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人他又茶又钓(175)
谢昭君迷了眼,摘下一颗又一颗,又出现了好多好多星星,怎么吃也吃不完。
他吃啊吃啊,好像带着特殊的执念,要将那破碎的光揉进身体里,不知不觉间泪水淌了满脸。
这样,他的人生就不会那样灰暗了吧。
谢昭君从梦中醒来,他已经好久没有休息好了,可能是那个美梦的影响,这一觉格外地沉。
他捂着额头,头脑尚有些发昏,昨天晚上他好像是晕了过去,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床上躺着。
现在胃里灼烧般的痛感已经消失了,也不感觉饿了,可能是饿得太久已经习惯了,所以不痛了。
他想起了那个梦,明知道是假的,可眸光却还是不自觉地投向旁边的小桌上,看清那小桌上空无一物之时,他眸光微黯。
垂下头,他唇边溢出一丝虚弱的气音,乌眸中是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自嘲。
不过是梦而已。
他又怎么能当真呢?
头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谢昭君神情一僵,这才感受到头顶的重量。
他咬着牙,小心翼翼地摘下头顶那个轻巧而粗粝的东西。
一个幼稚得可爱的东西映入眼帘,此刻正躺在他手中,做工有些粗糙的表面镶着塑料的碎钻,在阳光下正反射着细弱的光。
草莓发卡?
谢昭君今天觉得还不够,总有什么尚未发泄。
不过,能够被情绪轻易操纵的该叫做野兽,他作为智商开化的人类,早早就学会了什么是点到即止。
谢昭君拿着重剑下场,简单地冲了一个澡。
换完衣服坐在休息区,他习惯性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杨牧川知道他的生活轨迹有多无趣,要谈事就主动找了过来。
“今天不去接你弟啊?”杨牧川搭话。
谢昭君在看海外的宏观研究,美联储的目标框架永远是热议话题,包括他也需要提防其中影响,实时判断通胀进度。
同事在耳边讲话,他没有从报告中移开眼:“生活助理去暂时当哥了。”
“哦,你正好也在看这篇研究?”杨牧川说:“你觉得短期能不能降息?”
谢昭君说:“可以,毕竟傻的人还有很多,但你去图这么一点利润,不如早点放弃你那新能源。”
杨牧川:“……”
他不再与谢昭君交流投资心得,转而道:“董事长下个月回来,债券那边准备狠狠参你一本。”
“想把我拉下去的人太多了,参我估计要排队半个月。”谢昭君不以为意地笑了下。
能坐他这个位置的人少之又少,且不可能在市面上流通,他在公司有不可替代性,任凭别人如何牙痒都没办法取代。
如果要从主观角度说,那谢昭君也无所谓别人的看法。
他有些抱歉:“难得见董事长一面,不如说点有意义的话,大家可以讨论讨论,上次是哪边的人在吃外包回扣,被我连人带公司当场解约了。”
杨牧川哈哈大笑:“我靠,那债券的要和你同归于尽。”
谢昭君扯起嘴角:“他们要死自己死,我被指定了要负责投资人大会,下个月还有得忙。”
杨牧川问:“前期材料给蒲音了,你们签的保密合同谁把关?”
谢昭君说:“两边法务部都看过。”
杨牧川道:“蒲音挺正规啊,比上家好多了,我看周柯也蛮会做业务……话说你还记得裴京郁么?”
谢昭君起身正准备走了,听到最后这个名字,不动声色地望向合伙人。
“他怎么了?”
“哦,有人费劲找到我,不想让这个单子给裴京郁。”杨牧川解释,“我说这个东西我可做不了主,全得看你的意思。”
圈内这种托关系截胡的事情很多,有时候并非彼此之间有过节,只是这里有一块肥肉,大家都争着想吃,衍生出一系列利益拉扯。
可惜他们这次碰上的是谢昭君,这人懒得搭理,好笑道:“我选人还要看他喜不喜欢?”
