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人他又茶又钓(183)
怎么说呢?
尽管过程有点曲折,但自己所能看到的范围内,Alfred的硬件质量确实出挑。
裴京郁向来难以欣赏太夸张的肌肉,对方的线条就比较好,处处清晰流畅,被衣服遮掩时有点清瘦,实际上并不缺失力量感。
他觉得自己又可以皮了,故作资历丰富地点评:“看起来触感蛮好的。”
谢昭君瞥了他一眼,随即克制地盯着地板。
他边穿回衣服,边客气地说:“谢谢,你的也不错。”
裴京郁今天穿的是浅色衬衫,材质很轻盈,本就容易透。
沾上水后,布料贴着身体轮廓,使得胸膛的呼吸起伏都一清二楚,白皙的皮肤在光下几乎透着亮意。
谢昭君对此口口声声夸不错,转头却没有再轻描淡写,反而刻意地研究起瓷砖。
瓷砖上没有刻下秘密,他也不是撒了谎言导致没有勇气继续直视。
这都是因为入眼的画面比赤i裸更加暧昧。
裴京郁不是不通世情,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点。
互相沉默的间隙,温热的水汽没有散尽,闷在浴室里萦绕两人身侧,催得彼此氛围愈发难以言明。
在滴滴答答的水声里,裴京郁看到谢昭君叩起骨节分明的手指,随着磨人的滴答声,灵巧地敲打白色台面。
这个人现在也很无措吧?
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僵硬地侧对着他,甚至不敢去看瓷砖上自己的倒影。
裴京郁这么琢磨着,皱了皱鼻尖:“都怪你。”
说得好像在朝谢昭君发脾气,实际半点也不凶,拖着尾调更像在埋怨自己。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越过面前的男人,干脆躲到卧室里面去。
可裴京郁顿在原地,担心之后任何一个举动,都会暴露出更多脆弱之处。
两人待在潮湿的浴室里,哪怕没有靠近,也能听到彼此气息交错,亲密得仿佛就在耳边。
在此之前,裴京郁是个私生活极其清淡的人,鲜少会自发地追求乐趣。
以至于轻微的刺激对他来说已经很新鲜,足以让他逐渐产生一些反应。
裴京郁不愿意被发现,怕被轻描淡写地嘲笑,怕这样岂不是更加丢脸?
“是我的错,Fannar。”谢昭君应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这么说的时候,洗手池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聂铭森打来电话,被他不假思索地挂断。
修长的指尖从而搭在台面上,谢昭君垂着眼,淡淡地继续说:“需要我现在出去么?”
这个人肯定发现了。
裴京郁紧绷地在心里说,他绝对是发现了端倪,在心里使劲地笑话自己……
和他以为的不同,谢昭君立即话锋一转。
“我会建议你让我留下来,虽然这也不能解开,那也不能靠近,估计一不听话就要被赶走。”
细数着裴京郁打过的算盘,谢昭君忽地笑了声,语调分明没有强烈的情绪,却让裴京郁有一种预感……
他是不是在勾引我?
裴京郁冒出这个念头以后,觉得自己这么猜测简直是疯了。
而谢昭君偏过头,漆黑的眼睛隔着水汽,直勾勾地望向那双桃花眼。
“绒绒,不过我应该能用手帮到你。”他在等待一场邀请。
没等谢昭君从沙发上坐起来,裴京郁转头就往里面走。
“你的卧室归我了。”他宣布。
谢昭君找出干净衣服,以及一次性用品,主卧自带洗手间,裴京郁关上门相当于与外隔绝。
他穿上了偏大的睡衣,入住了屋主的空间,躺上床的时候感觉成功霸占敌方领地。
不对。裴京郁翻了个身,忽地转过弯来。
自己居然就这样放弃了底线?
