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替身男妻(91)
“嘁,你可别报复周济,是你让他去抱鸡的。”
“你觉得我会?”
“我觉得你不会。”
周昭宁勉强满意,问他:“没有亲迎,没有与你拜堂,你很在意?”
“我在意什么在意,我才不在意。”封离侧身让开一步,试图离周昭宁远些,“我是提醒你别乱说话。”
周昭宁无可无不可地点头,两人已行到他书房门口,他话锋一转:“内卫之事,我答应了。”
封离兀然抬眸,眨了眨眼,一脸莫名。他这态度转得也太突然太生硬,自己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发挥呢。
“有什么条件?”
“我昨日所说。”
“弄个官当当?”封离一惊,“不是吧,你当真?前段时间你还让我国子学课业考核中等,现在就不用上学了,直接跳到进衙门?”
“学还是要上的。”周昭宁推门而入,将碟子放到案上,解开斗篷才接着说,“本王亲自教。”
封离一听,下意识便回绝:“不行。”
“上次是谁说我以后不当摄政王了,还可以去国子监任教?怎么,才多久就变卦了?”
“我以前不肯读书,你非要我去,我去了。现在我愿意读书了,你又要我去衙门,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总之我不去,非要去那你把我弄去军中好了。”
“军中?”周昭宁抬手捏捏他的胳膊,满眼明晃晃的嘲讽,“銮仪卫吗?这长相倒是可以充作銮仪卫。”
“你——!”皇家仪仗队,他这是看不起谁?封离一拳砸他胳膊上,周昭宁纹丝不动,他说,“你再捏!”
周昭宁对他幼稚的举动照单全收,真的又上手去捏,封离憋着劲,捏起来不再软绵绵,但到底是个花架子。他们都知道,这时候是不可能送他去军中的,他便是仗着这一点才提。
“等你能在我手下走十招再说。”
果然,周昭宁的回应很是无情,正中封离下怀。
“这可是你不让的,不是我不去。”
“嗯。”周昭宁点头,给两人倒上茶,就着茶又吃了一个糯米团。
“那程寅的事?”封离说了半天也渴了,跟着喝起茶来,两人对坐品茗,气氛变得安宁下来。
“我答应了。”
“周昭宁,你有点不对劲。”封离与他碰杯,目光敏锐,“你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
周昭宁浅笑,待他喝完杯中茶就给他续上,说:“你说得有理,我自然愿意听,不是我不对劲,是你长进了。”
“什么叫长进了,我以前只是懒得管。”封离神情自得,“我的糯米团子还算没白费。”
“那是当然,能叫七殿下亲手准备,全禹都只此一份。”
封离被他说得又有些耳热,主要这人明明气质偏冷,弯眸浅笑时却如清风醉月,和他对视一眼便像是被一把小刷子刷过心尖,细细麻麻,又痒又热。
“留下用膳?”
未免显得自己怂了,封离没有拒绝,两人一处用了饭。
第二日,封离便恢复了国子监的课业。这一回去正好赶上课业考核,他不得不认真以对,拿出了几分真本事。毕竟程寅的事他承了周昭宁的情,不能之前答应他的事也毁诺。
结果一考,他竟考入了上等。解泉泠完成了鸿胪寺的差使回来了,专心准备来年春闱,因此他如今不与国子学的同窗一处,他不在,封珏考了头名,封离竟然也混到了第五,令人大感意外。
一不小心发挥过了头,以至于封离那天回王府时都满面心虚,躲着周昭宁走。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周昭宁主动找了过去。不仅找了过去,这人还有备而来,竟从国子监调出他的答卷,与他一本正经讲解他的问题。
封离一开始羞耻,听着听着,不自觉和他辩了起来,等回过神,发现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说了个七七八八。
“殿下如此藏拙,令我刮目相看。”
“……”封离强行找补,“只是正好论的是熟悉的篇章,我这种会点皮毛都要显摆的人,会藏拙吗?不可能。”
周昭宁不置可否,本也不需要他承认什么,只点头应道:“殿下天资聪颖、一点就透,会这一篇,便能会下一篇。”
封离把自己的答卷抢回来,胡乱塞进袖袋:“学一篇已是很累,不想学下一篇。”他说着起身站到门口,一副送客模样。
周昭宁却不走,反而将他拉回来坐下,两手搭上他肩膀,垂首在他耳边说:“累了?给你松快松快。”
说着,他手上用劲,在封离肩上揉按起来。
屋里原本有下人伺候,明福见状忙带着他们退了下去。
周昭宁养尊处优,推拿的手艺却不错,常年习武的他认穴极准,力道更是掌控得恰如其分。封离本有心拒绝,被他按舒服了却恨不得趴床上去让他按。
可周昭宁的手越按越下,从肩颈按到背,然后是腰。尖刀落下、利箭刺入,为了战胜,封离都可以不闪不避,但周昭宁的手一碰,他扭身便躲,甚至拿手去挡周昭宁。
他本是背对周昭宁,这一扭身边成了面对面,周昭宁身形较他高大,仿佛将他拢在了怀里。
封离有一瞬慌乱,推开他的手拒绝:“不用按了,我腰好得很!”
若是往常,周昭宁会立刻起身,但此时,他光明正大地把目光放在了他那把窄腰上,看了几息才说:“看着是不错……那我先走了。”
封离一噎,明明目的达成,却像是吃了大亏。没等他细品,周昭宁已开门离开,明福入内伺候,围着他便问:“殿下怎么不留王爷?”
“留他做什么?”
“留王爷过夜啊。”
封离大惊,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为什么要留他过夜?明福你的脑袋瓜在想什么?”
“当日您中了药,是王爷为您解的,后来您又宿在前院……既有夫妻之实,自然应当留王爷。”
封离目瞪口呆:“谁跟他夫妻之实?”
他话说得硬气,脸颊却泛红,夫妻之实谈不上,被“帮助”他可没失忆。他是强调过不去想,可明福提到了怎么也压不住,满脑子都是那晚被周昭宁抱在怀里的模样。正面抱过,背身也抱过,甚至他的两条腿还挂在周昭宁腰上过……
上辈子他满心战事也没个贴心人,从没和人“互帮互助”,此时方知销魂蚀骨。不能想,一想起来他整张脸便红了个透。
明福看着他的脸,明显不信他这话。
“行了行了,别添乱,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可是,我看王爷最近对您很上心。”
“你主子我现在是能派上用场的合作伙伴,他能不上心吗?礼贤下士懂不懂?”封离挥挥手让他退下,“别玷污我们的袍泽之谊。”
明福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是转身出去了,留下封离一个人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周昭宁刚才要按他腰,他不给碰,可那晚,腰上都被他掐出了指痕。迷乱中他记不清是否错觉,模糊有那么一幕,周昭宁似乎埋首在他颈间,唇齿擦碰,吮去了一颗水珠。月光下,他身披银辉,目色却沉如子夜。
“这袍泽之谊,好像就不怎么纯粹……”封离自言自语,头一回静静直面那一夜。
堂堂摄政王,就算喜欢皇帝,这会也是爱而不得,面对他这个替身,受了诱惑分辨不清怕也是有的。他还是得注意,不能再给周昭宁分辨不清的机会,否则真像明福说的,有了什么夫妻之实,到时候撇都撇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