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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40)

作者:邵年梦 时间:2020-02-07 10:25 标签:强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钱老爷肥硕的大手包裹着他的小手,不断摩挲,腻腻的手汗浸着他,楚行云觉得不舒服,但他把笔一顿,钱老爷就大声呵斥,只好硬着头皮不停写,根本无暇注意,在他背后的钱老爷,在轻轻嗅他的发……
  直到楚行云横竖撇捺都写得滚瓜烂熟,钱老爷也不肯松开他。
  不知捱了多久,屏风里转出一个人,四五十岁,一截干瘦枯木似的,怀里粘着一只雪白小童,杏色轻纱,红梅指甲,辨不清男女。那截干木头走到书桌旁,很是温声温气地问楚行云:“小家伙,你几岁了呀?”
  “八岁。”
  干木头和钱老爷相视一笑,搓着手道:“好年纪呀,好年纪。”
  “不过钱兄,这孩子这么小……进不去吧?何不楼里买?”
  钱老爷讳莫如深地笑起来:“孙弟呀,这就是你不懂了。那些孩子,懂了事,心神也脏了。不懂事的,你弄什么他都懵懵懂懂,要的就是这个天真纯洁。”
  那位孙枯木了然地笑起来,楚行云一脸不解地望着他们,小脑瓜不停地转啊转,可还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那小童好像是个男的,可为什么又染着红指甲呢?以前在村里,只有姑娘才拿凤仙花染……
  “你又走神!说了多少次!写字要专注!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能成什么事?”钱老爷故意勃然大怒,忽然拿起戒尺,啪啪几下,狠狠就抽在小行云屁股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你给我滚去面壁!”
  楚行云霎时只觉背后一片火辣辣,从小到大没挨过这么重的打,疼得牙齿都打颤,可他硬是一声不吭走到墙角去。
  那截孙木头看着他,咯咯直笑。
  约莫站了半个时辰,楚行云忽而感到有一双大手在摸自己,他猛地回过头去,看见钱老爷一脸愧疚的样子:“对不起,方才打痛你了吧?为着你不学好,我心里着急,手头就没个轻重了。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我们再来学写字,你别生叔叔的气,好吗?”
  孙木头笑得更大声了。
  楚行云茫然地点头,钱老爷收了手,领他到书桌前,指引他坐。
  小行云刚一坐下去,就像被针扎了般站起来。
  钱老爷眯着眼问道:“屁屁痛啊?”
  楚行云窘迫地点点头。
  “钱兄,这么小的孩子,你打得也忒狠了些,教也得慢慢来——”那位孙老爷走来,很是慈爱,“叔叔去拿点药给你涂涂好不好?这样屁屁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楚行云只好又点头。
  “那你来——趴到这来,叔叔给你上药。”
  “我……我自己可以,不劳烦……”
  “傻孩子,你自己怎么够得着呢?而且这宝贝药很名贵的,岂能给你随便带走?”孙老爷很慈祥地把他拉过来。
  “不用麻烦了……”
  钱老爷忽而出手,把他拽上床榻厉声道:“刚才还给你讲道理,这回又不听话了!男子汉大丈夫,涂个药,扭扭捏捏、羞羞答答,跟个女娃娃似的,像什么样子!”
  不由分说,就把他裤子褪下,露出两甸通红的小屁股,钱老爷伸手揉了一把,又狠狠道:“怕痛忍着点!”
  小行云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心里闷闷的。他不是女孩,从没有人教他男女授受不亲,也没有人教他父母之外者不可褪衣。在村里,大伙都脱得赤条条地游水,光着膀子干活,教的都是男子汉大丈夫,坦坦荡荡不拘小节。他不知道钱老爷和孙老爷要干什么,只是本能地有些不安,想把裤子提起来。
  孙老爷一边柔声劝他不要怕痛,一边把他脑袋按进枕头里,又作了一手势,叫那小童过来帮着摁住。
  过了一会,小行云只感觉有两根硬东西在戳自己,他觉得很不对劲,很不舒服,可又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更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奇怪给自己上药,为什么两位老爷却气喘如牛了,他想转过头去看看到底涂的什么药,小童却轻轻用枕头捂着他的脑袋,说:
  “你不要看。”
  只听身后的喘息愈来愈重,忽然,楚行云被两股热热的东西烫了一下,什么也看不见的他,蒙在枕头里想,或许这就是那药膏吧……
  接着,孙钱老爷把那热东西抹开,又说起他听不懂的话,像什么:“钱兄,不如直接办了?”、“再逗几日吧,到时把刘老二也叫来,一起开个荤。”
  又等了半晌,两人才把裤子给楚行云提上,很是慈爱地跟他说:“叔叔们帮你涂好药了,这样屁屁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噢。”
  楚行云不吱声。
  钱老爷皱着眉,脸一下拉得老长,厉声道:“怎么这么没礼貌!别人辛辛苦苦帮你上药,不知道该说什么吗!”
