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替身男妻(54)
而往下……都是男人,他绝不会看错,脐下三寸,张狂得很。
热血直冲百会,封离无法克制地想:这不会是被他咬起来的吧……
周昭宁会不会他不知道,但他对男人好像也有所感觉。
封离装没看到,趁这人不搞事了,赶紧跑路。尽管如此,他换衣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周昭宁狗是狗,本钱确实很有。
嘶……不知道他那便宜弟弟受不受得住。
封离甩了甩头,把这污糟念头甩了出去。说起来他也是亏,活到第二世还是个雏儿,待哪日他逃出周昭宁的“魔掌”,定要寻个合心意的可人儿,巫山云雨恩爱白头,方不虚此生。
宫中夜宴,封离还是不肯和周昭宁顶着个牙印去赴会。他找沈姑姑要了妆粉,死缠烂打生拉硬拽把两人脖子上的糟心玩意盖住了。
周昭宁怕把人彻底惹毛,只好由着他折腾。
“这么白的一块,欲盖弥彰。”
“是谁干的好事?现在还敢挑剔?”封离一巴掌拍到他肩上,“周昭宁你下次再发疯别拉上我,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你不愿与本王显得亲近?”
封离又给他匀了匀那妆粉,让那处看起来稍微自然些。
“我答应过合作,我不会忘。但我也是个男人,不想在这等场合沦为他人轻浮无度的谈资。”
“封离……”
封离停下动作,抬头看他。
“是本王孟浪了。”
周昭宁意识到,这是第一次,封离在他面前表现出对名声的在意,原来他的放达漠然也有限度。
“你……算了。”
周昭宁的唇角不自觉牵了起来。这人看着张牙舞爪,却最是心软。明明生了大气,可他一道歉,这人便能放下芥蒂。
“过来。”周昭宁说。
封离满脸戒备:“前车之鉴尤新,你又想作甚?”
“你的妆粉没擦匀,过来。”
“我自己来就行。”封离拒绝,起身欲走,他看不见还能照镜子。
“别乱动,都蹭到衣领了。”
封离犹豫了一下,重新坐了下来。周昭宁动作温柔,将他的衣领拉开些许,一点点把妆粉抹匀。
柔嫩的颈侧被带茧的指腹擦过,封离拧着不肯露怯,颈骨崩得笔直,可那心里却猫挠似的,痒得他攥紧了拳头。
封离和周昭宁准备妥当,同车入宫赴宴。
为迎接北梁使团而设的夜宴,京中三品以上官员、宫中带品级的嫔妃、皇室宗亲大多受邀出席。这其中最受瞩目的,当属封离,毕竟这满殿之中他是最熟悉北梁,也让北梁最熟悉的那个。更不用说他如今身份尴尬,各路人马对此都心思莫测。
封离自然想得到这些,但他没往心上去,这几个月不都是如此,如今多了一伙北梁人于他没有差别。
车入宫门,一路沉默的周昭宁突然开口:“北梁居心叵测,宴上遇事便来寻我。我让周济跟着你……”
“不用,大庭广众之下能有什么事?我不乱跑就是。”
封离并没有瞎说,夜宴的地点他熟,上回入宫参加太后寿辰的千秋宴也是在此——华仪殿。封大将军到过的地方,就没有地形未摸熟的,这华仪殿何处可藏人,何处有凶险,他都清清楚楚,因此并不担心被人下了黑手。
反而是周济,周昭宁有多少人马他不知道,但平日里带在身份的心腹并不多,北梁若是居心叵测,他更需要足够信任可以随时调遣的人手。
毕竟,前质子封离不过是一个可以拿来羞辱人的筏子,摄政王周昭宁却是真正的朝廷肱骨。
二人到得华仪殿,宫侍们一见两人便尤为热络。
北梁使团提前抵京,搅得夜宴筹备难度倍增。光是需要提前准备的菜色,就因只有一天时间而被迫调整。华仪殿的装饰布置,昨夜宫人们也是通宵达旦。
宫侍们强打精神,心里却都已经把北梁人骂上了天。幸得摄政王昨日传消息入宫,又将北梁人拦在城门外一宿,不然今日非得乱套不可。
封离没想过这茬,他注意到的是,这回郑贵妃没有再拿他的席次做文章,周昭宁之后便是他,接着是齐王、封尧等皇室宗亲。
北梁使团是踩着时辰到的,只比那最晚出席的皇上早一点。北梁吴王赫连重锦走在最先,他环顾全场,径直行到了封离面前。
眉眼深邃的异族人笑得如同见了肉的狐狸,他盯住封离的眼神直勾勾,开口便是轻佻之语。
“阔别一年有余,离儿可有想念本王?”
场中骤静,南禹群臣大多蹙眉,一旁的周昭宁更是面如寒霜。
竟真有不要命的,敢当着他的面,唤他的王妃“离儿”。
“吴王,本王的王妃缘何要想念你?他想念的唯有故土,和本王。”
“皇上驾到!”内监唱道,群臣起身,向御座躬身行礼。
唯有面君不拜的摄政王,和异邦北梁使团,笔挺地立于殿中。
永庆帝封鸾登上御座,目光全落在周昭宁和赫连重锦之上,方才的话他并未错过。
“众爱卿免礼。”皇帝挥手,袍袖一振,“朕来得不巧,像是打断了什么热闹?”
第40章 夜宴(2)
没想到皇帝会再次挑起事端, 周昭宁眼中的不满已很是直白。
封离当场笑了,他这便宜弟弟,比他上一世那个鸟尽弓藏的皇帝还离谱, 竟然想在敌国使团面前下亲哥的面子。咸鱼如他,都不自觉开始想,这到底是因为恨,还是因为怕?
“没什么大事, 就是吴王在梁都时赌输了钱给我,今日一见我便问我还记不记得,说要还我。”封离朝赫连重锦拱手, 主打一个信口开河,“吴王真是, 诚信非常呐!”
封离身后, 南禹众臣窃窃私语, 东道国优势尽显。
“赌钱啊。”
“欠债呢?”
“还欠七殿下一个质子的债……”
赫连重锦:“……”他说什么你们就信?
若南禹众臣知道他心中所想,必要答他一句:不信我们自己的殿下,未必还信你一个外邦异族不成?
“离儿回了南禹, 倒是变得爱说笑了。”面对无凭无据的胡诌,赫连重锦尚且镇定。
“吴王出了北梁,倒是变得爱耍赖了。”谁知封离一个随口胡扯的, 比他还更淡定。
“你信口雌黄, 可有凭据?”
“你自作多情,可会读心?”封离敛眸一笑, 三分羞涩七分暧昧,“我家王爷说了, 我只念着他……和故土。”
嘶……群臣牙酸,强撑着把咳嗽声憋了回去。
周昭宁被他一言取悦, 面色缓和。是他多虑,这几个月以来,封离何曾真正吃过什么亏?只有他将人气得说不出话的时候。
他负手而立,朝御座之上的皇帝说:“今日国宴迎宾,群臣齐聚,皇上和吴王只顾着问七殿下,未免偏颇。”
一个诉衷肠,一个护身旁,永庆帝看着便气闷,但想到北梁吴王之大胆,又觉得机会有的是。
他没有再抓着不放,热情地请北梁使团入座,又与之寒暄。
此番北梁使团之中,吴王赫连重锦作为正使固然引人注目,但他的妹妹北梁三公主,关注的人更多。顶着北梁第一美人的名头,还不远千里来到大禹,这位三公主所为何来,北梁是否有联姻的打算,大禹朝上下都在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