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替身男妻(121)
话音未落,周昭宁正面将他抱了起来,接着仰着头便去寻他的唇,狠狠吻住,密丝合缝。
他抱着他往床榻走,路上碰掉了茶盏,撞歪了屏风,也一概不管。
封离意乱,被他压在榻上才反应过来推他。
“哪个小卒穿过的甲衣,阿离都没穿过本王的衣裳,却要去穿别人的。”
“不是……就是权宜之计……”封离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抵着他的肩不让他靠近。
周昭宁怎么会纵他,抓住他的手抬起来便压在了头顶,那眼神冷到极致,却又热到极致,薄唇轻启:“脱了。”
“你别乱来!我不脱!”
“穿着别人的甲衣上本王的床榻,罪加一等。”
“你讲不讲道理,是你抱我上来的!”封离急了,腿脚并用挣扎。
可他这样挣,腿贴着周昭宁的腿磨,反而火上浇油。周昭宁心中轻叹,逼自己歇下心思,不能真做了禽兽。他连夜赶来,难道自己回馈他的便是借机占便宜,霸王硬上弓?
“脱了去沐浴,捂得臭了闻不到吗?”
封离的动作一下顿住,周昭宁趁势松开对他的压制,牵着他的手拉了起来。
“自己脱,我吩咐人备水。”
说着他便真走了,还顺手把撞歪的屏风摆正,又把掉落的茶盏捡了起来。
封离从屏风的缝隙望见帐门处的背影,气得牙痒痒,这贼王,又吓唬他!仗着身手为所欲为,还拿程寅威胁他,太过分!
封离生气,可他这人不是很记仇,等到泡进温热的澡桶里,周昭宁主动来给他搓背,他就过了劲了。
尤其是,这回周昭宁很有分寸,没有接着搓背做什么,就是正儿八经地给他搓了搓,力道还怪舒服的。封离享受得很,毕竟在背后,他也看不到周昭宁看向他肩背后腰时是什么眼神。
松瘦竹清,亭亭如荷,天下绝艳。
洗沐完,周昭宁回避,他拿起一旁的衣衫来穿才发现端倪。从里到外,全是周昭宁的。
“周昭宁……你给我换一身来。”
“这里没备你的,你想穿谁的?”
封离被问住,几次张嘴没答出来。他怎么就没想呢,光顾着赶路了,根本没考虑还有这种问题!可周昭宁的衣服,这还不是新的,是他穿过多次的……封离硬着头皮穿上去,只觉得脸皮发烫。
关键是周昭宁高他不少,这衣服他穿着大了,堪堪拖地,怎么看都不像样。他只得提着衣摆出来去给周昭宁看,说:“你看,这都拖地了。”
“已让人去改了,今日先将就一晚。”周昭宁起身,将他的衣裳拉了拉,“这样便不拖地了。”
封离勉强接受。
周昭宁问:“本该设宴为你庆功、接风,但看你今日在营门处的样子,应当不乐意。”
“差点忘了正事,你赶紧交待下去,别传我来了。这里和梁军太近,又人多嘴杂,难免走漏风声。这些时日我就在大帐待着,七皇子可不该出现在这。”
“噢?”周昭宁问。
封离将自己和戚飞虎留书的内容一说,笑道:“大将军肯定会听,就让戚炎先顶着我的名头吧。”
“计策是好计策,就是……”
“就是什么?”
周昭宁牵过他的手举起来,说:“方才不少人看到我牵你入帐,又叫水沐浴,你夫君的清誉怎么办?届时人人都说,摄政王北征时收了个小兵暖帐,白日宣……”
“你闭嘴!”
封离被他闹了个面红耳赤,原地转圈灌了一大杯冷茶。
“阿离害羞了。你写信时让我闭嘴,见面了还让我闭嘴,莫不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你给老子闭嘴!”封离忿忿,“谁给你暖帐,谁跟你白,白日……你还敢说荤话,你叫大将军催我写信,忒不要脸!”
“既是不要脸,为何不能说?更何况我说的是大实话,你想想,外头的兵将,有一个算一个都有眼有耳,是不是会这么想?”
“那关我什么事?!我乔装打扮来的,是你自己跑来牵我,还攥得死紧,挣都挣不开!”封离没好气。
“是,我的错。你总不肯回应,我才这般,情难自抑。”
“姓周的!你够了!我,我,我……我饿了!”
周昭宁开怀大笑,封离自暴自弃往椅子上一摊,破罐子破摔开始点菜:“我要吃烤肉,加油加盐带辣子的。还有馍馍,要烤到外皮微黄内里白嫩的。还有,来壶好酒,昨夜庆功宴我都没喝上。”
为什么没喝上,周昭宁和封离对视一眼,不言而喻,当然是为了连夜赶路,这才没喝上。周昭宁心中熨帖,像有一团火,明光灼灼。
他自无不应,传来酒菜,陪封离小酌。
封离骤然解了酒禁,三杯下肚开始傻笑,烤肉和馍馍只吃了个半饱,已醉醺醺往桌上趴。周昭宁将他扶起来,他便软绵绵地靠进周昭宁怀里,乖觉得很。
有名有份的王妃,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穿着他的衣裳靠在他怀里,还要在他肩上蹭。封离的身形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清隽、挺拔,又秀气,精致的眉眼染了绯色,呼出的每一口酒气都是最好的催/情剂。
“你就是故意来折腾我的,嗯?”周昭宁低声询问,无人应答,只消散在探入营帐的微风里。
第88章 大战(4)
对着个不省人事的醉鬼, 便是浑身热血往下冲,周昭宁也没法做出什么事来。有人说他狂妄,说他跋扈, 可他刻在骨子里的修养不容许他趁人之危。最后只是在为封离解衣就寝时,情难自抑地啃了他的手腕一口。
说是啃,便真的是,齿关咬住一截皓腕, 厮磨着拉出一线红痕。
他呼吸深重,两指掐住封离的唇,无奈叹惋:“但凡你今日少喝一杯, 都逃不过这场收拾。”
他嘴上说得狠,心里想的却是舍不得, 舍不得他在这简陋的军帐中挨欺负。若是哭了被外头守卫听见, 岂不是气得要杀人。
他欠他的洞房花烛夜, 怎么也不该如此草率。
“唉……”周昭宁起身,去屏风外处理军务,喃喃自语, “业债难逃啊。”
翌日,封离是被大帐中议事的声音吵醒的,他隐隐约约听到“王爷”两个字, 半梦半醒间意识到自己来了滁州大营。
“周昭宁……”还迷糊着, 他唤了一声。
屏风外,议事的声音为之一静, 所有将领都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瞥向摄政王。他们也没想到,昨日军中传言, 王爷收了个小卒暖帐竟是真的,难怪今日议事让大家小声些。可是这小兵也太胆大了, 竟然直呼摄政王名讳。
摄政王被喊了名字也不以为意,反而做了个暂停议事的手势,起身去屏风后查看。
一时,这军机要务都被抛到脑后,个个都想先看了这场热闹,伸长了脖子往屏风的缝隙里瞅,拉长了耳朵想听里头的声响,恨不得把那紫檀雕屏拆了好看个清楚。
“醒了?”周昭宁问,是与议事时全然不同的语气。
“唔……你那什么酒,喝了头疼。”封离揉着额角,温声埋怨。
“全因你彻夜不眠又贪杯,反倒怪上本王的好酒。”
彻夜不眠……一帮子兵痞有一个算一个,思维已经开始跑偏。这小兵的声音听着确实不柔弱,但没想到如此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