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替身男妻(72)
“堂堂摄政王,不要在意这点小事嘛,我保证这绿帽不是真的!我只是怀疑赫连重锦,想借势把他揪出来而已。”
“封离……”周昭宁故意顿了顿,等封离有些忐忑地望过来时才往下说,“这是一步好棋。”
“你说话别大喘气啊,吓我一跳。”封离说着拍拍胸口,菜已上齐,他夹了一筷子鲍鱼压压惊。
“信国公坐不住,明日定会发难,到时我会提出让三司会审此案。”
封离朝他竖大拇指,嘴里说着“好吃”,也不知道这大拇指到底是竖给他的,还是前院小厨房的。
周昭宁无奈,不好与他计较,只好继续说正事:“那你可知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分别是什么立场,有何可用之人?”
封离摇头:“但我知道京兆府不顶用,是信国公养的废物走狗。”
被他的形容逗笑,周昭宁说:“倒也不算不顶用,只是如今的京兆尹,比之他爹庆国公差得有点远罢了。”
他没说无关紧要的往事,接着说回三司:“御史台的言官有不少保皇党,刑部和大理寺更多是我的人,此番我会交由刑部主理。刑部尚书你知道,解泉泠之父。”
封离点头,吃得脸颊鼓鼓囊囊,说话都含混不清:“你刚点的绿帽对象之一。”
周昭宁:“……”他一时失态,这人还当小尾巴抓了是吗?
封离笑得双眼微眯,狡黠又得意:“王爷,你这般神仙风姿的男人我都能不动心,又怎么会对初出茅庐的小屁孩感兴趣?”
两人边吃边聊小半个时辰,周昭宁还没来得及细品这久违的平和,就被这句“不动心”乍然刺进了胸口。
有那么一小会,他不知该作何表情。
封离还在说:“程寅完全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解泉泠看起来成熟,其实也就那样,还是少年意气……我跟他们是很投缘,不过可没有私情……”
周昭宁理智回笼,他心想,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可为什么听他说出口,他却只觉得难受?
他收容封离的原因复杂,他们走到今天的缘由多样,但没有一条,是他要封离对他动心。这正是他所期盼,待到时机成熟,他便放他独立。
为了那一天,他们就该是这般,君子之交淡如水,甚至是时不时针锋相对。
周昭宁不能再往下想,不得不强行把话拉了回来:“届时案子到了三司,你被问询时可有应对之法?”
“哦,有的,我仔细想过了。第一是动机,第二是不在场证明,第三是除了一件过了明面的斗篷,怀疑我缺少关键性的人证物证。”
周昭宁点头,两人商量片刻,直到封离吃饱了饭。
事先通了气,封离转身要走,周昭宁很想叫住他再说点什么,最终却没叫得出口。
第二日,正是一旬一次的大朝会,满朝文武齐聚。正如周昭宁所说,信国公是半点都坐不住,第一个便站出来启奏,剑指封离。
案情一出,众臣哗然,周昭宁站出来主持局面,将此事交予三司会审。
信国公自然不愿,在京兆府他才方便拿捏,立刻反驳:“王爷此议,莫不是要包庇家眷?”
周昭宁稳坐朝上,答得淡然自若:“若是包庇,还需要审?本王现在便可告诉你,人不是本王家眷所杀,各位以为呢?”
第53章 相争(5)
“你——!张狂!”信国公怒斥, “你怕不是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失不得这份男人尊严,所以只能包庇!”
周昭宁嗤笑:“本王若是如此心胸狭窄, 便该先将信口开河的你诛杀在此。毕竟,是你,让本王丢人的。所以,国公还是要分得清好歹, 不要给本王不顾是非的借口才是。”
信国公满面涨红,指着周昭宁“你!”了半天,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此案既然事涉先帝皇子, 又有国公和御史在大朝会上弹劾,便该三司会审, 以表公正, 皇上以为如何?”
等他这一问许久的永庆帝当即点头, 此案定论如何,他都要先借机将封离的名声彻底败坏。
“此乃常制,摄政王所言极是。但朕以为, 还有一事需要明确。”
“何事?”
“既然七皇兄有作案嫌疑,他又身份尊贵,三司不便将他随意下狱查问, 但又恐他在案件侦破过程中横加干涉。故而朕的意思是将他暂时软禁, 待案情明晰后再论处置。”
周昭宁轻笑,皇帝这意思是已然在心里给他哥哥定了罪, 都用上“处置”这样的说法了。
大概因为不是第一次了,周昭宁并没有生出多少怒意, 反而顺势说道:“不错,不下狱也该先软禁, 又要方便三司查问,那便软禁在王府吧。”
“什么?!”皇帝一惊,下意识反问。
“皇上觉得不妥?是怀疑本王的操行,还是怀疑王府的守卫?”
“当然不是。朕只是……”
“建元八年,厉王秽乱后宫,毒杀宫妃未遂,被擒后囚于王府直至定罪。先帝仁慈,待兄弟至善,皇上自当承继先帝之风。更何况,七殿下如今只是有一二嫌疑,并无铁证。”
周昭宁的高帽一压,当着群臣的面,封鸾实在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他虽心有不甘,但只能认了。虽说软禁在摄政王府的日子好过些,但是至少他本来的目的达到了,他本就是不让封离出去瞎晃,这样更方便他散播谣言。
周昭宁下朝未直接回府,封离这边已得了周济送回的消息。他摇头轻笑,面露嘲讽,周济问他怎么了。
“小抱鸡,你说我这个嫌疑人,都没有机会上殿为自己辩驳两句……”说着,他又是自嘲一笑,“但你主子靠谱,已为我争取了最恰当的利益。”
“您别再叫我抱鸡了行吗?”
“不行。”
“大婚典礼的仇,本是您与王爷的,为何算我一个小小侍卫头上。”封离没有架子,周济憨直,有时便僭越,“要不这样,我回头趁王爷睡着了,给他换上喜服,跟殿下补一个三拜之礼?”
“胡说什么,仔细你的皮。”
封离故作凶狠,周济却反而看出了些门道,误打误撞找到了突破口:“那您老把抱鸡这事挂在嘴上,难道不正是说明了您介意,很介意!您也说王爷靠谱,那就是个不错的夫君,补了三拜之礼岂不顺理成章?”
“滚,滚滚滚。”
“哎,怎么能滚呢,殿下让我这些日子留在府里,听您差遣。您要办什么事不方便出去,吩咐我便是。”
封离避开周济殷切的目光,这人眼神明晃晃在替他主子讨夸,无声胜有声,简直就是在对他说:看,我家靠谱的主子,安排周到吧!
奈何,封离还真有事要他去办。
“那你去鸿胪寺国宾馆,想办法把我被弹劾软禁的事传到北梁使团耳中,让他们放松警惕。”
“放松警惕好发现破绽?”
“对,但不全对。”
“噢?哪里不对?”
“如果你是凶手,现在你的死对头有了嫌疑,你会做什么?”
“我会……想尽办法,坐实他的嫌疑。”
“不错。”封离点头,“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盯好他们,他们要栽赃于我,必还要拿出更多的证据来。抓到这些证据,便能让真相水落石出。若真不是赫连重锦所为,也要谨防他们借机生事。”
“是!周济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