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替身男妻(81)
“赫连重锦!你疯了!我是大禹皇子,你敢!”
“你看好了!看本王敢不敢!”赫连重锦说着,笑容狰狞地俯身而下,一把将他彻底按在地上。
他靠近欲行不轨,就在这时,一抹冰冷的刺痛出现在他颈侧。赫连重锦以为他药效发作,早已放松警惕,猝不及防被他手中碎瓷片抵住他的要害,那碎瓷片直接划出了一道浅口。
他身上热意渐渐泛起,只得将那碎瓷片的另一边刺破自己掌心,以期继续保持清明。
“你以为我真的中了你的招?太天真了。”封离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说话间趁其不备,从他腰间摸走了他的匕首。
他说赫连重锦天真,他自然不能跟着一起天真,妄想一块碎瓷片就能把人彻底唬住。这下有了利器在手,他半点不带拖延,朝外头喊道:“你们吴王也在我手中,速速滚进来替他收尸。”
北梁护卫推门而入,纷纷拔刀相向。
“那就要看你们的刀快,还是我的匕首快了。”
赫连重锦要害被制,可人都已经到了手里,哪里甘心放手。封离中的药,早晚要发作,他眼神示意护卫拖延,封离看破,他等不起。
他此时一手箍着赫连重锦的脖子,另一手拿着匕首抵着他,见状,他箍着赫连重锦的那只手一移,手中碎瓷片在他脸上划出一条深重的血痕。
“封离!”
“你们要继续试我的刀吗?!”封离凝眸,气势汹汹,“把我的人放开,牵两匹马来,立刻!”
赫连重锦还想再拦,他的护卫却不敢再赌,立刻解开明福,牵了马过来。
封离身上热意蒸腾,他和赫连重锦离得近,担心被赫连重锦察觉真实状况,尽量控制着呼吸,手心那块瓷片刺得更深了些。
他勉力起身,尽力遮掩异样,明福为他牵马,他逼着赫连重锦与他同乘。
“待我走远,自会放了他,若你们追来,我就不敢保证会不会手抖了。”封离撂下话,一夹马腹,那马兀地向前跑去。马跑起来颠簸,他的手真的一抖,立刻在赫连重锦脖子上留下一道新的血痕。
赫连重锦也被吓住,再不敢说什么挑衅的话。他恨,可此刻,却更怕。
他们在山林中,封离根本不认识路,只能借着最后一点日光辨别之前的马蹄印,寻了个大概的方向跑。
好在这山大概真的是人迹罕至,有马蹄印的路便是对的。天色彻底黑下去之前,他们跑下了山,封离已浑身是汗,再无力支撑。
“你毒发了,还想跑,想跑到哪儿去?”赫连重锦察觉,当即笑了起来。
他转身想要控制封离,就在这时,封离拼着最后的力气,抬刀刺入了他的右眼。他们距离极近,那一刀极快,赫连重锦只来得及看到封离脸上冰冷残酷的表情,就痛叫起来。
“啊——!”赫连重锦的惨叫响彻天地,封离将他一把推下马,反手一刀扎进马臀。
马儿吃痛,带着他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狂奔。
“殿下!”明福立刻追赶,眼看着他脱力伏倒,一双手抱着马脖子,随时都像要摔下去。
不远处,周昭宁带来的斥候伏地听音,报:“有马蹄声,两匹马,一匹跑得极快。”
“驾!”周昭宁当即催马,往斥候所指方向而去。
第59章 中毒(2)
周昭宁这趟出来找人, 不仅带了王府卫队,还带了一个程寅。程寅听说封离失踪,连夜到摄政王府, 主动提出要帮忙。
前夜禁卫军在宫内搜索无果,但循着线索查到了封宫前出宫的马车。
宫门守卫收了银子,没有仔细盘查出宫的水车。禁卫军统领岑荣亲自去看了车辙印,此时出宫的水车皆是空车, 应往泉灵山取水,第二日卯时前满载回宫,出宫的水车不该压出这么深的车辙印, 但若是里头装了两个大男人,便说得过去了。
循着这条线索, 他们查到了水车出城的记录, 但却没有去往泉灵山, 更没有在第二日回宫。那车被丢弃在城外,再去往哪便没有了实证。
线索暂时断了,但送出了宫, 又查出身死的宫女是为北梁弯刀所杀,周昭宁便来了一出欲擒故纵。
封宫大半夜,群臣有怨言, 北梁使团更是暴怒跳脚, 他顺势放走了北梁使团。第二日一早,使团如约出城, 他带着人尾随其后。
果然,及至天色渐暗, 使团入住驿馆后,赫连重锦乔装离开, 被周昭宁的人寻到了方向。未免打草惊蛇,在野外他们不方便大肆追赶,不然早已寻到确切位置。
天幕已落,乌云蔽月,旷野之中一片漆黑。他们没打火把,只往马蹄声来的方向迎了一段,便藏于林中。
“王爷,赫连重锦带的侍卫不止一个,两匹马应该不是他。”程寅说,他的语气带着期待,目光灼灼看向摄政王。
封离和明福便是两个人,会不会是他们逃出来了?
