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夫郎赘婿到朝野重臣(59)
云清失笑道:“哪有爹说的那么严重,就是脑袋嗡了一下,很快就好了,躺了一个钟,我也躺不住,就起来把衣服晾晾。”
叶峥小心翼翼圈着云清的腰,云清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容:“阿峥,我们有孩子了。”
叶峥一听这话,眼圈登时就红了,眼里也显出了潋滟之色,他真是没料到,老天爷如此厚待他,穿越一趟,家人、爱人、孩子,就像开了个大礼包,他一下子什么都有了!
云清不知他的心结,还以为有孩子这事儿吓到了可能自己还是个孩子的小夫君,安抚地拍着叶峥的头,声音清悦,泛着股令人安心的味儿:“不怕不怕,就算有了孩子,阿峥也是我最爱的人。”
听了这话,叶峥鼻子一酸,这眼泪水可算是包不住了,伏在云清肩头开始飙泪,还不敢让自己的重量压着云清,可感恩的眼泪水怎么都停不下来。
跟在后头进来瞧见这一幕的云爹:……
刚这哥婿跑得太快他一时没跟上,还在感慨哥婿的身子到底是大好,像个有担当的汉子了,随后进门就瞧见这个“有担当的汉子”趴在夫郎肩头嘤嘤嘤。
云爹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这到底是长大了,还是没长大啊。
好在叶峥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就收拾好情绪,把云清扶进屋子让他坐,又找了干净衣衫把印着他泪痕的这套换了。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三人在堂屋里坐了,叶峥提议:“不然还是再找个大夫来瞧瞧,只一个大夫瞧了我总放心不下。”
云清觉得没必要,云爹却认为有道理。
二比一,叶峥胜,于是他屁股还没坐热,又紧赶着出去请大夫。
云清瞧见他一溜烟远处的背影摇摇头:“阿峥考学已经够辛苦了,回来还没歇歇。”
云爹却理所当然:“汉子该当这样,当年你娘怀你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怀得艰难,生下你一个就伤了身子,这是我觉得最对不起你娘的地方,后来也就没再要,如今哥婿能这样盛情待你,阿爹看了方才放心。”
顿了顿又摸摸鼻子道:“当初你把这个哥婿领回来,我和你娘嘴上没说什么,其实心里都不满意,但千金难买你喜欢,我们就认了,后来事实证明,我儿眼光当真是不错的。”
往日云爹并不是个话多的人,显然今日也是高兴极了,才说了那么段长的心里话,
云清也不是个擅长剖白自身的人,听了这话除了感动于爹娘对自己的爱护外,也只是说了句:“阿峥真的好。”
云爹赞同点头。
父子俩对坐一会儿无话,很快叶峥就把城里最有名药铺的大夫请了来。
老大夫白发白须,搭着云清的脉诊了会,肯定地点点头:“是有了,只是月份小些。”
接连两个大夫都说有了,那自然是有了没跑了。
叶峥却更关心云清的身体,急问:“大夫,那我夫郎身子如何,他早上差点晕了。”
大夫道:“令夫郎身体强健,并无大碍,只是哥儿怀身子确是比妇人略艰难些,家人也须多加看顾。”
叶峥一听云清身子无碍就放心了,连连点头,又问他孕期的注意事项。
老大夫俱都说了,末了又提醒道:“这孕期头三个月最要紧,记得不要同房,不要干重活,也不要跋涉,过了头三个月胎就坐稳了,到时正常起居便可。”
叶峥一一记下,付过诊费,起身把老大夫送到门口,还要送的时候,老大夫朝他摆摆手:“别送了,回吧,多看顾你夫郎。”
叶峥响亮应了,恭敬给老大夫作了一揖才关上院门往里走。
晚饭时叶峥和云爹商量,大夫说头三个月不能跋涉,要蜷缩在那小小船舱里四五天回乡,对现在的云清来说太辛苦,反正他已考完试一身轻松,不如爹先回去给家里报个信以免娘担心,他和云清先不回去,等过了头三个月的危险期再走。
云爹深以为然:“就这么办。”
二人齐齐无视了云清说自己身子没关系,可以坐船回家的意见。
云清也只好耸耸肩,低头喝汤不说话了。
第二日,叶峥给云爹带上足够的水和干粮,雇了条船把云爹送走了。
接下来,叶峥闭锁院门,万事不关心,一心一意只每天照顾起夫郎来。
谁知第三天傍晚,叶峥同云清吃过饭,正在厨房洗碗,院门被敲响了,打开一看外头竟是风尘仆仆的云爹。
叶峥诧异:“爹,咋了,您咋又回来了?”
