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关系(134)
秦越明明看着她,还在对手机说:“不介意。”
秦越侧身让沈见清进来,关了门,要去给她找一次性拖鞋。
沈见清说:“不用了。”
秦越回头。
沈见清走过来,拎了一下大衣里的裙摆,露出双脚:“你不是喜欢看我穿高跟鞋?”
秦越立刻懂了。
她在车上的小动作被沈见清发现了。
沈见清提起脚后跟,当着秦越的面从鞋里走出来,赤足后退门边,关了一盏灯,在接近于暧昧的暖色光里一步步上前,重新把鞋穿回去。
那个过程很慢,先是脚趾轻触、移动,然后在鞋尖里受到挤压,形成紧密诱人的缝隙,若隐若现,最后脚跟踩进去,脚背反着雪白的光。
动态的视觉比秦越在车上看见更让人心驰神往。
秦越攥着手机,想再看一遍的话在唇边顿了顿,说:“事情办完了?”
“完了。”沈见清从口袋里掏出刚去买的红霉素软膏,说:“我看看耳朵。”
秦越看一眼,靠在墙边的长桌上没说话。
沈见清踩着高跟鞋走过来,膝盖分开她腿,靠近,秦越闻到了馥郁的花香,不知道是沐浴乳的味道,还是洗发水的。
沈见清抬起手,原本是要直接去撩秦越耳边的头发。
不经意想起周斯的话,她动作一转搭到秦越头顶,用拇指摸了摸她刚吹过,还带着潮气的头发,哄着她。
发丝带动刘海,秦越不自觉眨眼,慢慢吞吞的,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沈见清忍不住把软膏放在桌上,那只手顺势撑在桌沿,倾身过去,吻了吻秦越的睫毛。
以前就觉得长。
吻的时候,她一闭眼,从唇上扫过,沈见清觉得自己的心尖都被扫到了。
她离开秦越,还放在她头上的手滑下来,捧着她脸,中指顶在耳后,食指拨开头发,碰碰泛着红的耳洞,问她,“疼不疼?”
秦越说:“还行。”
沈见清问:“那能不能晚一点再抹药?”
秦越说:“能。”
沈见清应声,又一次倾身过来,头侧着,鼻尖在秦越耳垂上蹭了蹭,张口轻抿。
秦越刚洗过澡,耳垂上的温度还很高。
沈见清含在嘴里,舌尖缓慢地打着圈。
秦越撑在桌边的手扣住,觉得沈见清的唇舌太软。
沈见清则认为是她的耳垂太绵,含住了,就不想再离开。
空气里充斥着暧昧的吮吸声,一缕缕软化着秦越的神经。
耳洞上还有一点疼,是另一种新鲜的刺激。
秦越压在桌沿的指头慢慢扣紧,忍不住叫了声:“沈老师。”
“嗯。”沈见清应着,吮吻变浅,恋恋不舍的抿了一会儿她的耳垂,直起身体离开。
秦越脸上被洗澡蒸出来的红晕加深,她克制地舔了一下嘴唇,胸口起伏。
沈见清垂眼,不意外地看到了她单薄睡衣下完美的身形。
沈见清微偏了偏头,还残留有绵软触感的舌尖在口腔里顶了顶,伸手解开外套的扣子,从肩头勾落。
她里面是一件吊带长裙,性感的黑色,低胸、收腰,衬得沟壑明显,腰臀完美。卷发在身前略略一挡,欲拒还赢,很是矜持,红唇轻启,吐着淡淡酒气,又有让人神魂颠倒的妩媚。
秦越看着,身上的热气消无声息变换着血气。
她别开头,想让自己冷静,不想动作刚做满就被沈见清握着下巴转回来,说:“阿越,说了我在的时候要看着我。”
秦越应了一声,沈见清偏头吻过来。
和在车上急躁的感觉截然不同。
沈见清从头到尾都是温柔的,偶尔深入一点,秦越的理智就被削弱一片。
怎么来到床上的,怎么和沈见清交换位置,看她躺下的,秦越都记不清了。
她撑在沈见清身边,视线不清地看到她吮了吮手指,然后就感受到了她。
秦越的眼眶一下子被烧红,她张了张口,闭回去,俯身抱住沈见清,听见她吐字的频率跟随着手上的节奏,“对,抱着我,阿越,你看看,你不用做有钱人的小姐,不用问他们为什么生下你却不要你,我就是你的了,以后都是……”
秦越额头抵着沈见清的肩膀,血色漫上耳根。
沈见清描摹过她,开始耐心地探索。
她另一只手腕被秦越抓着按在枕头上,越收越紧。
不过须臾,就感到腕上一疼,手背被箍得发胀,不太好受。
沈见清没去提醒,潮湿的手指翘起,轻抚秦越单薄的脊背。
昏暗中,秦越唤她一声:“沈老师。”
沈见清:“嗯?”
