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关系(210)
“哈哈哈!”沈见清顿时乐不可支,她直起身体干脆地说:“还等什么?走。”
秦越慢吞吞地朝沈见清抬起左手:“劳驾沈老师拉一把,省点力。”其实是怕冒然站起来会头晕乏力。
沈见清不了解这层,只将细眉一抬,不怀好意地问:“省来干什么?”
说话同时,沈见清从下往上拍着秦越的手掌, 接住她。
秦越借力站起来,往前走一步,整个人趴在沈见清身上,低声说:“你。”
嘶。
今晚想试试dirty talk。
就秦师傅这副天生的低嗓,配上她波澜不惊的语气, 估计分分钟就能给她撩昏过去。
不过……
沈见清捏了捏秦越的手。
刚拉她起来那一瞬间的手感和力度有点熟悉啊。
沈见清立刻想起来, 抬肩磕了下秦越的下巴, 说:“之前跟你说我抱了路边一只小野猫的事儿还有印象没?”
秦越力量不足, 软软地趴在沈见清肩头:“有。”
沈见清说:“它大概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妹,和你长得像就算了,连我刚拉你起来用的力度都几乎一模一样, 哈哈哈。”
沈见清爽朗的笑声响在秦越耳边,一点点击退了徘徊在她脑中的晦涩画面。
她抬手抱住沈见清, 偏头在她温热的颈边。
沈见清一手(米)老鼠一手猫,高跟鞋轻叩着静谧夜色。
酒店,沈见清挑了临江的,全景落地窗,视野极佳。
她们的床就摆在窗边。
夜深了,人影映在窗上,一切都无所遁形。
秦越真如她在路边所说,给了沈见清前所未有的热情。
她的热情不是多激烈的碰撞,多迅猛的速度,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耐心和坦率,大大方方地,用她丰富稳健的肢体语言告诉沈见清,“我会在何时将你送至G/C。”
沈见清被缚的双手死死抠在床头,她的神经漂浮着,找不到着力点,下意识想去看秦越,却被她掐着下颌拨向一边,轻声道:“沈老师,今晚不要看我,看你是怎么哭的,看我怎么让你一点一点咬紧嘴唇。”
“沈老师,看清楚了。”
沈见清偏着头,视线清晰了模糊,模糊了清晰,终于定格到全景玻璃上那秒脑中猛地一空,像是被秦越灵活的手指触摸到了灵魂深处。
————
翌日,沈见清七点就要随队出发去基地。
她化好妆过来,坐在床边,抬手将掩到秦越眼下的被子拉下来一点,看着好梦被搅的她蜷成一团,忍俊不禁地说:“秦师傅,你最近不够自律啊,这个点还不起。”
秦越艰难地抬了抬眼皮,以失败告终,缩在被子里说:“饱暖思YIN欲,自律不了。”
“堕落啊。”沈见清拨开秦越的头发,俯身在她脖颈里碾磨吮吻,留下一个清晰的吻痕,覆着红唇。
沈见清满意地看了几秒,将被子提回到秦越眼下,说:“睡吧,房费我续到周五了,到时我们一起回江坪。”
秦越应了一声,睁开眼睛:“注意安全。”
沈见清笑道:“知道了。桌上的曲奇是给你的,吃的时候拍照给我,我要见证猫捉老鼠的现场。”
沈见清在秦越的注视下挽着包离开。
房间里陷入寂静。
很久,秦越撑着坐起来,摊开燥热发烫的手掌看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下床。
十点,急诊。
秦越拿着挂号单进来,坐在医生旁边。
“哪儿不舒服?”医生问。
秦越说:“发烧。”
“多久了?”
