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鸡(76)
“斯茶,那你把火加大点,用旁边扇子扇一扇。”孟肴也没拒绝,专心地翻炒着锅里的事物。
“噢,”晏斯茶寻到一旁的大蒲扇,对着火炕扇了扇,“这样?咳...咳咳咳......”他一拍一打便扑出了木灰,呛得他一阵咳嗽,孟肴急忙俯下身来帮他顺背,“没事吧?你还是一边去坐着,我一个人就行。”他接过晏斯茶手中的蒲扇蹲下来,颇有技巧地对着火堆底部扇风,火便立刻旺了起来,滚烫的火光将他脸颊上的汗珠照得红彤彤的。
晏斯茶用指腹替他擦了擦汗,“肴肴......”他想说天这么热,要不别做了,又想不做了怎么办呢?这地儿连外卖都没有。
“没事。”孟肴把脸埋到肩窝里蹭了一圈,擦掉满头的汗,“很快就好了。”
“那我给你扇风。”晏斯茶扯出孟肴手中的蒲扇,站起身来在孟肴背后卖力地扇风,孟肴一边翻铲子一边笑嘻嘻地说,“你是来伺候我的小晏子吗?”
“是啊,我对娘娘思慕已久,”晏斯茶竖起蒲扇挡住他们的脸,突然凑到孟肴耳边,“我知道皇上总是冷落你,我来让娘娘快活吧。”言罢,还往孟肴的耳廓上调情似地咬了一口。
“诶!”孟肴吓得急忙推开他,往门外心虚地看一眼,压低声音警告他,“不许胡来,奶奶就在院子里呢。”
“嗻,娘娘。”“去去去。”
奶奶不知道他们要回来,也没有去买肉,孟肴便做了几道简单的素菜。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菜式,晏斯茶却觉得远胜他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孟肴则在饭桌上一个劲地夸晏斯茶:
“奶奶,他成绩可好了。还是学生会的会长。”
“喔、喔,”孟肴的奶奶没受过什么教育,只不停地点头重复夸道,“真是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好孩子?
晏斯茶望着眼前的老人有些走神。他想果然所有的家人都是这样,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只会接受“好孩子”,只会喜欢“好孩子”。
好孩子、好孩子。
他很快回过神来,扬起标准“好孩子”的笑容准备回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们先吃,我去接个电话。”他起身走到院子的一角。
“喂?”来电的人又是赵博阳。
“晏少!呼……终于放学了,可算是能给你打电话了,”A班实行早晨上交手机,下午正课结束再归还的政策,当然晏斯茶从来不会遵守,“晏少,你今天还真敢不来上课啊,你给老太请过假了吗?”
“请了。”
“你咋说的啊,这么容易就请到了?”
“我说我想回家休息。”实际是晏斯茶给佘老师说他精神状态不太好,想回家休息几天。佘老师是他母亲的故友、又与晏卿时常来往,很清楚他的情况,从前也这样准过他的假。不过这层特权背后也有他的好成绩支持着。
“就..….就这样?我操你也太爽了,老太果然偏心你.…..”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越说越偏,急忙拉回来,“晏少我跟你说,还真被你料到了!妈的又出事了!”
晏斯茶早已收到刘泊短信的通知,却还是故作紧张地问,“怎么了?”
“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又在论坛上发了孟肴的黑料!这三中论坛就该直接封了..….”赵博阳咬牙切齿地说了两句,顿了顿,有些怯怯地问,“晏少,你、你在看吗?最新的那个贴......”
“嗯,我在看。”晏斯茶随意地翻了翻,其实他早就看过这个贴子,也知道发帖人是刘泊。
“晏少,那个……孟肴的病是真的吗?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好奇。我估计这又是哪个垃圾搞得P图吧......哈、哈哈哈,有够无聊的。”赵博阳在电话里尬笑,声音却透着一丝紧张。
晏斯茶平静地说,“是真的。”
“啊?这,这......”赵博阳突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晏少,孟肴这种情况你也要和他在一起?一个有病的,你条件这么好,这也太委屈你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晏斯茶也不替孟肴说话,只是话锋一转,闲闲地道,“对了,我查到最初发帖的那个人了。你猜是谁?”