秦越过来吻她,只几次便低头往下。
沈见清两手捧回她的脸,说:“去把耳钉戴上。”
秦越立刻就懂了,她起身戴好耳钉,没再迂回地先去找沈见清的唇。
沈见清爱极。
和她想象里的感觉有九分相似,差的那一分是那个懂事的姑娘始终记得把头发夹到耳后,她就能一直在火热中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冰凉。
到后来神经都在颤抖。
秦越上来吻她的唇。
唇口间都是她的味道。
“沈老师,还好吗?”秦越问。
沈见清的呼吸太急了,她不太确信自己是不是过度。
沈见清握着秦越的手给她方向上的指示,在一个激灵过后,长长呼出口气,才说:“现在问。”
秦越须得一心二用:“沈老师,还好吗?”
沈见清说:“不好。”
秦越停顿。
沈见清看着她抿唇的模样,骨子里的恶劣因子上来,说:“叫姐姐就好了。”
秦越被这个称呼惊了一下,指尖往回缩。
沈见清一声哼,整个人都在缩。
沈见清眼睫翕张,看到了秦越焦灼犹豫的模样,她的皮肤很白,眼尾很红,嘴唇一会儿抿成直线,一会儿张开条缝,忙得自己忘了手里的正事。
沈见清主动靠近她,徐徐喘着:“小时候不是叫得挺好的吗?”
秦越低头看了眼,由着她自己来:“不一样。”
沈见清问:“怎么不一样?”
秦越说不上来,她就是觉得不应该把这种象征纯粹关系的称呼带到爱情里。
沈见清诱哄着:“就叫一声,看看我是什么反应,如果你不满意,以后就不叫了,行吗?”
秦越犹豫不决。
沈见清抬手摸她的脸:“阿越……”
秦越蹙了一下眉,俯身过来趴在沈见清脖子里,在她眼睫变得越来越潮湿,似有泪珠子要滚出来时轻轻叫了一声,“姐姐。”
一瞬间,沈见清大张开口。
秦越附耳在她唇边,如聆仙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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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方案讨论继续。
下午三点半,仝河手底下的实习生提着二十多份下午茶进来,说:“部长,您让买的东西拿回来了。”
仝河应一声,站在会议桌边说:“咱们休息一下吧,劳逸结合效率更高。”
大家纷纷动起来,会议室里沉闷严肃的气氛顷刻被打破。
秦越合上电脑,揉揉脖子,坐直了身体。
几乎同时,薅羊毛从不手软的宋迴已经拿到下午茶,递给秦越一份茶说:“不是我献殷勤啊,纯属师姐的嘱托。”
在他这儿,秦越还是周斯的女朋友,而周斯为了追女朋友不远千里跑来〇七一卖身——在这个项目里,MT除了声誉,几乎捞不到什么利润。那他作为深受荼毒的小师弟,自然要在师姐因为见别的客户,不在场的情况下,严格落实她的嘱托。
宋迴这一声不小,周学礼听到,转身过来说:“秦越啊,我怎么发现,自从有了你,周斯连我这个亲爹都记不起来了?”
周学礼熟稔的话是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
秦越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注视,其中一道来自对面方向,漆黑而沉默,不见一丝以前她在江坪度假区里被人搭讪时的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