  楚行云愣在那,好半天,吐出一句:“……谢……谢?”
  孙老爷一听,大笑不止,钱老爷也是笑,小行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笑,随后又被领回书桌前,开始教他写字。只见钱老爷大笔一挥,指着字问:“认得吗?”
  楚行云摇头。
  “这是‘肉’字,我们平常吃的猪肉、牛肉、红烧肉,就是这个字,懂了吗?”
  楚行云点头。
  钱老爷又写一字,道:“这个字呢,叫‘棒’,平常的木棒、棍棒,就是这个字,记住了吗?”
  楚行云又点头。
  “好,那叔叔就来考考你,你说,这两个连起来念什么?”
  楚行云照着念。
  孙老爷在一旁笑到捂肚子,钱老爷也是笑。
  楚行云十分不解:“我……我念错了吗?”
  “不不不,小神童,你念得对极啦!真是太聪明了,叔叔那是吃惊的笑。”孙老爷抿着嘴,捻起笔来写了一字,“我也来教教你,离骚知道吗?”
  楚行云摇头。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听过吗?”
  楚行云只觉一通鸟语入耳,孙老爷叹了一声:“真是个小可怜,你别担心,以后叔叔们,慢慢教你。”他指着那字,“诗经国风,楚辞离骚,并称风骚,借指诗文,这字便念‘骚’,你可记住了?”
  楚行云点头。
  “好,那我再教一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山洞窟窿谓之为‘穴’,就是这个字,可懂了?”
  楚行云再点头。
  “很好,那你说说,这两个连起来是什么?”
  这回楚行云犹疑了一会,但仍是照着念了。
  钱、孙老爷拍桌狂笑不止,连声称赞什么“太有趣了”、“好聪明的小儿”、“你真是乖孩子”……楚行云从小被人夸惯的,可此时却在心里疑问:他们真的在夸我吗?
  像是终于笑够了,钱老爷道:“行了,你把这四个字拿回去,好好临摹,直到会写为止,下次要检查。不过叔叔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乖不读书,到时写不出来,这戒尺可又得挨了。”
  “到时屁屁要挨打,很痛的哦。”孙老爷笑着补道。
  楚行云抱着那四个大字,离开书房,未走几步,那小童便溜出来叫住他:“你……你回去把那药膏洗了吧。”
  楚行云奇怪道:“那不是治伤的药吗?”
  小童迟疑了一会,终是道:“……确实是治伤的药,但那药涂上去一会便发挥完作用了,后续要再涂点别的配合使用,才更有疗效。老爷贵体,记不住这些琐碎,我便来和你说说,喏,你洗完,涂这个吧。”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支绿膏递给他。
  楚行云谢过,再走几步,又被母夜叉拖走,扒了衣物,母夜叉奇怪地笑一声,便把他涮羊肉似的摁进浴桶里,楚行云一直喊烫,不断挣扎,却不被理会,最后押进一小院里。
  院里住着好些男童,最大不过十二,雪肌玉人无暇丽,像小行云这般爬树摸鱼的野孩子,拍马也赶不上,钱老爷不过为他那点不知事的纯,特赐他一间独屋,好叫其他孩子别来污染他。那些男童探头探脑出来看这新来的大块头,眼里好生嫉羡。


第十五回 一叶熊9
  有个娇童气不过,便在屋门外阴阳怪气地念叨:“你先前干什么的?长成这般壮硕也真是难为老爷……”
  “打铁的。”
  “……哈?”
  “铁匠铺打铁的。”
  那娇童愣了好一会,喃喃道:“……老爷的口味真是愈来愈重了。”
  另一小童忽而插道:“我要把你这话传给老爷去,叫老爷撕烂你的嘴!”
  “呵,你个小贱货发骚做白日梦呢,老爷都多久没找你了……”
  楚行云不爱听他们吵,遂自己走开,爬到树上,坐在高高的枝头总让他特别平静,常常一坐便到黄昏,以为还能听到谁来叫他楚哥,一齐勾肩搭背去捉大头虾,以为还能听到娘唤他回家吃饭,骂他贪玩,菜都要凉了……
  再听不到了。
  他捏紧挂在腰间的小叶熊,娘说了,难过的时候就抱抱它吧,好像娘还在身边似的。
  院里的日子不难熬,却也不算好。除了那日给他药膏的红指甲小童,大多孩子都不待见他,时不时弄些诗文曲乐指桑骂槐。所幸小行云胸无点墨,一概听不懂。
  院里的孩子见楚行云毫无反应,便开始对他拳脚问候了。可被调过的孩子各个纤腰细腿,粉拳出击,楚行云一概不还手,有时被红指甲小童看见,还笑他傻大个,白白给人揍。从小孩子王的楚行云,干惯了剿灭他帮、怒抢地盘这种大阵架,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这是在和我打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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