周昭宁没有回答,他聚精会神盯住那头,马蹄声越来越近,如此漆黑的环境中,他怕自己不全神贯注便认不出封离。
若不是他,那他也不会再等,便是调兵围山,翻遍这山上每一寸土,也要把人找回来。
忽然,一道焦急地喊叫压过了那急促的马蹄声,周昭宁和程寅都第一时间辨认了出来,那是明福在喊“殿下”。
“是明福!”程寅惊喜不已。
周昭宁一夹马腹,往前疾驰。他身后,侍卫纷纷燃起火把,照彻一方小丘。
明福见到光亮,不知是敌是友,惊吓不已。他担心自己刚才喊得那一声太过暴露,再不敢说半个字。就在这时,那片光亮往他们所在的方位迅速移动而来,明福催马更急,一个劲想去拉住封离的马。
可任他怎么催马,都跑不过那受伤惊了的疯马。火把掩映下,有一骑当先,玄黑衣袍在昏光中不慎分明,可那人见到他们时,一声“封离”,听得明福惊喜之下滚下马来。
明福大喊:“王爷,快救殿下!”
封离的马和周昭宁擦身而过,只见他一手持缰勒马,猛地一个后仰,反手拽住了马尾。
那一下之巨力,将那疯马硬生生拖得迟滞一息。程寅亦是机灵,当即拔剑,一剑洞穿马颈。
周昭宁在马身借力,空中一个翻转落地,接住了坠马的封离。直到把人抱在怀里,他这一日夜的煎熬焦灼,才算是得到了片刻安抚。
“封离。”周昭宁唤他。他衣襟散乱,浑身滚烫,甫一沾身便往他衣袍上贴,已是神志不清。
明福摔下来受了伤,一瘸一拐爬起来,立刻到周昭宁面前来看封离。他哭求:“王爷救救殿下,吴王给他喂了药。”
“什么药?”
明福咬唇,泪落如雨,他说不出口。如此奇耻大辱,要他剖开主子的伤口给他的夫君看吗?
他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赫连重锦那些话,昔年有多少次,主子被传召入宫时、受邀赴宴时不带他,回来身上便添了新伤。有些伤甚至不叫他知道,要等到他之后看到伤疤问起,主子才轻描淡写地带过。
“快说。”
这时,封离短暂地清醒过来,他已闻到周昭宁的味道,辨出是他。他下意识去抓周昭宁的衣服,可手上没有,放上去便滑了下来。
“你醒了。”周昭宁惊问,“哪里痛?”
封离张了张唇,他想说话,出口却是一声急促难耐的喘息。周昭宁的心跳瞬间乱了,他垂首附耳,去听封离要说什么。
“是催/.情药,别让……人看到。”
周昭宁抱着他的手兀然收紧,接着又放松,他将人放在地上靠着树,一手解下自己的斗篷,把人整个裹了进去。
“程寅,明福带路,你带侍卫去抓人,我带封离先疗伤,你可临阵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