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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装乖反派先婚后爱(80)

作者:湛烟 时间:2023-07-28 11:45 标签:甜文 穿书 娱乐圈 豪门世家 轻松

  可他自己也是那很多人之一。
  他当年送给了自己一副画,所以自己要把展览的特等奖送给他。
  这还不够,他想打招呼,但不想以“蒋玉”的身份打,他想认识他,但不想端着西装的虚假。他开始调查,但对方的资料乏善可陈,那时展览登记还没有实名制,借助一张展览的偷拍,好不容易他才知道,他是孤儿,住在福利院。
  然后……
  场景有些空茫,他在迈过一片火海。新闻的头条,毁于一旦的孤儿院,彻底消失的人,蒋玉口中的杀人犯。火镣铐得脚很痛,蔓延到全身——
  迟燎猛地醒来,剧烈地喘着粗气。
  每一次呼吸都有些艰难,齿轮般带动着阵阵头晕。耳畔的模糊开始退潮,他只能听见设备的嗡嗡声。床边的监护仪上闪烁着模糊的数字和曲线。让迟燎瞳孔渐渐放大。
  他在医院。
  意识到这一点的迟燎全身都有些僵硬。
  他皱起眉来,回溯记忆。喝了很多酒,卢阿斌载他去酒店,然后呢?直接到这儿了吗?
  那应云碎呢?有没有被那个满是木雕人头的房间吓到?想离婚还是在家等他?
  那他们还来得及过年吗?他还没贴春联。
  他彻底断片儿了,以为这都是昨天发生的事。忽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醒了醒了,终于!”
  是叶森,都不是寸头了,硬硬的头发变得有些长。迟燎忙问他:
  “应云碎呢?你伤好了吗?”
  开口他才发现嗓音干涩地厉害。
  叶森回答:“他在隔壁病房休息。我伤早就好了,毕竟养了这么久了。”
  “他怎么了?”迟燎急道,惊坐而起。才醒来,脸上的表情却已是无法抑制的焦躁。
  “还不是关心则乱,照顾你身体垮了呗,你也不看看你昏迷了多久,可真行……”叶森身后一个人,李故,递给他一杯水,“你躺好。”
  迟燎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昏睡了半个月,还在ICU住了几天,完全跨过了整个春节假期。
  “迟燎,还是对自己上点心啊,要不是你媳妇儿及时打了120,你人都已经没了。”
  迟燎有些懵。
  他并未躺好,再问一遍:“那他怎么样了?”
  腊月二十八那日雪势又大,应云碎急匆匆地赶路,在酒店房间里吹着冷风,早就受了风寒,再加上他心情波动又过于剧烈,提心吊胆地悬着,还和卢阿斌聊了很多耗费精力的话题。
  不过硬生生是等迟燎从ICU转到普通病房时,他安下心了才倒下。
  说严重不算多严重,比不上一直未恢复意识的迟燎。但他本来身体底子就不行,这一折腾感觉就有些伤元气了。李故自然没这么说,只道:“现在在隔壁睡觉,没什么。”
  迟燎急匆匆地下床,随意抓起高悬的输液袋:“那我去他那儿。”
  黑色的眼睛如烫灼,于是没人拦他。迟燎虽然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但身体素质摆在这,醒了就是没事儿了。即便他脚踩在地上仍有些软,像踩在梦里。
  应云碎确实在睡觉,把自己蜷成了一只白绵羊。迟燎坐到床边,舒了口气。
  他的脸更瘦了,更白了,厚厚的被子勾勒着一个单薄的影子,像脆弱的叶脉。迟燎这才有一种他的半个月时光被彻底挖去的空白感。
  他凝视着他,用输液管的滴速记录凝视的时间。输完他便也侧躺上狭窄的单人床,从背后把他抱住,像抱住叶脉上的蜻蜓,也像渴望被叶脉包裹的蚕。
  手去抚摸他的手,却被一个硬质物给硌住。
  迟燎眼睛闪过一粒小小的光。
  他家那传家宝似的简单银戒,在婚礼之后,现在竟又圈在了应云碎无名指上。
  没过一会儿应云碎就醒了,翻了个身对上双黑溜溜的眼睛。
  两人视线触碰那刻,双方的声音也一起响起:“你醒了?”
