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夫郎赘婿到朝野重臣(124)
这时候,鱼汤炖着,鱼片腌着,龙骨熬着,白玉碧梗米已经洗凈了用水泡上,都不是立刻能好的,两人就洗了手在厨房坐下,云清拿出中午买了切好的西瓜,是算着时间叶峥快回家了特意切了放冰鉴里冷藏的,此刻拿出来吃,西瓜没有很冰,瓜瓤又红又甜,散发着独属于西瓜的丝丝清香。
夫夫俩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说着话吃了半盘瓜。
中途有一回草哥儿似要来厨房干点什么,瞧见这情景,门都不进了扭头就走,这情侣氛围他可不掺和。
过一时,叶峥吃完云清喂的瓜打了个嗝,云清瞧见这才把剩下的瓜收起来,一会就要吃完饭了,可不能吃太多饱肚子。
叶峥倒是觉得很无所谓:“那西瓜都是水分,我这是水嗝,根本不饱。”
“那也不能吃了,今天做这么些乌鳢的菜,乌鳢十分难得,阿峥难道不想留着点肚子多吃两块?”
叶峥一想也对,反正西瓜存在冰鉴里也跑不了,晚饭后接茬吃。
云清去放西瓜,叶峥就站起来走到灶边揭开开鱼头豆腐汤的盖子,那汤已经奶白奶白,豆腐在锅里翻滚,伴随着鱼香,只是火候还不够,继续煮。
龙骨倒是炖好了,取出过滤,不要骨只要汤,做完这些,叶峥取旁边泡上的白玉米指甲一掐,那米粒轻松掐成两半,米也泡好了。
将米滤了水捞在砂锅里,龙骨鱼汤也倒进去,继续熬煮。
大约二十分钟后,米粒颗颗炖烂成粥,这时候加入腌制好的鱼片,洒一把玉米粒,炉子下加柴烧大火,快速搅拌以免鱼肉成团,接着简单放盐和胡椒,加入葱花后离火就成了,生滚鱼片粥不需要复杂的调味,吃的就是这口咸鲜。
那鱼头豆腐汤也熬好了,比放了骆驼奶还白,洒上葱花点缀,盛出装在大盘中,砂锅也不倒腾了,直接端上桌,桌上垫了草哥儿用麻绳编织的隔热桌垫。
做完这两道菜之后,那黑鱼还剩下一些鱼块,但叶峥已经热得受不了汗如雨下了,被云清推去洗澡换衣服,跟进洗澡间,自然就没出来。
剩下的黑鱼云罗氏就做主倒了油炸成了鱼块,调了茱萸蒜醋料汁一拌,下酒最有味儿。
等叶峥和云清双双从洗澡间出来,太阳已经落下山头,到了吃晚饭时候。
晚饭自然摆在最凉爽的堂屋里,里头有冰盆冰鉴还有排扇,叶峥出门去之后一家人想着省点冰如无意外都待在堂屋,叶峥劝了几回不听,也就随他们去了。
堂屋的大桌子上摆着今日的晚饭,一大盆熬得奶白浓浓的鱼头豆腐汤,一盘料汁拌炸鱼块,一碗苦瓜炒蛋,最后还有个下饭的蒜泥擂蒸茄子。
主食有两样,一砂锅生滚鱼片粥,一篮白面馒头,里头还有俩玉米棒子。
叶峥虽是七品官了,云家吃饭也无甚讲究,团团圆圆一大桌子,云爹发话开吃,就吃。
云清先给叶峥盛了一碗鱼片粥,叶峥甜甜谢过清清,那鱼片粥已经放了一会儿不烫嘴了,叶峥就给安儿和然儿的小碗里盛了一些用勺子搅动降温。
有了凉凉的大堂屋,安儿终于不苦夏了,小脸上都是满满的精神,挥动着小肉胳膊:“阿爹次,次。”
叶峥拿着小碗逗儿子:“你阿爹自己吃饭,爹爹来喂你,安儿要说爹爹吃。”
安儿很乖改口:“爹爹,次次,安安。”
叶峥惊喜,安儿会说自己名字了。
“跟爹爹说,安儿。”
“安安儿。”
“是安儿。”
“安安。”
成,安安就安安吧。
这时候粥也凉了,叶峥赶着给口水都要飚出来的安儿嘴里塞上一口,又喂了一口然儿,瞧见两张小嘴吧唧,叶峥心头充满了做父亲的成就感。
安儿吃完这一口,瞧了瞧隔壁又说:“安安次,阿然,次次。”
也会说然儿的名字了!