这个问句足够作为答案,杨牧川摸了摸下巴,表示自己明白了,回头就去讲一下。
“话说你见过裴京郁了没有啊?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没听你感叹一声。”他嫌弃同事不解风情。
谢昭君惋惜地说:“抱歉,我不是颜狗。”
两人私底下产生交集,并不能代表什么,他觉得好玩,也觉得新鲜,捉弄了裴京郁一下,更不能说明自己有多少在意。
这么想着,他回复得很硬气,于是杨牧川没有怀疑。
但杨牧川如果能眼尖些,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谢昭君换上的T恤乍看没有图案,实际在衣服的背面,设计印了一个精致的小Logo,标注着“浦音”。
裴京郁给的是公司文化衫,谢昭君浑然未觉,还干净就凑合再穿了一下。
衣料上面有花草味道,是裴京郁喷了香水,谢昭君觉得很不适应,回家泡澡时将其扔在了篓里。
继而谢昭君上床休息,翻来覆去还是没睡着,胸腔好似闷着一团浊气。
打开手机毫无目标地浏览信息,刷到的内容枯燥乏味,他干脆关掉了电子设备。
自我纾解也差点意思,大概浪费了半个多小时,谢昭君起身去浴室。
他打算来这里冲个冷水澡,但路过那只收纳篓,脚步不由地顿了一顿。
紧接着,谢昭君认为自己可能被下蛊控制了。
否则回卧室的时候手上怎么会多出一件白T呢?
第136章 if脑洞2 ABO
全棉质地的薄短袖,攥着触感很柔软。
“蒲音”的Logo清清楚楚印在衣角,令裴京郁无法忽视,这的确就是自己的衣服。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眼前画面超出了预料,裴京郁难以理解,一瞬间脑袋空空。
几个小时前,裴京郁尚且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此时换到安静的卧室,他看着这件衣服,笨拙地不懂该怎么办。
丢掉,衬得自己很慌张,该慌的是自己吗?
不丢,难道一直拿着?可他觉得烫手啊?
裴京郁不可思议,这件T恤他一次都没穿过,借出去的时候版型还很挺括。
短短两天之内,已经皱巴巴的没法看了。
天知道被用来做过什么事,中间被糟蹋多少次,才会搞成这种样子??
裴京郁扫视完罪证,稍微冷静了一些,转头就气势汹汹准备审判。
“怎么会卷在你被子里,拿我衣服干什么了?你说。”他道,还催促,“不吭声就是在编瞎话。”
为了让谢昭君直面错误,他一边揭穿,一边双手抖开衣服,示意让人看看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谢昭君没想到裴京郁会直接钻自己卧室里,而且目标如此明确,一捞就扯出了这件东西。
他看了看裴京郁,又沉默地移开眼,望向满是褶皱的衣服。
随后,谢昭君开口:“这几天我被聂铭森传染了,脱了衣服乱丢在床上。”
裴京郁:?
这锅都能硬甩?
收到的回答感觉有问题,他不禁陷入了沉思,谢昭君抓着这个间隙继续解释。
“你以为是什么呢?”谢昭君轻描淡写,“你说来听听,觉得我能做什么?”
被接连追问,裴京郁想骂他厚颜无耻,又怕自作多情真的冤枉了人家,抿紧嘴角不肯讲话。
难道是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吗?对方的心思没有那么龌龊,压根联系不到那档子事?
看谢昭君目光平静深邃,裴京郁有些动摇了。
但下一秒,谢昭君原形毕露,恶劣地自问自答。
“噢,你以为我用你的衣服解决安抚依赖?”他压低声音,“还是觉得我做得更脏?”
分明自己在兴师问罪,却被步步紧逼,裴京郁要不是强撑镇定,几乎就要缩成一团。
他发脾气:“谁知道你有没有底线啊?我不管,反正证据已经在我手上了!”
谢昭君没承认:“这算哪门子证据,上面有痕迹说我拿着做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