“我猜?三中这么多人,我怎么猜得到。”
晏斯茶的嘴角扯出一点嘲讽的弧度,语速放缓,“你女朋友啊。”
“我女朋友?晏少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前女友不是三中的......”
“卢湾湾。”
“嗯?湾、湾湾?湾湾?!”赵博阳一下子急了,“你别唬我!这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查IP的弄错了吧,我听说这个很容易弄错......”
“是或不是,你自己去问问不就行了?”
“不可能啊,湾湾那么喜欢孟肴,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一定,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她是不是被人威胁了,她一直是个很善良的人,从不会背地里说人坏话......”赵博阳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着,晏斯茶直接打断他,“我挂了。”
“等等,等等!”赵博阳突然想起晏斯茶那天震怒的模样,有些后怕,“晏少,如果真的是...…湾湾做的,能不能把她交给我处理?”
晏斯茶对卢湾湾的态度不如最初那样憎恶,甚至还有点因缘巧合地感慨,便顺水推舟道,“你能处理吗?”
“如果真的是她,我一定会给孟肴一个公道。”赵博阳的语气突然郑重。
晏斯茶冷淡地笑了笑,说好。
让赵博阳去做这个刽子手,对卢湾湾倒是一种另类的惩罚。
吃过晚饭,晏斯茶便端了一个盆子独自蹲在压井旁边忙活,奶奶伸着脑袋望了好几次,好奇地问孟肴,“小燕在做什么?”
“奶奶你甭管他,他在刷鞋呢,”瞧见晏斯茶脚上穿着和他气质完全不搭的竹编拖鞋,孟肴努力憋笑,“那么多的泥,他肯定刷不干净。”
农村的作息规律而单调,夕阳沉寂以后夜色很快铺平,晏斯茶和孟肴早早就上了床。
“我以为这里能看见银河。”黑暗里,晏斯茶轻声说。
孟肴摇了摇头,又意识到晏斯茶看不见,便说,“现在能看见银河的地方不多了,可能要往更偏僻的大山或草原去吧。”他说着就笑了,“怎么,你是要效仿文章里的夜卧星河下?蚊子咬死你。”
晏斯茶扯了扯身旁的蚊帐,“肴肴,我今天被咬了好多个包。”
“痒吗?”孟肴坐起身子看他,“风油精用吗?我柜子里有。”
“不要,那个味太重了,”晏斯茶也坐起来,靠到孟肴的肩膀上,“那样就闻不到肴肴的味道啦。”
“味道?”
“嗯,这个床上枕头被子里都是肴肴小时候的味道。”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小时候身上有味道。是什么样的?”
“嗯.…..一股奶味儿。”
孟肴一听这不是在嘲讽他乳臭未干吗,气得给了晏斯茶一拳,“睡觉。”
“为什么要睡觉?”晏斯茶翻身把孟肴压在身下,摸索着吻上他的唇。他们床上做了一会儿,可惜那个床质量不太好,咯吱咯吱响得很大声,孟肴奶奶就睡在隔壁,两个人只好下了床靠着墙壁继续做。晏斯茶个子高,孟肴必须一直垫高脚尖才能配合他的动作,结果腿都站麻了他还没射,忍不住小声道,“斯茶,你、你抱我,我站不动了......”
“好。”晏斯茶发出悦耳的轻笑,将孟肴抱进怀里,又托着他的臀把他举高。他们房间窄小又没有风扇,不一会儿两人具是大汗淋漓,汗湿湿地黏在一块儿。孟肴勾着晏斯茶脖子伏在他肩头,压着声音地啜泣起来,“这个姿势太深了..….我不要了......”
孟肴不让晏斯茶射在里面,说家里只能打水洗澡,不方便清理,晏斯茶撸了几下射在孟肴纤细平坦的肚皮上。他还伸出手把精液涂抹开,歪着头欣赏,沾了汗的睫毛兴奋地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