云爹摆摆手进了院子,关好院门,和叶峥说了个不好的消息。
原来是挑夫说过的那一伙流窜作乱的贼人竟到了州府附近,离州府不过五十里有个乡村,一村人都被贼人害了。
第37章
云爹喝了口水一抹嘴:“我在船上听到这个消息就叫船夫掉头,紧赶着回来通知你们,如今州府瞧着怕不太平,若清哥儿身子可以,咱们还是尽早回乡的好。”
叶峥肃着脸点点头:“爹你放心,清哥儿身子还好,今晚收拾收拾,明日我们便走。”
二人顾不得多聊,云爹直接去收拾东西,叶峥则回房,想着云清如今情况特殊不能惊到,斟酌着词句慢慢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云清。
瞧见夫君一脸紧张的样子,云清失笑着摸摸他:“我瞧着你这两天兴头大,也就万事随你由你,可你也别把我当成豆腐人,云清并非经不起事的。”
叶峥当然知道,他夫郎可是徒手战野猪的强人,当即把头往云清肩上一歪:“我当然知道亲亲夫郎厉害,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嘛,我也想趁机让清哥儿依靠我一回。”
云清揉了揉他脑袋,一锤定音:“快去收拾东西吧,明儿就动身。”
第二日,三人弃了铺盖被褥,锅碗瓢盆衣物等,各自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唯一有点分量的就是叶峥的那些土豆,叶峥连夜将土豆拾掇了,丢弃腐烂发霉的,将芽头连着土豆身子切成小块在锅底灰里滚过一圈,尽量减少携带的部分,在叶峥看来,这些土豆是此行最大的收获,万万丢弃不得。
几人趁着清晨往码头行来,谁知还是来晚了,贼人害了个村的消息一夜间就像长翅膀般飞遍全城,码头挤得水泄不通,仅有的几条船上也满满登登都是人,他们来得晚些,可以说根本挤不上去了。
而且这样的船这样的环境,能挤上去叶峥也不放心,万一中途船翻了呢?
云爹道:“看来我们还是晚了,应该昨晚就走。”可谁又有后视眼呢。
叶峥点点头:“这样坐船太不安全,一翻就是一船人。”船老大真是为了钱不要命了,按船上挤得连个站的地儿都没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留在州府,至少州府乱不乱得起来两说,这船的危险系数可是百分百。
云爹和云清也是这个想法,于是他们当机立断掉头回去,不凑这个热闹。
“可惜了爹,要是你不回来就好了。”
“留你们两个在这我更不放心。”
“娘在家久等不归,还不知如何担心。”
“无妨,我已托了一个方向的人带信回去。”
“爹想得周到。”
三人回了小院,既已决定留下,就不再三心二意,而是做起了留下的打算,无论如何,按最坏的打算来做,未必到了那一步,可能就是虚担心,但就当他们是吃了这次坐船的教训吧。
叶峥把那一百两拿去钱庄兑成了银两和铜钱,藏在家里各个角落,三人身上也都备着点散碎银两防备一时要用。
云爹出去采购些米面菜蔬,一次性采购三个月的量,大不了关起门来过日子,谁也不接触。
孕夫要用的柔软布匹、针头线脑、鸡蛋红糖,柴也码了整整一院墙。
做完这些,叶峥才彻底安心,对于自己乡试的结果,叶峥一次也没想起过,他完全不在意那个了,满心满眼全是夫郎和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
闲下来的时候,叶峥和爹拿着耙把院里那一小片空地翻了,把那一包袱带块茎的土豆芽种了下去,土豆平均成熟期在三个月左右,三个月云清的胎坐稳了,这批土豆也可以收起来,大不了多雇条船全部带回家,不会有一点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