傻爹爹叶峥更自豪了。
“爹的安儿真聪明,爹香一个,Mua~”
就撅起嘴给安儿额头鼻尖脸颊啵啵啵了好几口。
安儿捧着爹爹的脸往外推,急得口齿不清:“亲阿然,不亲安安。”
哟,一桌子大人都给逗得笑得不成。
安儿自己不爱被傻爹爹狂亲攻击,就推爹爹去亲弟弟,给自己解围,这孩子真个打小就聪明啊。
两兄弟的性格特征其实几个月的时候就展现出来了,安儿聪明活泼,略微小鸡贼,然儿懒惰,性子有点憨憨,尤其听安儿的话,安儿说啥是啥,唯哥哥命是从。
家里云罗氏和草哥儿有时候玩笑会说,然儿这个傻憨憨性格,长大了可不得被欺负,这是一旁安儿听到了就会睁着漂亮眼睛护着弟弟:“不欺负阿然!”
云罗氏和草哥儿都笑,忙道歉:“不欺负不欺负,我们安儿和然儿都是官家郎君的孩子,谁也不敢欺负了你们去。”
不过还会感慨一句哥哥比弟弟厉害之类的。
叶峥却觉得这样更好,这世道对哥儿和女子本就不如小子公平,他虽说会拼了命地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许这世俗的大山压在他们任何一个头上,但作为曾经爹娘的孩子,叶峥也得承认,做爹娘的即使再想无微不至,总也有看顾不到的地方,能自己立起来也很重要。
他这个爹爹努力考学做官,学着上下逢迎,也不过就是想要给云清和孩子们一个更广阔的成长空间罢了。
第73章
这几日朝堂发生了几件大事。
一是边疆捷报频传,那快马加鞭每回送来的都是好消息,听说大皇子自在明光帝跟前发过愿要北击羌族后领兵打仗就越发神勇,底下兵士狼崽子似的跟着冲锋,打得羌族后退连连。
明光帝得了消息自然是高兴,早朝上当着满朝文武提起大皇子那赞誉之词用的,啧啧。
底下大臣自然是凑了趣跟风,再被拥护大皇子的徐相势力趁机鼓动,也接连上折子把大皇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这就搞得太子比较郁闷,他和大皇子一党本来在朝中各有拥护,太子本人还是已故皇后所出,占了个嫡,原本在嫡长之争上,天然稳压大皇子一头,这也是该的,明光帝看着也是乐见其成。
但因大皇子最近在前线捷战连连,明光帝多夸了几嘴,朝臣闻风而动,以为自己嗅到了风向,一里一里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助长了大皇子不少势力,一下子,众人的谈论中心都变成了大皇子,彷佛他才是那高位炙手可热的人选了似的。
气得太子于内殿无人处摔了好几个茶杯。
蓝尚捷劝他:“太子息息怒,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得住,方才显一国太子的风度。”
凌江瑞实在不服气:“他凌江晁不过一粗人武夫,会舞刀弄枪很了不起吗?孤才是一国太子,按着太子仪制长大的,他凭什么事事压孤一头!还有那些墙头草,他们也不想想,孤为着大启做了多少事!只打了回胜仗罢了,满朝就说他凌江晁好,蓝相还要孤保持风度,叫孤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蓝尚捷声音依旧不温不火,却带了点质问:“咽不下也要咽下,不然你待如何?”
“孤,我——”
太子凌江瑞昂扬了几次斗志,但都没有把我之后的话说出来,也没有话可说,总不能说他恨毒了大皇子,想要一不做二不休找人暗杀他吧。
先不说大皇子本身武艺高强暗杀不可能,就说明光帝还悬坐高位呢,太子虽有一定程度的自主理事权,但绝不可能在明光帝眼皮底下悄不声就把大皇子干掉了,若真成功了,那反而预示着他太子势力已成,明光帝就要忌惮他了。
可是叫他就这样看着凌江晁坐大,他却是绝不肯依的:“蓝相,不,姨父,此事侄儿实在是不甘心,莫说侄儿,就说姨父自己,为着侄儿筹谋一场,如今父皇年事已高,事态正值瞬息万变之际,若临了大计成空,难道姨父就自愿甘心吗?”
“自然也是不甘的。”
“那姨父就想想办法!不要等——”
蓝尚捷摆摆手阻止了太子的话,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事我已有主张,只是我现在反而比较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