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关系(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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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沈见清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听秦越的。
应该是没有。
否则一向自律的秦师傅怎么会快八点了还赖在床上?
沈见清抿了一下唇, 极致的柔软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唇口之间。
昨晚好像是她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吻、看,一点点描绘秦越,不意外地发现, 她的声音比她总是克制的喘息动听得多。
沈见清把围巾提高到眼下抵挡寒风, 同时加快步子往宾馆走。
秦师傅不起来, 买早饭的重任只能落在她头上。
这个点已经过了秦师傅的早餐时间, 再磨蹭,秦师傅娇气的胃该抗议了。
约莫十分钟, 沈见清刷卡进门。
秦越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出神,身上盖着沈见清的羊绒大衣。
听到声音,秦越熄屏放在腿上的手机,抬眼看过去。
沈见清站在门口,勾起小腿脱鞋:“什么时候醒的?”
秦越一开口,嗓子还很沙哑:“十五分钟前。”
沈见清慢腾腾扫一眼她喉咙部位, 提着早餐往里走:“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
沈见清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秦越对面,和她闲聊着吃饭。
吃到一半,手机忽然响了。
沈见清擦了手,拿过来接听:“周老师。”
周学礼的声音很严肃, 他每说一句, 沈见清的目光就沉一分, 等到电话挂断, 她脸上几乎已经没了表情。
秦越放下刚咬了一口的鸡蛋,问:“怎么了?”
沈见清说:“稍等,我确认一下。”
沈见清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点击、滑动。
十几秒后, 抬头看向秦越,深黑瞳孔里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声疯长, 一瞬间就波澜四起。
“喻卉和黄文丰之间的关系果然不正当,他们的丑闻昨天意外曝光,上了微博热搜。”沈见清语速很快。
秦越毫不意外。
南大是双一流高校,黄文丰又任要职,他出事,要么被人处理得干干净净,毫无水花,要么短时间内迅速发酵,成为重磅炸.弹。
这也是秦越不想经自己手曝光的一个原因。
她的力量太小。
而黄文丰,他除了公开的职务,还有另一把保护伞,很大……
“阿越,连老天都在帮我们!”沈见清终于绷不住了,大笑起来,“你说我要是现在把论文的事公之于众,喻卉是不是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是。
秦越不用思考,但她不想让沈见清脏任何一点手,更不想给喻卉留任何一点把柄。
沈见清的分析结果太专业了,一朝一夕根本不可能完成。
可现在距离事情曝光不过8小时,突然出现这么专业的分析,喻卉一定会怀疑有人早有预谋,想整她。
她一旦产生这个想法,沈见清必定是头号且唯一的怀疑对象,那她们为这一天做的所有努力就全都成了白费。
秦越拿起鸡蛋咬了一口,认真咀嚼之后咽下去说:“不着急。”
“为什么??”沈见清蹙眉,“机会就这一次,等风声过了再想置喻卉于死地就难了。”
“我知道。”秦越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着急亲自蹚这趟浑水,应该会有人站出来。”
沈见清:“谁?”
秦越回想记录在电脑里的那两个名字,说:“黄文丰的两个博士,很优秀,但一个六年没毕业,另一个四年了,每个月拿到的补贴还是只够维持基本生活。”
沈见清是老师,身在其中,对这个圈子里的事不能更清楚,闻言,她脸色骤沉:“你的意思是,喻卉那些论文本该是他们毕业用的,被黄文丰故意卡了?”
秦越说:“是。”
沈见清:“你怎么会知道?”
秦越咀嚼鸡蛋的动作一顿,微不可察:“早上起来年级□□群里炸锅了,有人匿名说的。”
这是骗人的。
这两个人就是她和沈见清不约而同翻了无数论文查出来的另一半。
因为有会议室那个电话,她的步子从一开始就比沈见清迈得快。
她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黄文丰,以及和他有关的人身上,这段时间,她只需要粗略对比喻卉论文的研究方向,大量总结,就能轻而易举发现喻卉不可能同时深耕两个领域,却在这两个领域发了数篇高水平论文的原因——黄文丰把自己的学生当成了免费劳动力,无限压榨。
不论六年还是四年,对一个以综合成绩第一入校的博士来说,都是绝对巨大的心里压迫。
所以她相信,这次的“意外”会成为他们发泄压力的最佳出口。
沈见清犹豫:“他们以前不敢开口,这次未必敢站出来。”
秦越弓身,喝了一口牛奶:“我们等一等,如果过了今天还是没有动静,我们就把你整理的那些东西放出去。一天而已,他们找不到洗白的借口。”
沈见清迟疑,她等得太久了,总怕错过机会。
秦越身上忽然一阵发冷,她把沈见清的大衣往上提了提,不牢靠,改为两手从衣袖里穿过,反穿着,曼声说:“沈老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不想你真的沾上这些事。”
沈见清眸光震动,狠狠愣住:“阿越,你……”
沈见清张口忘言,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她直直地盯着秦越,看她把下巴缩在自己的衣领里,咳了两声,说:“以前我问你,见过光有形状吗?现在我回答你,如果有,就是你的样子。至少在我这里是。”秦越抬头回视着沈见清,目光始终平静,“沈老师,我希望你一直都是我最开始遇见的样子,不被任何一点污渍沾染。”
现在她离最开始的样子还差了一点。
她在努力往回找。
找的过程里,她不希望出现其他任何意外。
“所以沈老师,我们等一等行吗?”
“就等一天。”
沈见清浑身震动,喉咙胀痛欲裂,一霎就红了眼眶。
她偏头笑了一声,转回来的时候,眼底更红。
“秦越,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啊?”
“你问我那句话的时候,我对你做的事都忘了?”
“这句话应该是你心里一根很长的刺才对,你怎么敢反过来让它变成对我的期望?”
“秦越……”沈见清伸出发抖的右手,捧在秦越下颌里,拇指摩挲着她白净的脸,喉咙哽塞:“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疼吗?”
反正她疼。
她满脑子里都是秦越卑微小心,求着她不要结束的画面。
“睡出来的喜欢而已,本来就没有多少斤两,在我这儿还有你们院长的嘱托和对你的可怜。秦越,这么不走心的喜欢你要吗?”
“要的话,你给我吗?”
“这种喜欢我要,你给我。”
“想要的跟我做,我会主动,会叫。”
“阿越……”
“不疼。”秦越打断,看着沈见清潮湿的双眼说:“院长说,我喜欢记人好。我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所以不疼,但如果沈老师你一直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那我肯定会心疼你。”
秦越的声音淡淡的,根本听不出来什么多余的情绪,可沈见清就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安慰。她用力捏了一下秦越的脸说:“不愧是我的秦师傅,永远在语出惊人,呵。”沈见清笑着落下眼泪,“永远也在给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