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他又想渣本座(60)
萧衍静默须臾,若有所思道:“我感觉那蛇未必是冲着我来的,还有可能是裴昭。我让沈闲去——”
他话没说完,脚踝被重新握住,人差点没坐稳,下意识用脚踩在了晏顷迟膝上。
“为什么不听话?”晏顷迟抬眼看他,“你想要什么我给不了你,你要去找沈闲?”
“你有病么?”萧衍冷下眼色,“是我该向你事事禀告,还是你习惯了我曾经对你唯命是从?”
晏顷迟:“你都不清楚沈闲的来历,你怎么敢和他玩。”
“活色生香和累累白骨只差一层皮囊,”萧衍漫不经心的说道,“玩儿嘛,讲究尽兴,找谁不一样。”
“你说什么?”晏顷迟手下稍稍用力,握紧了他的脚踝。
“你做什么?”萧衍想要抽出来,但耐不住晏顷迟的手劲实在太大了,箍得他生疼。
晏顷迟没松手。
“松手,听见了么?”萧衍两只手按着床沿,“你捏疼我了。”
“你还知道疼,”晏顷迟声音沉了几分,“你要知道疼,就不会来这里。”
“唉,”萧衍闻言,忽地轻叹,索性不挣扎了,“你这虚情假意的功夫能不能往别人身上使,怎么可劲逮着我演。晏顷迟,同样的戏看多了,也是会乏得。”
他说罢,两手朝后一撑,仰起脸,看沉色的帐子里,透着烛火的光。
“沈闲回来,满打满算不过两个半月。”晏顷迟微喘着气,强压怒意说道,“两个半月,就能让你跟他玩得这么尽兴?”
“是了,我们玩得很尽兴,我很喜欢他,他比你要听话得多。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总不会以为我是来寻旧爱的。”萧衍的新换的衣裳不合身,此时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大了不少,领口也顺着肩头微微斜滑半截。
他端看着晏顷迟,像是在说什么寻常往事那般悠闲,另一只没着地的脚,踩在了晏顷迟的靴面上。
晏顷迟和他对视,眼底怒意再难遮掩:“我教你君子之道数十载,你怎么就学会了以色侍人。”
“那是你见少了。”萧衍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怎么,睡得不是你,你不高兴?”
“萧衍。”晏顷迟声音低了。他温热的指尖磨过突出的踝骨,把人一点点拽近自己。
“嗯,”萧衍脚踝上有被摩挲的热意,他坐起身,又是笑,“你教的,全随了你。不高兴么,师叔,都是败类,难得有兴致陪你装君子,坦荡了回,怎么还不装了。”
“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晏顷迟平稳着呼吸,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见过萧衍被.浪.颠.簸的样子,那腰身软得像水,能随着节奏,浪潮般的起伏摇动。
晏顷迟侵占于此,留下过不可磨灭的印记,他自觉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具身体,并且自始至终都认为这只能是他晏顷迟的。
他方才甚至不愿意给那群医修有窥探的机会。
可萧衍从来不是无欲无求的人,晏顷迟清楚这点,是以,他无法压抑此时的情绪。
萧衍脚踝肌肤被捏的失去了血色。
这只能是自己的。晏顷迟在这沉默间,几欲失了分寸,他握着萧衍冰凉的脚踝,手指不自禁的用劲,手背上青筋显露。
他在隐忍,在克制,但喉咙里的腥膻涌出,他没压住,偏过脸去低咳了几声,血润湿了唇角。
“你怎么会觉得我来此处是找你的,”萧衍想要拨开他的手,无情的说道,“摸够了么,摸够了就快点松手。”
“该看的不该看的,不是早就看过摸过了,”晏顷迟不愿意松,反倒似是而非的笑道,“现在碰不得了?你不是要玩吗?怎么不同师叔好好玩?”