“超过一周。”
“超过一周,你现在才来??”医生不可思议。
秦越说:“之前一直是低烧,前天才开始超过39度。”
医生说:“我从你这个‘才’里听出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秦越不语。
低烧她自己能应付,高烧吃了药也会退下去,最多难受一点,她有事要做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难以支撑。
今天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快过年了,她想健康精神的和沈见清过第一个新年。
这些话说出来,医生可能会想把键盘甩她脸上。
秦越便没辩解,医生问一句,她答一句,安分地抽血,等结果,被医生指着化验单劈头盖脸骂一顿,过来挂水。
“你的血管真漂亮。”年轻护士拍着秦越的手背说。
秦越:“谢谢。”
护士笑笑,快准狠一针下去,秦越脸上又白了几分。
之后几天,秦越每天固定来医院挂两个小时的水,剩下的时间全部在酒店休息。
她现在很少做梦了,但总有一种感觉——身体比来医院之前更虚,精神状态也更差,周三中午沈见清打电话,她因为沉睡,没听见响铃,醒来的时候,屏幕通知里显示沈见清给她发了6条微信。
秦越点开。
【午睡呢?】
【醒来给我回个电话】
【别回了,我应该在做实验】
【结束我给你电话】
【好好睡】
【乖哦.jpg】
秦越看了几秒最后的摸头动图,点开键盘回复:【我醒了。】
沈见清不出意外的没有出现,一直到傍晚六点,她拖着有些疲惫的声音说:“刚做完实验。”
秦越问:“顺利吗?”
沈见清:“本来很顺利,中途领导过来慰问,摆拍了将近两个小时。”
“一个整体很圆,眼镜也很圆的男领导?”
“你见过?”
“嗯,之前我们做实验,他也去了。”
“他还真是喜欢上镜。”
秦越问:“你还在外面?”
她听到背景音里有脚踩在雪上的咯吱声。
沈见清说:“是啊,刚吃完饭,走几步消食。”
秦越闲聊着问:“有没有去泡温泉?”
基地里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尤其是从山里引进去的温泉,很出名。
秦越有好几个师兄师姐积极出差都是为了过去泡免费温泉。
沈见清说:“没有,没带泳衣。你之前过来泡了?”
秦越说:“师姐社恐,要有人陪。”
沈见清朝眼尾方向扫一眼,慢条斯理地说:“穿的什么款式的泳衣?”
秦越靠在沙发里,抬手捏了一块曲奇:“比较奔放。”
沈见清问:“奔放到什么程度?”
秦越咬了一口曲奇,声音含混:“除了只能给你看的,其他地方全露着。”
沈见清懒散的步子停住,微眯双眼看着前方店里的24小时无人售货机:“看不出来啊秦师傅,在我面前成天裹得严严实实,就露个眼睛,出了门,到处招蜂引蝶。”
秦越说:“师姐买的。”
沈见清走进店里,一格格仔细浏览:“她不是社恐,会买这种?”
秦越说:“她觉得我不社恐。”
沈见清的视线定格到其中一格,弯腰仔细阅读产品介绍:“既然不社恐,今晚给你安排个指挥的活怎么样?”
秦越把刚咬进嘴里的曲奇顶到一边,微鼓着腮帮子说:“指挥什么?”
沈见清扫码付款,等机器确认的时候才说:“指挥我……”
听筒里传来“当啷”一声,和沈见清后半句话融为一体。
“给你展示家花到底有多香,看你以后还会不会去外面招蜂引蝶。”
“咔。”秦越咬碎了曲奇,“怎么指挥?”
沈见清说:“等会儿再告诉你,我先去准备准备。挂了。”
沈见清干脆利索地挂了电话,往酒店走。
秦越把手机放在脚边,慢腾腾嚼着曲奇。
约莫一个小时,手机里传来视频提醒。
秦越拿起手机接通。画面出现那秒,她漆黑的瞳孔里燃起了一丛小火——沈见清刚洗过澡,卷发潮湿,肌肤红润,浑身上下只着她不久之前说的那种奔放的泳衣。她风情而慵懒地靠坐在深色单人沙发里,朝她勾唇一笑,比深夜里覆满血色的脊背更具视觉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