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关系(93)
沈母说:“我在保护你!同性恋对你们姐妹的伤害太大了,你绝对不会让你再重蹈覆辙!”
“哈哈哈。”沈见清笑得疯狂,“所以你的做法是不告诉我我姐有抑郁症,让我这二十年来,一直活在‘是我害死我姐’的阴影里,好轻而易举答应你们不和女人谈恋爱,来保全你们的颜面是吗?”
“清儿,妈妈的初衷不是这个……”
“你就是!你自私虚伪,爱名声胜过一切,你就是这么恶毒的人!一直都是!”
沈见清接住沈母扇过来的巴掌,死握住,字字往她心窝里扎,“你宁愿仅剩的女儿背负杀人凶手的罪名,也要逼她按照你指的路走,你图什么?不就图你那点声誉、面子和光环?没了这些,你配做个人吗?”
“你不配!”
沈见清甩开沈母,抬着下巴深吸一口气,又吐出,直视着她说:“我今天明明白白把话放这儿了,我已经遇到了那个让我心仪的女人,我喜欢她,要和她在一起,你们谁也不能阻止。”
沈母张口结舌,张嘴半天才颤抖着说:“你刚说你在你姐事上不无辜,转头就要和女人在一起吗?”
沈见清说:“是!”
以前她把一身责任揽在身上,一边告诉自己不能和女人谈恋爱,一边又不敢让姐姐久等,她矛盾纠结,左右为难。
于是,在31岁期满的时候遇到一个主动找上门的秦越——心肠不坏,长得不错,还不会和她有感情纠葛,她立刻就在夹缝里找到那个平衡点了。
她以秦越踩中自己的XP为缘由之一,和她走到一起。
以满足她在床上所有的需求为补偿来抹平私心,让这段只关“睡”的关系对等坦荡。
然后就能无比轻松平衡自己心里的矛盾,同时无比清醒地和秦越保持着距离,不让那个在酒吧里为她出头的善良女孩儿因为非必要的情感纠葛,曝露在同性恋这潭浑水里。
现在变了。
她喜欢秦越。
她有责任,可没有想象得那么重。
她姐到死都希望她找个好姑娘,过好日子。
那她为什么还要揪着那个“不和女人谈恋爱”的承诺不放?
它是有些人自私的产物,根本不是真心对她好的人想看到的结果!
“妈,我姐为我做的我一天都不会忘,我没有办法偿还她,可我有一样事情能为她做——和那个女孩儿把日子过到最好,让她安心。”
沈见清的声音平静有力,不容置喙:“我不需要你的祝福,你也不要来干涉我,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沈见清话一说完就拉开门出来了。
路上她给陈薇打个电话,让她帮忙带下午的课,寸步不停地往家赶。
她现在迫不及待想和秦越做一场AI,然后去找她姐,和她说一声——我遇到了那个心仪的女孩儿。
等一回来,她就去向那个女孩儿表白,把睡一辈子变成在一起一辈子。
或者问一问她的意见,需要追,她就追,需要哄,她就哄。
什么都可以。
沈见清回到家,在门口的卫生间里洗了手,来不及脱高跟鞋就走进卧室找秦越。
秦越听到声音转醒,昏沉的脑子有几秒反应不过来。
沈见清径直走过来,右手捧着秦越的脸说:“秦越,你没有骗过我对不对?”
秦越放在被子里的手握紧,说:“没有。”
“以后也不会骗我是不是?”
“是。”
沈见清说:“我想和你Z/A。”
沈见清的话太突然了,态度也大转弯似的毫无征兆就扑到了秦越面前。
秦越有好几秒做不出反应。
沈见清等不急:“可以吗?”
秦越回神,说:“可以。”
秦越依照以往的习惯,掀开被子想起身,手抬到一半,却被沈见清握住,说:“今天我想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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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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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秦越那只手握住。
几乎同时,沈见清攥得她手腕更紧,像是在表明态度。
可是过去近三年,她们从来没有过这种尝试,任何一点暗示或者明确表达都没有, 哪怕只是情绪失控时的下意识都没有。
这点秦越记得非常清楚。
所以她断定, 今天的沈见清很反常, 从突然转变的态度到突如其来的强势,包括她此刻恨不得把她吃了的眼神,全都很反常。
秦越猜测理由:沈见清的矛盾有答案了,这个答案偏向自己。
秦越清黑的眸子浮起亮色,很克制,但还是被沈见清捕捉到了,她抬起另一只手轻握住秦越纤细的脖子,拇指在她颈侧缓慢地摩挲着, 说:“行不行?”
秦越生理性咽了一下喉咙,血色从沈见清手底下一点点漫上来,她望住沈见清的眼睛说:“理由。”
才半个上午而已,沈见清就从长久的矛盾中解脱出来,太快了, 秦越没有真实感, 她想听理由。
沈见清踩在地板上的高跟鞋往前挪了一步, 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想, 这个理由不够?”
以前她要补偿秦越,不能想。
再者,这姑娘的手段是真好, 每回都能把她哄得云里雾里,她根本不用想。
但是现在, 她都已经打定主意喜欢这姑娘了,又怎么能继续让她在一切结束之后,可怜巴巴地歪着头跟她说一声“沈老师,吻一吻我”,才能得到想要的?
以后,她也得把这姑娘伺候好了。
这话沈见清现在还不准备告诉秦越,等明天见完她姐回来,话摊开了,她会将理论结合实际,一次性让秦越明白透彻。
沈见清摩挲在秦越颈侧的拇指移上来,抵着她的下巴,“不吭声是怎么个意思?”
秦越同沈见清对视着,终于,她点了点头,说:“行。”
沈见清的眸色一瞬间变得浓稠漆黑,她将拇指重新放在秦越颈侧,掌心紧贴喉咙,以握住她的姿态说:“喉咙再咽一次。”
秦越看着她:“嘴里没什么可咽的。”
四目相对,空气中迅速铺开平静而汹涌的较量。
沈见清说:“秦越。”
“嗯?”秦越微张开口,像在招引。
沈见清笑出一声,迅速俯身下来和她吻在一起。
秦越舌尖还残留有退烧药淡淡的苦味,被沈见清吮入嘴里,恰似野火遇春风,她歪向一侧的头立刻又偏了几分,舌重压着秦越,吮吸、轻咬,唇间的每一次翕张都深到让刚刚病愈的秦越头脑发晕。
秦越不自觉吞咽,喉咙处明显的滑动摩擦过沈见清掌心那秒,她的手迅速下去。
……
下午,阳光映照着雪色,屋里亮堂堂的。
终于对调身份的沈见清弯腰开了浴缸里的龙头,坐在旁边盯看几秒,一身爽快地站起身去洗手。
说洗也不是洗。
沈见清只将龙头开了很小一股,之后一动不动地垂眸看着清水从手指上流过。
水很热,流速轻柔缓慢,好像又回到了某些让人疯狂的时刻,就是,少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沈见清拎起嘴角,拇指异常顺畅地从食指和中指指肚上反复滑过,洗得像作秀。
“咳。”
门边传来一声有气无力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