“……”
直照在眼皮上的光线被挡住,萧衍忽然倾身向前,单薄的身影遮住了晏顷迟全部的视线。
光被帘子掩住了大半,萧衍的脸沉在这半明半昧的光影里,神色暗昧,他手碰到了床头的扇子,拿了过来。
四目相对,萧衍似是笑了,他一笑,就将勾魂摄魄的意味流泻。
那把折扇自他指间灵巧绕了圈,轻落在晏顷迟的脸侧,又顺势滑到了下颚,挑住。
视线交织,晏顷迟没有避开。窗外是将落未落的天光,窗内是将明未明的暧昧。
萧衍的目光也沿着他的眉眼,滑到了他的微抿的唇角,停住。
“你错了。”萧衍低俯腰身,用折扇微抬起晏顷迟的脸,笑着贴近了他。
鼻尖相抵,在这咫尺的距离里,呼出去的气息像是引.诱,拂面撩颈。晏顷迟自忖为人处世绝非君子,但胜在克己自持,从未浸于过声色犬马,无数次浮花浪蕊里走一遭都不会有任何动摇。
他懂得分寸,可在此时此刻,竟完全招架不住,未散的温存最是熟悉,又最是陌生,所以最是销.魂。
“我就是在玩你啊,晏顷迟。”萧衍偏过脸,压在他耳边,轻声道,“床上滚一遭,尝得是欢.愉,你情我愿的事,师叔怎地还当真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沈闲: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ps:在攻没懂得做人之前,受是不会动心的。
第044章 配么
“萧衍, 这不是真的,”晏顷迟攥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又低又哑。
萧衍在暗里凝视着他, 腕骨被攥地生疼, 但不为所动,殿里没有点灯, 四处都黯着, 床帐将最后的自然光都盖住了。
两个人对视着, 呼出的热息交缠在一起, 面孔却仍不清晰。
“你说话。”晏顷迟问他, “你为什么不说话?”
“惦记这些做什么,愉悦了不就过去了,日日耽溺多没意思。”萧衍无所谓的说道,“我很尽兴,这就够了。”
他说罢,又轻笑起来, 狭长的眼尾里勾的都是引人入彀的情.欲, 他生得这样诱惑, 连一颦一笑都在诉说着情意, 却偏偏不露痕迹, 让人碰不到,也摸不着。
这是他玩.弄人的手段, 要真触上了,才会晓得这不过是层伪装,褪去这精致的表相, 他有着截然相反的冷漠。
“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说一说吗?”晏顷迟勉力呼吸着, 心口发闷。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 是在极力压制呼之欲出的感情,“你觉得我不爱你,不承认我们之间的所有感情,觉得我有愧于你,是,我认了,我都认了,可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找沈闲?我们是拜过堂的对吗,我们还没有和离,你不能……”
他说到这里,低头,没再说下去,萧衍的发梢上有水,滴在了他的手背上,让他有一瞬的恍惚。
萧衍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冁然而笑:“你在说笑么。你怎么会以为成亲是真的呢?我一直当师叔是个有脑子的人,想不到也会在这种事上犯愚钝,你要说成亲的话……”
他顿了顿,敛上笑意,认真说道:“那是我哄你玩儿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们要一起堕落,仅此而已。”
“你非要多想,又要怨我薄情。”萧衍轻叹息,无辜道,“可这怎么能怪我呢?镜花水月的事要作了真,那我岂不是情债无数。”
话到此处,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可萧衍不在乎,他凝视着晏顷迟,只觉得心中畅快,连眼中也漾起得逞的笑意。
昔年的旧情都化作了利刃,一分分扎进了晏顷迟的心口。
“萧衍。”晏顷迟轻念他的名字,嗓音暗哑,“如果这都不作数,那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暗红色的帐子在晦暗中像是灯影,漾到了他的眉眼上,将他的眼底映地发红。
晏顷迟无法构想萧衍和沈闲在一起的画面,他于声色犬马中走来,见多了床榻上的水.乳.交.融,对萧衍,却是如何也想象不到,不敢肖想。
他仰起脸,许是光影的变幻,衬地他眸色更深了:“三百年前,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我想要证明给你看,我没有在骗你,可是你自始至终都不曾信过我,无论我怎么做,怎么同你解释,你都不信,哪怕我把心剜出来给你,你都会说这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