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人他又茶又钓(167)
裴京郁听得有些头晕,也有点想拔仙人掌了,示意让周柯赶紧打住。
他试图梳理思绪:“请问他们是在选妃吗?”
周柯义愤填膺:“我也嫌他们挑三拣四,又不和他们睡觉,怎么皮肤也要好?!”
裴京郁琢磨:“听上去就难伺候,像是光棍憋久了很会幻想。”
直觉性感到不妙,他趁机说:“我要不还是别惹这类人了。”
可惜话音落下,周柯分分钟变了脸色。
“你的工作态度在哪里?人家出手就是百来万,别说减肥和美容了,哪怕让我跳脱衣舞,一打款我立马清凉上阵啊!”
然后他纳闷,裴京郁也没谈过恋爱,单身狗之间搞什么鄙视链?
再者说金融行业妖风那么大,平日里看着独善其身,背地可没让自己憋着。
他们的私生活肯定比裴京郁丰富多彩,不至于找无辜的翻译员发泄想象力。
裴京郁想推辞没成功,反而被教育一顿,暗落落地移开眼。
他嘀咕:“噢,他们是单纯的爱装又事多。”
紧接着,他在心里说坏话,逼王就是麻烦。
在公司交完底,周柯也要下班了,见外面阵雨没停,开着越野顺路送裴京郁回去。
裴京郁在附近租了一套酒店式公寓,做高级翻译收入不菲,能供他过上优渥的生活。
尽管这段时间被派遣在外,但有保洁按时上门打扫,公寓维持着整洁干净,随时欢迎主人回家。
泡了一会儿热水澡,裴京郁钻进被窝,之前在商务舱睡过觉,现在还不是很困。
他打开微信列表找出本科同学,这人目前任职于松晟的并购部门。
裴京郁寒暄了几句,随后开门见山,询问这次合作谁有话语权。
同学开朗健谈,这件事也算不上秘密,直率地说由他们组内讨论筛选,最后交给并购组的老板过目。
“我们要求很多。”同学袒露,“和颜控没什么关系,说白了不缺人,各方面卷得厉害。”
他补充:“老板本身在工作上特别挑,我们把名单送上去,肯定希望他看完能一次性通过,也就会把门槛设高点。”
裴京郁好奇:“你们老板的脾气怎么样?我可能会和他打交道,在学习如何驯服霸王龙。”
同学回答:“我很少有资格和他说话,这一块怕是帮不到什么忙。”
他话里有些无奈,语气则恭恭敬敬,裴京郁捕捉到了钦佩和崇拜的意味。
“这人一打眼就瞧得出来骨子很傲,性格谈不上多好,不是亲和型领导。当然,大家对他很服气,他属于扛得住事的实干派……”同学揣摩着描昭。
并购组交易复杂,过手资金有万亿之多,在公司里地位颇高,能做这个业务的一把手,足以说明对方的工作水平很强。
普遍而言,这类事业狂都有性格瑕疵,裴京郁不太意外,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
耳边,同学扯远:“我一直有点怕他,上个月和他开指导会,居然有男的缠着他想加微信,吓得我差点心脏骤停,连忙上去护驾。”
裴京郁搭话:“他是同性恋么?”