并且这里有Alfred的气息,尽管很好闻,但由于难以忽视,让他感到别扭。
就好像窝在人家臂弯里一样。
这害得裴京郁浑身不对劲,心猿意马之际,下意识地觉得潮热。
他心不在蔫地神游,找Alfred抱怨:[睡不着了,我失眠又无聊,想借本杂志打发时间。]
然后他博取同情:[/哭泣]
又渲染情绪:[/发抖]
最终故作可怜:[/枯萎]
以为对方早已安然入睡,他前往客厅找杂志,却见谢昭君就站在那里,握着一本薄薄的书刊。
“床单底下有豌豆磕疼你了?”谢昭君现场采访。
“没什么,我找点事做。”裴京郁尽量掩盖嗓音的沙哑。
谢昭君散发善良:“我帮你换套床单吧,丝质的会好一点。”
对此,裴京郁摇头说不用,可谢昭君还是跟回了房间。
“我都讲不需要了。”裴京郁埋着头。
谢昭君道:“哪里住得难受,我看看怎么改。”
裴京郁咬了下嘴唇,开始朝眼前的男人告状。
“这张床都是你的味道,换了被子还是有,睡衣也不是全新的,这个尺码也不对,我穿上以后不合身。”
他一边轻声倾诉,一边和谢昭君比划。
谢昭君抬起眼,扫过他领口露出的锁骨,躲闪着收回了眼神。
裴京郁在床边总结:“反正我在你家受苦,你做人要负责。”
没辙,谢昭君坐到旁边,回答他的诉求。
“那怎么办,你现在这么精神,我不懂怎么哄人睡觉。”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我只有一次经验,不小心害裴老师晕了过去。”
裴京郁一下子站起来,捏紧手中那份杂志。
“你的经验有什么用,知道了分寸会变小心?”他心跳有些快,语速跟着加速。
询问的时候,裴京郁卷着那本杂志,惩戒般敲了敲男人结实的肩头。
转而沿身体弧线滑过去,试探性地抵着谢昭君侧颈,又微微端起对方的下巴。
“好像不是。”谢昭君答复,“知道分寸以后,就是故意弄晕了。”
他们之间那么近,几乎能感受到双方肌肤的温度。
彼此呼吸交错之际,谢昭君没有回避,迎着裴京郁的目光。
第一次是醉酒糊涂,第二次是浅尝辄止,如果发生第三次犯禁,还能找什么借口喊停这场荒唐的发酵?
眼前没人考虑这些,谢昭君准备当最下流的猎手,偏偏披上绅士的伪装。
“不赶我走,也不反驳,光看着我干嘛?”他凭借野性制造问题。
他和谢昭君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对方于是原本紧紧抿着的唇忽然松开了。
裴京郁也呼吸一窒,他承认是有被谢昭君帅到。
于是其他人只看见那个老板的贵客站在门口,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唇角缓缓上扬起一抹弧度来,好像是笑了。
“谢总,怎么了?”有人毕恭毕敬。
“你们公司的员工很有活力。”他笑。
林诗悦看清了裴京郁脸上的笑意,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脸吃到瓜的表情。
“你们……难道……真的……认识?”
对着那边的人影做了个微不可查的眨眼动作,裴京郁侧过头玩笑似地开口:“没有,不认识,我们不熟。”
也没人告诉他谢昭君连侧脸的唇语也会读啊……
事实证明,开玩笑是有代价的,装不熟也是有代价的。
白天还在乐呵呵地开玩笑,晚上回去就被垂着眼睛楚楚可怜的某人扒了个衣不蔽体,对方的唇急不可耐地从脸颊开始向下移,一直到难以言说的地方。
谢昭君明明干着禁忌的事,偏偏还要强调自己是因为白天的“不熟”二字而特别的难过,需要安慰。
要不是他这样,裴京郁差点就信了。
被子和床单被难耐的躯体摩擦出令人羞赧的粗糙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激烈。
裴京郁的手指攥紧了被单,脸色羞红万分,他下意识抓住无辜的枕头想要遮住谢昭君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
好消息,枕头挡住了,他的世界落入一片漆黑,但裴京郁很快明白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