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替身男妻(135)
“你真当我是根木头?任你怎么撩拨,都不会有想法是吗?你难道不知,你周昭宁才是皎如玉树、郎艳独绝。你如今伤势未愈,也敢在我面前张狂?受孕?好啊,先试试你能不能!”
封离骑坐在他腿上,俯身便要吻他胸口,周昭宁朗声而笑,那处新长好的伤口便在封离眼前随之颤动。
“原来阿离也对我有想法。”他双臂摊开,俨然邀请姿态,眼波流转间皆是深情。
话都说出了口,封离也不想再刻意否认,应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亦不能免俗,如何?”
“只是爱美?”
“嗯哼。”
“好,我一定护好这副皮囊,不叫阿离失了兴致。”周昭宁说着,将衣襟拉得更开些,指着腰腹间的伤疤问他,“这可令你生厌?”
新伤叠旧伤,有粉有白,真论起来,丑得很。可封离知道,那每一道都是一次死里逃生,都是一场不能后退的战役。当初的他亦是如此,身上的伤疤仿佛数不尽。
他不由自主地抚了上去,用指尖和掌心去感受它们的起伏。
周昭宁的身体瞬间绷紧,眸色变得深沉。明明为他心疼,却只肯认什么爱美,有那么一瞬,周昭宁想把他按住,狠狠打一顿屁股。
可今日,注定没有机会。两人还未再说什么,前来报信的程寅闯了进来。等他们听到脚步声已经反应不及,程寅视线一扫,便看到封离将周昭宁压在榻上摸的这一幕。
少年的脸一下红得像要滴血,心里已是叫嚣了起来。他滴个乖乖,殿下竟如此生猛,王爷伤还没好,这还是大白天,就……
他连忙转过身去,周昭宁起身拉好衣襟,问:“何事?”
周昭宁倒是镇定自若,程寅却头也不敢抬了,语无伦次地说:“太,太后……要见您和殿下……宫里,都平定了。”
封离有点不好意思,趁机赶紧找了个借口:“说了你这一身血糊糊的不合适,赶紧换了,你还不愿意,非让我上手!”
若是以前,程寅肯定就信了,可刚才他亲眼所见,殿下的手可半点不规矩,而且两人嘴唇都红透了……阿弥陀佛,色即是空!难怪外头那些宫侍不敢进来禀报,合着是忽悠他出头。
本来这东宫里是没有周昭宁的衣饰的,但正好马车赶来了,封离亲自去取,又吩咐人打水给周昭宁清理,硬着头皮把刚才扯的谎圆上。
两人收拾妥当,往慈仁宫去,是该面见太后。
太后这几日被软禁宫中,虽未被苛待,但也谈不上好过,精神有些不济,两人到时,太医正在为其诊脉。没想到的是,郑贵妃也在。
摄政王弑君夺位,拥立封离为帝,太后过问是理所应当。他们本以为太后是为了这件事急着见他们,可看到陪伴在太后身侧的郑贵妃和林淳妃,封离变了想法。
“起来吧,不必多礼。”太后揉着额角,命太医先退下,接着便对周昭宁说,“登基大典你是操持过的,应当是出不了岔子,让钦天监尽快拟定吉日,免得北梁狼子野心,卷土重来。”
“正是,待京中一切平定,便着手安排。”
太后点头,颇为满意,转而看向封离。太后对他一番打量,很是慈和:“出去一趟,长高了,也壮实了。小七,哀家今日主要是找你,要替她们求个恩典。”
太后抬手示意,郑贵妃和林淳妃二人上前行礼,封离忙拦住。他已有所觉,无需太后言明,便道:“后宫之事,当母后做主,母后不必向我求恩典,您点头便是。但两位娘娘襄助之恩,莫不敢忘,我另有谢仪。”
“哦?”太后一听,来了兴致,“她们求我放出宫生活,还一个自由身,我若是点了头,你待如何再谢?”
“废帝妃嫔出了宫也生活不易,但若是有了封号食邑,便可高枕无忧。瞧上哪家男儿可再嫁,不然蓄养面首解解闷也不错!”
“咳咳……”太后瞥一眼面色渐沉的周昭宁,嗔怪道,“就你胡说!这等事心照不宣就是,还要说出口来,也不嫌有辱斯文。”
封离一笑,根本没接收到太后的救场,兀自说:“这也没外人,哪那么多顾忌。”
太后眼看这憨货救不了,也不管他了,转头问郑贵妃和林淳妃:“你们可放心了?”
两人对视一眼,各握住太后一只手,欣喜地点头,有点点泪光在闪烁。
这一切,是她们自己搏来的。似是拨云见月,那压顶的乌云终究被驱散,以为暗无天日只待容颜老去的人生,焕发出新的生机。
当时在慈仁宫一诺,封离没有忘记,他登基之后便赐两人郡主封号,食邑八百户,并且封地毗邻,让两位好姐妹做了邻居。
太后没有多问其他,说完这件事便将两人赶了出去,说是累了。
封离不想真去住那多年没人住的东宫,坚持要出宫回王府。回去的路上,周昭宁问他:“你那话是鼓励郑林二人养面首?”
周昭宁问这话本是试探,他能鼓励别人,说不定自己也想,今日还强调爱美之心,谁知道他心里的美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结果他的试探封离根本没接收到,他轻叹一声,答得很是认真。
“如果不是遭了非人的罪,当朝宠妃怎么会背叛皇帝。我虽不知具体缘由,但她二人要走出过去定不容易。这世道女子生存不易,有胆魄有见识的女子,更是难觅良人,不养面首,她们要想嫁个好男人,何其艰难?难不成这么年轻就青灯古佛做姑子吗?”
“所以我才那么说。我可是未来的皇帝,现在也算是金口玉言,那这张嘴不得用在关键处?我都说了这话,她们若以后想找几个俊俏哥儿解闷,便没了顾忌。”
周昭宁一肚子歪主意烟消云散,良久,他轻笑一声,说:“你倒是会操心。”
“理所应当,都是我的恩人。若不是她们报信,那时候我说不定被绑去北梁了。”
封离笑靥如花,周昭宁目眩神迷,这便是他爱的人了,嘴上如何倔强,说是犯懒不爱管,可从不曾辜负他人的善心善念。他曾在万人阵中冲杀,只为将自己带回。也曾为一位歌女仗义执言,不畏权势倾轧。如今,他也不曾罔顾郑林二人的恩情,细微处也为她们谋划。
“是极,阿离想得周到。”
封离侧目,被他温柔语调惊到。
四目相对,周昭宁消散的那点心思瞬间重聚,他听到自己温声问道:“我想亲你,可不可以?”
封离来不及答应或拒绝,周昭宁已覆了上来。不知从何时起,两人之间似乎再容不下半点静谧。
十指相扣,这一吻缠绵至死。封离被压在车壁上,外面是马车行驶间轱辘的声响,耳边是周昭宁温柔至极的吻。他被含住了耳珠,心跳如雷,听什么都像是隔了一层雾。
“阿离,你爱我的。”
“唔……”
“是不是?”
“什,什么?”
周昭宁停下动作,深深看他,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是在他唇角落下一记浅吻,为他重新理了理衣饰。
“到家了。”
他牵着封离下车,徐清安已领王府僚属在府门迎候,这一次不同以往,所有人皆是跪迎。周昭宁退后半步,让封离单独受他们的全礼。
这无声的退让,引得封离回首。在周昭宁肯定和鼓励的神色里,他抬手叫起,在众人簇拥下,和周昭宁同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