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关系(251)

　　“什么事？”秦越问，她这件羽绒服是高领，不低头就能遮大半张脸，所以沈见清只能听到她的声，看不见她嘴动。
　　这让沈见清很不爽，她抬手把领压进秦越下巴里，说：“好事。”
　　秦越不信，她觉得沈老师的眼神要吃人。
　　果然，下一秒沈见清的手顺势抬起来，捏着她的下巴和左侧颌骨，让她转向左边，吻落在右边。
　　下颌皮肉薄弱，沈见清带着惩罚意味吮咬时，秦越感受到了轻微的刺痛。她如实说：“沈老师，有点疼。”
　　沈见清无情道：“忍着。”
　　秦越只好靠着车身忍耐。
　　半晌，沈见清离开，品鉴似的盯了秦越下颌里的吻痕一会儿，说：“今天不许把脸藏衣领里。”
　　敢在大马上调戏她，这就是下场。
　　今天某人就是这个商场里最显眼的包。
　　显眼包抬手摸了摸，淡定地说：“谢沈老师盖章。”
　　沈见清乐死，她可太爱秦越“上道”这一点了。
　　沈见清神清气爽地牵着秦越上楼。
　　秦越很了解院长的喜好，给她买礼物只花了十分钟不到，剩下的时间全是沈见清带着她四处试衣服。
　　一个小时后，秦越看了眼沈见清手里的袋子，说：“冬天马上就过去了，穿不了这么多。”
　　沈见清跟没听见似的，手一抬就指了三件，对导购说：“拿她的码。”
　　导购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应道。
　　秦越只能再次进入换装模式。
　　一套上紧下松的换好，导购由衷道：“您的身材也太好了。”细腰长腿大高个，不那么丰满的胸部既撑得起柔美弧度，又保留着衣服最本质的美感。
　　沈见清眼神一动，起身朝秦越走，同时抬手，解自己西裤上用来装饰的腰带。
　　这一幕看起来很暧昧，沈见清眼睫往下，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的时，立刻就充满了高级的诱惑。
　　秦越缓慢地抿了一下唇。
　　沈见清把腰带随意拎在手里，摇曳生姿地走到秦越面前，说：“秦师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出去会迷死多少人？”
　　秦越伸手勾了一下衣领，再普通不过的小动作也好像在修饰这一秒的她。
　　她说：“多少？”
　　沈见清伸手磕了一下秦越的小臂，后者自觉抬起双手。
　　沈见清将腰带穿过一个个袢带，到后面，她上前一小步，半抱着秦越，在她脸侧低声说：“全部的我。”
　　全世界也只有一个。
　　秦越“嗯”了声，刚刚好只想“迷死”这一个。
　　腰带系好，沈见清后退几步欣赏。
　　导购先一步说出了她的想法：“您这个腰带配的简直是画龙点睛。”
　　沈见清：“这一套要了。”
　　之前是她狭隘了，买衣服只凭自己的喜好，想把秦越当小动物养。
　　今天她忽然发现，秦越的淡定和从容注定会助她成为真正的大佬，她能可爱，也可以卖萌，但高级中透着简约，温雅而稳定，干练却不那么严肃的几何设计才是以后那个她的代名词。
　　她将来的成就会超过绝大多数人，包括她。
　　沈见清只是想到那一幕就心潮澎湃。
　　未来两年，她会好好养她的，她不必是谁家的小姐就能成为人人称颂羡慕的“秦工、秦老师、秦小姐”，或者，还有更多的头衔加持。
　　沈见清望着秦越，眼里似有光芒万丈。
　　秦越几乎被灼伤。
　　付钱的时候，她听了一耳朵数字，偏头数沙发上的购物袋。
　　24件了，她要几个冬天才能穿完？
　　24件……
　　她认识沈见清刚刚好进入第24个年头。
　　“女士，需要我们帮您送货上门吗？”导购结完账，热情地说：“您买的其他东西可以一起送过去。”
　　沈见清说：“需要，谢谢。”
　　等会儿她还想去弄个头发，带着这么多东西不方便。
　　导购留了沈见清的地址和送货上门的时间，一路送她们出来。
　　沈见清随手抓抓秦越的头发，手垂下来搭着她的肩膀：“长长了，想不想留回来？”
　　秦越当初剪头发是为了节省出时间平衡工作和考研，现在既然一切顺利，沈见清就想问问她有没有别的意思。
　　秦越说：“你喜欢我长头发？”
　　沈见清不假思索：“可以扑散在我床上，也可以垂落在我颈边，我为什么会不喜欢？”
　　秦越说：“那就留吧，一会儿修修刘海和发梢就行。”
　　沈见清说：“我要换颜色，做护理，时间很长，介不介意给我当回端茶递水的跑腿小妹？”
　　秦越的视线从沈见清包上扫过，提要求：“你把给我的微信备注换回来就当。”
　　呀，这么“久远”的事儿还记着呢。
　　沈见清搭在秦越肩上的手抬起来，拍了下她后脑勺：“我要是不换呢？”
　　秦越说：“我是周老师的研究生秦越，要以学业为主，不接副业。”
　　“啧。”这么记仇，沈见清说：“如果是女朋友要求你呢？”
　　秦越：“请她先哄开心我。”
　　“换个备注就能开心？”
　　“是。”
　　沈见清终于绷不住了，趴在秦越肩上大笑起来。
　　哈哈哈。
　　小气鬼小气得也太可爱了。
　　“行，给你改，马上就该改。”
　　沈见清乐不可支地从包里拿出手机。
　　解锁屏幕的瞬间，她目光一冷，笑容定格。
　　秦越问：“怎么了？”
　　沈见清顺着通知点进微博，侧身靠在护栏上说：“有人把我姐的事曝光了。”
　　秦越立刻就想到了徐苏瑜，她偏头看向沈见清的手机屏幕。
　　#沈玉山姜玮女儿被造黄瑶至死#
　　沈见清说：“我本来打算用我的事去弱化我姐受到的伤害。”
　　可现在！有人率先把她姐推到了风口浪尖！
　　如果没有沈玉山和姜玮这个前缀，她姐最多只是被关注，不会像现在这样多出十倍、百倍，甚至更高的阅读量。
　　评论里有多少人在求她的黄图。
　　没一个人提起沈见清。
　　没一个人说起沈同宜会被人造黄谣的原因是她。
　　沈见清握着手机的手紧到骨节泛白，没发现一旁的秦越也拿出了手机。
　　她在微信上问徐苏瑜：【网上的信息是您发的？】
　　徐苏瑜回得很快：【是。】
　　秦越：【您不是喜欢沈姐姐，为什么不想尽办法保护她，而是她把推到人前？】
　　徐苏瑜：【这是她的要求。】
　　徐苏瑜言简意赅：【她想用一个接天的巨浪掩盖背后微不足道的事实。】
　　秦越立刻就懂了：微不足道的事实事沈老师喜欢过同性，现在和同性在一起。沈姐姐把她对沈老师的保护进行到了生命不可触及的长度。
　　可是……
　　秦越：【沈老师不会同意。】
　　秦越：【她也爱她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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