“算性冷淡吧,他从来没传过花边绯闻,被那男的搭讪,表情臭得和基金跌停了一样。”
同学唏嘘着,话锋一转:“他应该是很受瞩目的类型,你如果能碰见就会懂了。”
名利场上过招,谁有胃口欣赏客户?裴京郁身而为Gay,对此心如止水。
他不以为意地用指尖拨弄枕头,与同学闲聊了几句日常琐碎。
道谢后,裴京郁挂掉电话,同学在聊天框发来老板的名字。
[谢昭君。]
裴京郁瞄过一眼,默默地说,这名字一股精英腔调,让人下意识地想绕道走。
好在以同学的口气,谢昭君的级别非常高,哪怕是松晟员工都很难见到面。
估计自己也不会与之有多少交集,尽量别招惹到逆鳞就好了。
第二天,裴京郁睡到中午,他的工作考勤灵活,出差结束之后有个休息期,没排班可以自由活动。
他本来计划跑苏州看望奶奶,不料奶奶报了旅游团,这些天去武汉赏花了,远比社畜更快活。
正好自己一回来就有事要忙,裴京郁在床上赖了没五分钟,摇摇晃晃地去洗漱。
这几年养成了习惯,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听新闻磨耳朵,屋内响起刷牙声的同时,回荡着流利的RP音。
他就着牛奶吃掉沙拉,再打开笔记本电脑,清瘦的身体蜷缩在沙发里,开始搜集谢昭君的信息。
谢昭君的隐私保护意识很强,堂堂首席经济学家,网上居然没有照片。
裴京郁扫过他的履历,国内TOP2出身,硕士在海外名校,做过私募也待过券商,每一行字都证明着本人的优秀,可以说是风头正盛。
校园经历之外,谢昭君的几次投资非常成功,大概是业内人士向往的人生轨迹。
如今升职到高位,裴京郁计算他的年龄,堪堪比自己大了两岁,今年刚满二十八。
投行是很现实的厮杀场,谢昭君可以平步青云,绝对没少熬夜加班。
裴京郁思索片刻,忽地豁然开朗。
怪不得是性冷淡。
他怜悯地想着,怎么年纪轻轻就被工作压榨过度,下班后什么也挤不出来。
只是蒲音到时候会做招待,纵使谢昭君有心无力,这边肯定要主动走个过场,喊一些红男绿女炒氛围。
裴京郁处处考虑周到,提醒周柯记得早些打点,最好摸清对面是什么嗜好。
“我倒是有这个心思,可谢昭君捂得很严实,没人了解他喜欢什么口味。”周柯很悲痛。
裴京郁撑住下巴:“如果没有标准答案,找这阵子流行的比较稳妥吧?”
“最近流行什么类型?是清纯还是热辣?需不需要捏个夹子音?”周柯请教。
被问得噎住,裴京郁巧妙地反问:“我没有包养小白脸的爱好,怎么可能会知道?”
话题进入了僵局,周柯这几天忙得团团转,吩咐裴京郁去探世面。
“摸索一下谢昭君经常去哪儿,然后你蹲点观察,那些人都带什么样的玩伴。”周柯布置任务。
裴京郁陷入茫然,投行狗往常去哪里潇洒?
总不可能白天累得要死,晚上到击剑馆锻炼身体吧?下班时间还端架子装逼?
他从而往解放天性的方向想,查起热门的娱乐会所。
待到差不多晚上九点,会所应该开门了,裴京郁披上风衣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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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君从击剑馆的更衣室出来,接到一通电话,公司合伙人在会所喝醉了酒。
“喝掉三瓶黑桃A,趴桌上没再动,大家不好拉他起来,他一个人在那儿碎碎念……”对面说着,忽地吸了口气。
听声音怕是想笑又不敢笑,过了两三秒,对面硬生生憋住情绪,继续描昭客观事实。
“他讲的好像是A股已经完蛋了,这年头指望从股市赚到钱,还不如站街卖屁股。”
这会儿谢昭君刚冲完澡,发梢没有完全吹干,不像白天时西装革履,穿了一身简单又清爽的T恤。
他瞳仁颜色漆黑,浑身有种锐利的英俊和气场。
“有没有闹事?”他言简意赅地问。
那边客气地说没有,报完具体的地址,谢昭君开上迈凯伦,去捞那没出息的东西。
到的时候正好九点钟,合伙人还在撒癔症,泪眼朦胧地看到谢昭君来了,拉着他抽噎上证指数。
谢昭君躲闪开他的手,提醒他以后多照照镜子。
“确实要多看看,以后就靠它吃饭了。”合伙人摸了摸胡子拉碴的脸颊。
谢昭君残忍地说:“我是提醒你最好自觉点,真要改行卖肉的话,只有菜市场会领情。”
醉鬼意识不清,根本不讲逻辑,转而端详起无辜同事。
“哥们儿,你怎么就这么帅啊?”他很羡慕,“你也是炒新能源赔了来这儿当鸭子的吗?”
这人明天有一场报告,谢昭君打算把他丢到公司,自有生活秘书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