太不称职了。”
  羽仪轻声说:“不怪你们不清楚,是我自己觉得没什么好讲的……确实没什么好讲的。”
  易安拍抚孩子脊背的动作微妙放慢了些许,少年双目似蕴有宽广大海,足以容纳暴雨与艳阳,而此刻,海面隐隐生了起伏的浪涛,他静了片刻,若无其事道:“怎么会没什么好讲的,今天吃了什么,学了什么,遇见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你的一切师兄都愿意倾听,只要你愿意和师兄说。”
  “……”羽仪道,“哼。”
  “哼?哼是什么意思?”
  “哼。”
  “好啊,这是叛逆期来了不服管了,这种大事师兄可不能坐视不理——尔雅!你来的正好,帮我按住羽仪,他今天需要一点教训!”
  远处立刻闻声跑来一名容貌艳丽的少年,打扮更是一水儿素衣的药王谷弟子中少见的嘚瑟骚包,尔雅兴高采烈赶到现场,先背手围着二人绕了两圈,确认无事发生,这才施施然一撩长发,好整以暇道:“好,你打还是我打,儿大不由娘,这么乖的小羽仪长歪了可了不得,咱们得及时掐灭这些不好的苗头!”
  羽仪怒道:“师兄!”
  易安尔雅同时大笑,朗声道:“哎!师兄在呢!”
  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无话不谈,分别数月,彼此心中装满牵挂,警醒如羽仪,也情不自禁要沉溺在这短暂的温情时刻,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给那站在凤凰树后,冷眼旁观许久的另一个名义上的师兄。
  秦君面无表情,他扔下一根不慎被折断在掌心的树枝,转身离去。
  他心想,不过如此。
  仙童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却是心甘情愿在泥沼深处打滚,任由自己结白的衣袍沾染了人间七情六欲的色彩。
  蔡仁丹错了,并非不能与羽仪比较,羽仪根本不足为惧。
  无法割舍爱恋,拥有太多牵挂之人的神子,说到底也只是愚昧的凡人。
  平平无奇。
  作者有话说:
  他这一哼,是不是就对味了。


第314章
  易安果不其然在那之后的一次门派聚会上,便主动来找秦君说话了。
  拨开纷杂人群,身着月白长袍的弟子将长发尽数束在一根古朴的簪子里,易安广交好友,在药王谷上至门派长老下至扫地杂役,他同谁都能心无芥蒂地说上几句话,这次远行归来,急着要向他打听一路见闻者数不胜数,易安很费了番功夫才得以从话题的中心笑着脱身。
  他步伐稳当,目标明确奔着秦君而来。
  秦君从不与人为伍,他心性高傲,药王谷年轻一代的弟子除了羽仪他谁也看不上,这样的例行师门聚会若非蔡仁丹提过一次,秦君是绝不可能抛下手头研究的学问来参与的,可便是来了,他也是独自呆在人群边缘,下巴昂得高高的,朝那些与自己无关的热闹送去嘲笑的一瞥。
  他总是这样拒人千里的做派,久而久之,众人也都知道大长老的徒弟喜静,夸他一句道心坚固难能可贵,便无人去主动结交他自讨无趣了。
  易安却是例外。
  他站定在秦君身前,微微下垂的眼角无时无刻不含着温柔笑意,易安道:“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不去和大家说说话么?”
  秦君抬眼平平淡淡一扫来人,就若无其事转过了视线,像是在装看不见,这自欺欺人的模样令易安不由笑得更深,索性挨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坐在了冰凉长凳的另一端。
  望圣堂外,广场四角均在石柱里点燃了火把,让黑夜也有了流金的温度,易安看着门派聚集的弟子们,他掌根撑着侧脸,过了好一会儿,歪头看向身边绷着表情满脸严肃的少年。
  “羽仪给你添麻烦了吗?”易安认真地道,“他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够好,那都是我这个大师兄教导无方的缘故,真有个万一,我会押着他上门赔罪。”
  这下秦君再也不能当做没听见,他冷冷道:“不用,他很好。”
  “是吗,我想也是,羽仪那么乖那么懂事的孩子,应该上哪儿都不至于让人讨厌才对。”
  秦君真想立刻走人,可想到临行前蔡仁丹的交代,他只好咬牙忍了旁边这个自来熟的搭讪,易安仿佛对秦君的厌恶全然不知,仍是兴致勃勃地和他搭着话:“他素来文静,话也不多,但其实是面皮很薄的一个小孩儿,你要是逗他两句就知道了,很有意思的,他不会冲别人发火,顶多就是偷偷摸摸生闷气——羽仪算是我亲手养大的,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
  都说易安待人处事面面俱到,是再细致剔透不过的人物,可就目前秦君所见,什么心较比干多一窍,用来形容这莽货未免太夸大其词。
  眼见着无人去打断,易安便能事无巨细将羽仪成长史从头到尾怀念个遍,秦君没好气道:“原来他是你养大的,怪不得那般目中无人,原来不在乎他人自说自话的脾性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君:“……”
  糟,一不小心竟对着头回私下打交道的莽货说了心里话。
  易安也默了片刻,但很快,秦君就听见他轻轻笑了起来。
  “对不起。”易安很坦率地道了歉,“是我太心忧师弟,做了很没分寸的事,打扰了。”
  他起身离开,没等秦君暗暗松口气,少年走出几步远,又迎着那些摇摆火光回头,广场上人来人往笑闹不断,倒显得他们所在这一方狭小空间过分寂静,易安瞳仁半明半暗,他提高了声音,对坐在石凳上兀自生气的秦君笑着道:“你喜欢吃甜食吗?”
  秦君:“……???和你有什么干系!”
  “当然有干系,羽仪受你照顾了。”易安颇为无辜地耸了耸肩,“好,我知道了,下次见!”
  易安口中的下次见仅在第三日就实现了承诺,蔡仁丹出门处理私事,羽仪去照看药田里的花草,授课用的讲堂就只剩了秦君一人。
  秦君也很习惯独处,寂寞对他而言如同一种刻意的苦修,至于是先有苦修再有寂寞,还是先有寂寞再有苦修,这是秦君抛之脑后的问题。
  专心看着留有师父批注的书册,秦君眉心蹙起,他想到羽仪那不假思索就能给出最佳答案的淡然态度,心下就多了一层焦虑,越是如此,越难彻底投入学问,翻一页忘一页,记多少漏多少,到了最后他竟是自己把自己气得够呛,也是秦君倒霉,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这头刚发泄性质把书往桌子上一盖,那头装订的草绳就散了,书页哗啦啦散得到处都是,把秦君整个儿围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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