  应云碎率先笑起来,是真惊喜,惊喜完就想骂他。脑袋里有淤血肯定会头疼,喝酒伤了胃肚子也会难受,为什么就像个无事人?是对痛觉如此不敏锐还是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痛觉?瞎折腾到现在,让我每天端着寡妇脸是什么居心?
  但这些话刚冲到喉间,迟燎蓦地把他搂紧,说的第一句竟是:“新年快乐云碎哥。”
  那些责备就被悉数吞去,变成一句轻声的:“元宵都过了。”
  迟燎下巴搁在应云碎锁骨处,遛弯儿似的一下一下戳,戳到应云碎嫌弃痒,往下缩到他怀里。
  迟燎开口:“对不起啊。”
  应云碎枕着他温温暖暖的胸膛,穿着条纹病号服,身上只有自己的味道,而不是湿漉漉的汗水与酒精,有些恍然,叹了口气,道:“我也是。”
  说到这他又泛起很深的酸涩,以及道不清的淡淡迷惘。
  能感受到迟燎胸口剧烈起伏了下,像鼓面贴着他的耳廓。
  但迟燎说了句:“确实,你最好是!”
  “?”
  看到应云碎的戒指,迟燎便知道是得到了他的回应。这会儿只像个任性的孩子,得寸进尺地闷声质问:“你每次都冤枉我。”
  应云碎说:“哪有每次,但这次确实是我错了,我听信了别人的话,却不相信你。”
  “就是!”迟燎用手指划着他的胸口,继续兴师问罪:“你记不住以前的事儿,就否决我对你的心意,你还固执,你还……”他开始呲牙。应云碎追问:“我还什么。”
  “你还冷笑。就像我现在这样。”
  应云碎这下真笑了,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傻的表情:“我没有记不住以前。”
  “正嘉区疗养院发生的事儿,我都记得。我写生了半个月的蔷薇花,和你说了半个月的话,也都记得。”
  迟燎一愣,身体把他贴紧了些:“真的?你是怎么记得的?”
  在他看来他是被什么触发了记忆,但应云碎告诉他:“没有怎么。我就一直记得,因为那会儿和你说话于我也是一种净化般的经历吧。只是我前面确实没想过那小男孩就是你,你那会儿缠得像个木乃伊,又那么瘦,当时我以为你最多七八岁,自觉年龄也对不上。我也没想过就我半个月的自说自话,你一小孩儿会惦记这么久。更没想过当年以为的哑巴小鬼,会长成现在这种高大的模样。”
  这是迟燎没设想的答案。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嘴张开,又闭上。
  他突然改成仰躺,拿手臂遮住眼睛,像网球运动员得了一个他没料想到的大满贯,不可思议地躺在地上:“云碎哥,你别说情话。”
  ?
  这哪儿是情话了?
  但迟燎紧紧绷着嘴角,像是极力克制情绪,但下颌骨都在抖,最后一行眼泪还是从臂下淌了脸,滴在了被单上。
  他哭得那么突然,应云碎有些意外,自认只说了最平淡的话,这是最平淡的时刻。
  他拍拍他的胳膊:“你怎么了啊?还要我突然哄你啊小鬼?”
  迟燎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嗓音变得有些哑:“你原来都记得……”
  应云碎呼吸霎时有些轻,这才明白,于迟燎而言一句奢侈的情话。就仅仅是“我记得”。
  记得他们曾经有过的交集,“过去”不再是把他的记忆往大海里丢去只能被空茫地卷走,而是扔进山谷般传来阵阵回音。
  应云碎任着迟燎哭,伸长手,从床边的桌子抽屉里摸出来个小盒子。
  迟燎大概陷进自己的情绪里了,还拿手臂遮着半张脸,手指在脸边蜷着,应云碎只得骑坐在他腰上,俯下身,拽着他的无名指,默默无声把戒指给他戴上。
  戴上后迟燎都挺懵的,起码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右臂松开,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右手无名指上的一圈光芒:“云碎哥……”
  “那天你刚从抢救室出来,医生说你没危险了,我刚好收到了拍戏的片酬,一高兴,就随便网购了个戒指。”
  这么可能是随便网购,从质地和设计来看,这枚男戒都不是迟燎那枚免费传家宝能比,迟燎目光直直地端详着,然后才郑重其事地说:“再也不取了,洗澡我也不会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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